这人叫邓博,今年三十三,属于社会闲散人员,脑子里想的都是发大财,据他自己说,这些年做过很多生意,每次都赔。
上次他来,非说有拦财煞挡着他,让他破财又招灾,可我看的很清楚,他就是普通的发烧。
那次过后,可能是看到供桌上压的厚厚一叠钱,邓博心动了,觉得吃阴家饭来钱快,从我这离开也干上了这一行。
“拉过几次尸体了?”我盯着邓博看了半天,缓缓的开口问道。
“四次,不是,五次,五次!”邓博伸出四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想了想又添了一根。
“谁给你的胆量拉尸体的?”我狐疑的看着他,就现在这情况,从外地运尸体回老家,危险性不是一般的大,他死了我一点不好奇,他没死我才觉得奇怪。
“我有镇尸钉,小心一些不会出事的!”邓博犹豫半响,从小包里摸出一个漆黑的木盒子,一脸肉疼的递了过来。
“我又不会要你的镇尸钉,你摆那个脸色干什么?”我没给邓博好脸子,向他这种人,早晚把自己作死。
接过木盒,打开后我盯着里面的四根布满锈渍的钉子看了半响,略有些无语的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镇尸钉?”
“是啊!”邓博茫然的点点头,问道:“难道这不是镇尸钉吗?”
“这是狗屁的镇尸钉,这是棺材钉!”我恨不得把钉子拍到他耳朵里,这么一个蠢货,运了五次尸竟然没死,他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棺材钉?”邓博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后怕不已。
一个是镇尸钉,一个是棺材钉,字面上的差距很大,只要是个人就能分辨出其中的差距。
运尸这个活,放在苗疆叫赶尸,运回来的尸体,基本上都是客死他乡的,非正常死亡占据的比例很大,出事的几率可以达到七到八成,赶这种活的,没两把刷子根本活不长。
我只能说,邓博是傻人有傻福。
“说说吧,这次拉的尸体是男是女,怎么死的,目的地在哪,家属是谁?”我没兴趣和他闲聊,直入主题。
“我接的活基本上都是咱们县的,这女的也是,她叫柳月,二十三,长的挺漂亮的,是她爸委托我把尸体运送回来的,据说是因为心脏病死在外面的!”邓博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其实疑点很多,对方订金交了一万,却让邓博把尸体放到殡仪馆,一般这种情况,是要先回家停灵的。
二是从邓博回来到现在,对方的手机便已经关机,打不通了。
“尸体怎么没的?”我想了想问道。
“我真不知道!”
邓博抓了一把头发,说道:“前半夜我撒尿的时候还在,等我过了县界,就发现尸体没了!”
邓博的话说的支支吾吾的,我觉得有些不对,盯着邓博看了半响,他现在没什么问题,既没秽气缠身,也没怨气绕体,尸体没了,还没人找他算账,按理说,他没必要这么慌张。
我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便沉声说道:“你和我实话实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真……”
“你要是真不怕死,你就别说,”
邓博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否定,我立马扬手赶人。
“别啊,谢大神,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邓博立马怂了,可吭哧半天,还是一个字没说。
“你到底说不说?”我再次问道。
“说,说!”
邓博咬咬牙道:“我拍尸体照片了!”
“说重点!”
我冷声道。
“我对着尸体自渎了!”邓博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低语道。
“大点声!”我的火腾地上来了。
“我对着尸体自渎了!”
邓博一梗脖子,喊了出来。
“你个傻逼!”
我想都没想,一脚踹过去,说的还他妈的挺文艺了,还自渎,你直接说你对着尸体打飞机不就得了?
“别打,别打!”邓博没反抗,抱着头缩在墙角,任由我踹了几脚。
踢了几脚,我觉得意兴阑珊的,怎么有如此傻逼的人?他又是怎么想出来的,对着尸体干那事?
在尸体前自渎,是对尸体的一种亵渎,怪不得他怕成这个逼样。
“这种事你也干的出来?”
我打完,任婶又开始数落邓博,手指戳着邓博的脑门,一顿喷。
过了足足五分钟,任婶才停嘴,喘了一口气。
邓博趁机把手机拿出来,调出来一张照片,指给我们看:“这是尸体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精致的女人,恰到好处的瓜子脸,圆润的红唇,鼓胀的胸口,笔直的大腿,这个女人身上的每一处都透着一股诱惑。
可即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死人。
“我咋看着有点眼熟呢?”任婶小声嘀咕了一句。
“眼熟?”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就见过。
“谢大神,我当时也不知道着了什么迷,看她的第一眼,我就被迷住了,后半夜我下车撒尿,就一眼,一眼我就受不了了!”
邓博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我没理他,而是盯着照片皱起了眉,半响才问道:“你拉尸体的车就是外面那辆吧?”
“是是!”邓博连连点头。
“带我去看看!”我说道。
“哎哎!”
邓博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
车是银灰色的小卡车,我绕着转了一圈,除了车厢的阴气有些重,其他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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