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我尴尬的笑了笑,打了一声招呼。
她没理我,只是瞪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我。
不论别的,其实她还挺漂亮的。
老赵头说她叫张欣然,死的时候二十三,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让让!”
对视了半响,她始终保持着吊死时的姿势,我有些无奈,把她的身体向一边扒拉一下,钻了进去。
进屋的一瞬间,原本破败的房间出现了变化,满是灰尘的地面变得一尘不染,一个中年女人正弯着腰拖地,她应该是张欣然的母亲。
破败的柜台也变得光洁一新,里面是各种货物,柜台后面,一个中年男人眯着眼睛,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打着拍着,正在那陶醉,他应该就是老赵头口中的张小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欣然靠在门框上,脖子上的绳套早已经消失不见,只是脸色有些差。
“想要买什么?”
我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问,身后便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你都有什么?”
我心里一动,回头问道。
“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老张阴着脸说道。
“我想要买你们仨,什么价钱?”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找死!”
他眯起眼睛,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手猛地向下一甩,酒杯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好似得到了信号,张欣然和她妈同时冲了上来,一个绳套悄然套上我的脖子,猛地收紧,向后拖拽。
“哼!”
我想都没想,一张符从袖口滑下,向着身后打去。
“啊!”
一道尖叫声中,符纸爆燃,张欣然和她母亲被打散,消失不见。
“我要你死!”
柜台内,老张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我又摸出一张符,还没等我行动,老张身体一矮,钻到了柜台下,消失在我眼前,眼前的景色跟着一变。
破败的柜台,满是灰烬的地面,还有遍布着蛛网的墙壁,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一间很久没人住的房间。
“堂主,脖子!”
灰孙这会从我衣兜里探出头,指了指我的脖子。
我伸手一摸,把这个给忘了。
套在我脖子上的是一根由鞋带组成的绳套,刚才那对母女用来勒我的脖子来着。
怨鬼杀人,这点我不意外,让我感觉意外的是,那对母女为什么还要听老张的!
张欣然是上吊自杀的,她妈是喝农药死的,两人都是自杀,而老张是喝酒喝死的,正常情况下,自杀的怨气肯定更重一些。
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还是老张当家,这明显不对劲。
还有刚才那一张符,并没有把两人打死,而是把两人打回了原形,让她俩缩了回去。
自杀的人,正常情况下,魂会留在自杀的那个地方,比如张欣然,她是在门框上自杀的,魂会附在门框附近。
张家的房子是前后向的,面朝公路的这一间算是前屋,当做小卖店,后面还有两间房。
挨着柜台的地方有一个门,我走过去推开后,是一个走廊,挨着走廊的第一间房是张欣然的卧室。
老赵头说张欣然当初是吊死在门框上的,这种死法相当诡异,就说死的时候,脚尖还挨着地。
其实我很不理解,脚尖挨着地,她是怎么吊死的?
我一手掐着符,一手摸出一根用柳叶编成的辫子,用脚踢开了门。
又是吱嘎一声,门开了,里面一铺炕,炕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我迟疑了一下,走进去仔细查探了一番,特别是门框,上面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灰孙,你说这是咋回事?”我抱着胳膊,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个答案。
之所以问灰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堂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灰孙两只小爪子扒着衣兜,三角形的尖脑袋晃了晃,应付的说道。
这货精着呢,那对小眼睛里闪烁着的满是谄媚,自从齐老太太香堂内的那几位入了我的堂口,灰孙的表现比之前好了很多。
有句话说的很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灰孙拖沓一点,我还没什么办法,毕竟我手下只有它这么一会擅长探查的。
可现在,有了灰大和灰二两位,灰孙的危机意识暴增,逮着机会就讨好我。
“还用你废话,有屁就放!”我没好气的说道。
“堂主,别生气,别生气!”灰孙讨好的对我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抛砖引玉了!”
“别拽词了!”我有些头疼,这货的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还抛砖引玉,我也是服了!
“堂主,我怀疑张欣然的那根上吊绳在她爸手里!”灰孙挠挠头说道。
“还有呢?”我问道。
“那个老张也不对劲,没准也是自杀的,不然身上的怨气不会那么重!”灰孙挥着小爪子继续分析道。
“还有了吗?”我继续问道。
“没了!”灰孙嘻嘻一笑,说道:“我这块砖头扔出来了,堂主你的玉也该出来了!”
“滑头!”
我弹了一下灰孙的脑袋,推门而出,直奔第二件间房。
老赵头说,老张的媳妇,也就是张欣然的妈是喝农药死的,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硬了。
农药是在晚上睡觉前喝的,老张那段一直喝酒,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喝了农药,等他第二天酒醒了,人早都死了。
也就是说,张欣然的妈是死在炕上的,正常情况下,魂会留在炕上,不过就和张欣然的房间一样,里面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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