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快速的运输粮食,那个汤章威开始让自己的部下赶紧的动员起来了。
那些汤章威的部下,全部都干劲十足,他们制造无数的木质大鸟,然后用这些木质大鸟直接从大唐的郢州城,长安城这样的地方调运粮食。
因为,像这样的地方,粮食和肉类的储备一般比较充足,因此运输起来就十分迅速。
当然,如果没有十分的必要,汤章威他们是不会采取这样的紧急行动的。
可是,现在确实是十万火急。
那些游牧民族的骑兵没有后勤,他们只懂得掠夺。
关键问题是,汤章威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百姓饿死,他之所以能够保住自己的权力,就是靠着大唐的百姓,现在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百姓挨饿。
韦由基,和那个胡黄牛,霍子伯他们已经围在了那个大唐的北方边疆。
在那个长城内外,韦由基他们看着一片片麦田,那个麦浪滚滚,看起来将来肯定是一个丰收之年。
但是,在这个丰收之前,那个长城内外的百姓,他们必须先吃饱肚子。
那个汤章威让那个韦由基负责发放粮食,他对那个韦由基说:“我信得过你。”
这个时候,那个万古宫的巫王,他派遣了自己的许多兄弟,都来到了大唐的长城内外,他想再次浑水摸鱼。
万古宫的巫王,他有一个计划,那就在那个汤章威和唐昭宗作战的过程中,他保持中立,但是他的这个中立却在客观中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
那些万古宫的人马,和那个燕玲贵妃的手下他们打成了一团。
那个万古宫的巫王,第一次感到在江湖上他们也不能妄自尊大了。
起码,那个燕玲贵妃就不会比他的人少。
万古宫他们这里,有许多江湖高手,可是那些燕玲贵妃手下的高手,他们既在那个江湖里混过,他们又懂得那个大唐
那个燕玲贵妃带着奶瓶,给那个被万古宫的军队军人们的杀人技。
白存孝默然片刻,才长叹道:“我这一生之中,都是在受着他的簸弄……”
唐昭宗正色道:“明远!你错了,你应该说这一生都是在受他的成全,设若不是他替你糊制那盏红灯,你此刻恐怕早已是幽灵谷外的一堆枯骨了……”
白存孝怅忆前尘,倒不禁哑然失笑道:“有理!有理!细想起来,他虽是一直在陷害我,却每次都促成我的许多通合,看来我真该感谢他才对。”
唐昭宗一笑道:“那要看你怎么想了,你一切因缘遇合,固然是间接受他所赐,却没有一件是出乎他本意的,因此你大可不必领他的情。”
白存孝又语结了,良久才笑道:“琼妹!你的嘴真厉害,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
唐昭宗亦是浅浅一笑,一旁的汤章威却不耐烦地道:“山主!韦爷!五指山就在面前,咱们到底是去也不去?”
白存孝一指云雾迷蒙的山峰道:“当然是要去的!不过这里一共有五座峰头,每座相去几十里,也不知道玄真宫在哪一座之上,总不能一座座挨着找过去。”
汤章威也眨眼了,嗫嚅了半晌道:“依我看,那鬼地方既是叫什么宫,必是想学神仙,咱们不妨由中间最高的一座去碰碰看。”
白存孝尚在沉吟,唐昭宗已自笑道:“汤章威平时虽笨,这个主意却极为聪明。”
汤章威受了夸赞,大是兴奋,高声道:“说走就走!俺老赵开路。”
说着拔起脚步,便往前周,唐昭宗笑着喝止道:“汤章威!站住。”
汤章威立定身子,瞪着大眼回头道:“山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唐昭宗道:“你知道这儿离山峰还有多远?”
汤章威摇摇头,唐昭宗接着问道:“你知道那山峰有多高,全峰有多。”
汤章威仍是摇头道:“俺不知道!咱们是爬山找人,又不是要画地理图,理这些干吗?”
唐昭宗微笑道:“别看山峰就在跟前,我们走过去,还得有一天工夫,这一路再无人家,沿途你吃些什么,那峰头我大概估计一下,约有三百余寻高,两百里见方,找遍全山,总要七八天工夫,我跟韦爷可以随便猎些鸟兽果腹,你没有酒行吗?”
汤章威一听见酒,立刻就喉咙痒,舐着舌头道:“俺可以不吃饭,可不能不喝酒,山主!
您真想得周到。”
唐昭宗含笑转身,白存孝与汤章威跟着她,回到市集上,买了应用的物件,然后认准方向,直朝中央的高峰前进。
唐昭宗的估计不错,约摸花了一天时间,才翻涧越岭,来至峰脚。
好在他们三人俱是身怀绝技,虽经一天跋涉,仍是毫无倦意,尤其是汤章威,他身上背着一个大行囊,里面放着干脯酒袋,精神反见抖擞。
唐昭宗打量了一下山势道:“假若我的判断不错,玄真宫必在此上无疑!”
白存孝详细地审视一番,仍是看不出一点端倪,正想出声动问。
唐昭宗已笑指着一处山壁道:“此处壁立千仞,且山风强劲,应是寸草不生,怎么会有这几条山藤,可见是人为的上下之途。”
白存孝一看那几根山藤,不由面现惊容道:“此壁上去近百寻,就靠着这几条细藤上下,那玄真宫中之人,应该个个都是身怀绝顶轻功才行。”
唐昭宗淡然道:“你以为胡子玉支使我们来的地方,会容易相与的吗?”
白存孝道:“我们此来是以礼造访,请问一下恩师的当年旧事,又不是来打架……”
唐昭宗轻笑道:“我虽然不知道玄真宫的情形,但是我敢担保我们此行断不会如此简单。”
白存孝略-思索道:““琼妹!我自认心智不如你,你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唐昭宗道:“第一,胡子玉既然支使我们前来,绝对有他的用心,必定是想利用宫中人的武功,将我们杀死。”
白存孝插口道:“这一点我倒想到了,不过我们此来毫无恶意,宫中人再不讲理,总不至贸然就与我们为难吧。”
唐昭宗用手一指山藤道:“他们将登山之途,辟得这么艰险,用意至为明显,定是不欢迎外人前往,我们事先既未得到允许,贸然登山,哪会不惹恼他们。”
白存孝听得略皱眉头,半晌才毅然道:“顾不得这么多了,上去再说,千山万水,迢迢至此,总不能白跑一趟。”
唐昭宗笑着道:“明远!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上去找谁?”
白存孝被问得一怔,胡子玉只说宫中有人知道天龙旧事,却未说明是谁。
唐昭宗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男人做事就是粗心,玄真宫中决不会仅有一人,要是它有个一两百人,你是否要遂个去问他一遍。”
白存孝见她说话的口气很轻松,心中略放,忙道:“琼妹!莫非老狐狸告诉你了?”
唐昭宗道:“没有。”好,看样子只有一个个地问了。”
唐昭宗一笑道:“你上去找碎心人的儿子,包不会错。”
白存孝道:“你如何能如此肯定。”
唐昭宗道:“道理很简单,若欲打听姬师伯的旧事,问胡子玉就行了,他之所以要杀尽周村之人就是因为周村之人都可能知道那真相,胡子玉也打听清楚了,那真相也一定是有利于姬师伯,所以他才会出此毒手……”
白存孝急得插口道:“琼妹!你为什么不早说明白,不然我们只要找到胡子玉就行了,何必要跑到这儿来呢。”
唐昭宗微笑道:“你有叫人家孩子的习惯,若是找到那人,他的年纪比你还大呢。”
白存孝讪讪一笑道:“我是一时失了口,琼妹!你怎么专喜欢挑我的语病?”
唐昭宗仍是含笑道:“我倒不是喜欢挑你语病,只是有时你把人当孩子,却引出许多麻烦。”
白存孝知道她又是持着小环的事而言,脸上一红,不再出言。
唐昭宗却一收笑容,正色道:“所以我认为这一趟跋涉,大有价值,若是真如我所想,也可以替姬师伯与恩师找到后人,算我们替师门尽了一点心。”
白存孝先走前一步道:“上去吧!玄真宫虽设下此险径,想来还难不住我们!”
唐昭宗道:“还是小心点,我们三个每人选一根山藤上攀,而且每人都把武器拿在手中,距离最好不要太远。”
白存孝不解道:“这是干什么?”
唐昭宗道:“我们这一路不掩形迹,高声谈笑而来,难保山上人不无所觉,万一他们割断山藤,我们轻功再好,也难免不落个粉身碎骨,手持武器预备必要时可以插进山壁,暂时维持不往下坠……”
白存孝钦佩道:“琼妹!你心细如发,料事如神……”
他还待夸奖下去,唐昭宗已笑着道:“得了!韦爷,这番话不如留着去夸奖胡子玉吧,老实说,越来我对这老狐狸倒是越佩服了!”
白存孝一叹道:“胡子玉赛诸葛之称,的确当之无愧,只可惜他把才智用邪了,若是他能用以伸张正义,何愁不成为万世景仰的大侠。”
唐昭宗反驳他道:“世上对于正邪之分,并无一定标准,你以为你在武林中,所得到的全是侠誉吗?”
白存孝一怔道:“当年在黄鹤楼畔,我确伤了几个不应伤之人,不过那实在是不得已之事,及今思之,犹有遗憾。”
唐昭宗亦微叹道:“这也怪不得你,当年那些虽负正派之名,做出事来,的确也不能使人佩服,可见这世上求一完人,实在不易,只好做到无愧于心已矣。”
白存孝跟着她叹了一口气,脚尖微点,身子已飞出去,一手抄住山藤,另一手已拔出腰间铁剑。
唐昭宗不敢怠慢跟着拔剑飞身而上,汤章威却苦着脸叫道:“山主,韦爷!你们都有越手家伙了,俺向来使铁斧,那玩意儿带着累赘,俺留在家里了,这藤子若一吃不住劲,掉了下去,岂不苦了俺老赵。”
白存孝毫不迟疑,脱手将铁剑掷在他面前道:“用我的吧,只是小心点,这是我家传古物,别弄丢了。”
汤章威拾起剑,感激地道:“韦爷,您把家伙给我,您自己呢?”
白存孝双手抄住山藤,慨然地道:“不要紧,我一向待人以诚,我不信上面的人会对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说完,双手连用,像一只轻揉似的,直往上升。
唐昭宗单手抄藤,纤足点着山壁,边上边叫道:“明远!慢一点,大家别失了联系。”
语中满是关切之情,白存孝感激地朝她笑了一下,果然将升势略降了一点。
一寻有九尺,这山壁高逾百寻,尽管二人功力非凡,也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攀上了壁顶。
白存孝首先到达终点,一翻身上了山峰,不由微微一怔。
原来这山壁尽头,已是一脉平原,迎面站了三个壮年道装全真。
这三人气宇轩昂,风度不凡,望之若闲云野鹤,飘飘而有仙意。
中间的一人似为三人之首朗然发话道:“本山例禁外人前来,三位请下去吧。”
白存孝一抱拳道:“借问三位,可是玄真宫中的?”
那人闻得玄真宫三字,微感意外,略一沉吟道:“不是。”
白存孝接着问道:“那么再借问一声,玄真宫可是在此山?”
那人道:“不错!不过你们去不得。”
白存孝道:“怎地去不得?”
那人微怒道:“去不得就是去不得,我们是属于玄真宫下院轮值的,目的就在阻止外人登山,本来在你们攀登之际,我们就可以割断山藤,叫你们摔下去。”
白存孝此时深佩唐昭宗料事之明,但仍禁不住道:“那你们为何不割呢?”
那人轩然一笑道:“这全靠你的那句话救了你,我不愿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你们,所以让你们上来,现在我再说一句,本山不准外人前来,请三位回去吧。”
白存孝怕他跟人冲突起来,正想拦阻他,不想那人倒未生气,微异地道:“玄真宫与外界向无来往,三位来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