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执念

“这就是谢有才家!”

进村之后,在村里拐了两个弯,停在了一个破房子前,老张探头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

院子很破,雪也没扫,只有一条用脚踩出来的小路。

烟囱冒着烟,屋里应该有人。

大门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我走了两步,摆了摆手,事情有点不对,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折腾了小半天,这会是下午两点,天稍稍有点暗,但是还没到黑的程度,我顿下来,扫视着四周,那股子血腥气在院子里传出来的。

农村的院子大多很大,谢有才家也是如此。

院子右侧堆着一人多高的柴火垛,上面落着厚厚的雪,左侧是齐膝的雪壳子,虽然远离铺满了雪,入目的却不是白色,而是暗灰色。

雪上面满是黑色的煤灰,特别是贴房根的地方,堆着一层厚厚的煤灰,而血腥味,就是从煤灰堆里传出来的。

我趟着雪往过走,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我面前的雪壳子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红色血点。

我蹲下来捻起血点,搓了两下,血点已经风干,捏在手里有种干涩的感觉,我闻了闻,不是纯正的血腥味,而是一种腥臊味。

我低头看了看,这种血点还有很多,特别是煤灰堆附近,而血腥气,便是从煤灰堆里传出来的。

来到灰堆前,我用脚扒拉一下,一团半冻不冻的血呼啦的东西滚了出来。

东西倒是不大,巴掌大小,成团状。

“用这个!”

王寡妇递过来一块木头,我接过来扒拉两下,看清楚了这是什么,这是男人的家伙事!

“里面那位可能被阉了!”

我站起身,觉得有些恶心,把那团东西踢到一边。

“不会是谢有才吧?”老张哭丧着脸问道。

没人回答。

窗户里外各贴了一层塑料布,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进屋吧!”

王寡妇厌恶的扫了一眼那坨东西,转过身走向正门。

“让他在前面!”

我抢先一步,把老张提溜过来。

老张哭丧着脸,没敢反抗,哆嗦着移了两步,来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他咬咬牙,猛地拉开了门。

一股奇怪的味道冲了出来!

有血腥气,有皮肉烧焦的味道,有中草药的味道,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腻味道,这几种味道混在一起,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呕!”

老张打头,闻的最多,没忍住直接吐了。

“快点!”

王寡妇没给老张缓冲的时间,一脚踹过去,老张踉跄着冲了进去,脸憋成了青紫色。

农村的房子布局大同小异,谢有才家入门也是厨房,挨着厨房的是卧室,后面还有一个小屋。

那股奇怪的味道很大一部分是从卧室内传出来的,跟着老张进入卧室,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光着身体,躺在炕上的瘦弱男人。

那个男人的状态很差,仰面躺在炕上,下体盖着一个尿戒子,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啊啊!”

见到我们进来,他张张嘴,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叫喊声。

我走过去,那股味道更浓了,看的也更加清楚了!

他很瘦,脸已经脱相,胳膊和柴火棍差不多,努力了几次想要举起来,都没成功。

最惨的是他的下体,尿戒子已经被血和药物浸透,湿漉漉的。

炉子通炕,外面的炉子皮已经烧得通红,炕上的温度很高,尿戒子上升腾起一股热气,每升起一股,屋里的味道便浓郁一些。

“有才,你咋变成这样了?”

老张看了半天才靠上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啊啊!”

谢有才蠕动了一下嘴唇,发出的还是一阵含义莫名的呜咽声。

“你的嘴怎么了?”

老张向前靠了靠,探头仔细看了看,脸色陡然一变,颤抖着伸出手,捏开了谢有才的嘴。

里面没有舌头,贴近舌根的地方乌黑如墨,谢有才的舌头被割下去了。

“啊!”

看到这种画面,老张被吓了一跳,在炕上撑了一下,发出了一道痛呼声:“炕上好烫!”

这一点,不用他说,我也注意到了,我试着摸了一下,很烫,我估算了一下,没有一百度也得有八十度。

在这么热的炕上躺着,可想而知,谢有才得遭多大的罪!

王寡妇也摸了一下,她阴沉的看了一眼谢有才,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拽,将谢有才从炕上拽了起来。

“撕喇!”

一阵裂帛般的撕裂声响起,谢有才整个后背的皮撕裂,露出了下面猩红的肌肉,他的整张脸也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

王寡妇没管谢有才,将他扔在地上后,眼中的阴沉之色不减反增,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道咆哮:“谁,是谁?”

没人回答!

屋里唯一的声音便是谢有才痛苦的呻吟声,他身上的尿戒子已经脱落,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下体,整个后背也不全是猩红色,有一些地方是酱色。

酱色代表什么,我很清楚,那代表着那块地方的肉被硬生生的烫熟了!

谢有才糟了多大的罪,我完全可以想象,这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我的仇我自己来报,用不上你,你到底是谁?”王寡妇还在咆哮着。

“这次的事,其实是你嫂子的一个执念!”

徐老蔫嫌恶的将脚底的谢有才踢在一边,小声解释起来,“五年前,你嫂子还没处理过多少事,可这次的事,是她最刻骨铭心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