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明日,山花满香,鸟语阵阵。
高山寺不远处,千米悬崖边,俯瞰而相爱,云海翻腾若薄纱,宛如画境之中的美景。
云山深海,此地若是隐居,倒是好出去。
云雾之中,白雾滚滚卷来。只见一短须年轻道士正睡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仰躺着翘着两条光腿,放荡不羁,微微闭眼回味着。
微微的胡须很有味道,脸庞棱角分明,甚至还有一丝混血的味道。
“锻炼一炉真日月;扫尽三千六百条。步云霄,任逍遥,罪垢凡尘一笔消……”
幽幽之声从道士的喉间传来。
若以为他只是躺着不动,那可是大错特错。
麻衣道士的鼻息间,隐有风雷之声,正大肆吞吐着灵气。
灵气顺着道士的喉间涌入腹中,融气化体,骨骼砰砰作响,这分明是体内五脏六腑正在淬炼的声音。
此道士修为不凡,已经进入了炼气后期。
甚至他身下的青石,也因为日日承受灵气洗涤,生生被削平了一丈有余。
能在荒郊野外见到一炼气期的隐世道士,可是稀奇的很,可楚望仙看来,倒是正常的很。
张三丰便是四海为家,处处修行。
“道长,有礼了!”
楚望仙漫步走来,挂着寡淡的笑意,站在青石边对着这年轻道士行礼。
年轻道士好似世外高人微微睁眼,翻身坐起,瞥了楚望仙一眼,他自恃本事不小,竟然完全无视楚望仙。
“我今日不看病,你后日再去无根寺。”
“我不看病!”楚望仙摇头。
“不看病,你找我做什么。”年轻道士右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推来,可楚望仙竟纹丝不动,这才勾起年轻道士的一丝兴趣。
“我姓楚,道长可是姓吴,我找你有事。”楚望仙直接开口问道,双眸盯着,眉宇微展。
他已经看出了这道士的身份,说起来也与他有缘。
建木本有魂,其魂名曰建九丘。
可在五千年前,黄帝之孙颛顼砍了建木,也灭了建九丘,建木之根藏于地下,倒变成了无魂之物。
建木本是神木,四千年多年的时间,也足够无魂的建木之根再次孕育出魂魄。
直到六百年前,张三丰路过此地,发现了建木之根,并将之点化,助他成形,并为建木之根取名无根木,并创了一首《无根木歌》。
吴通无,吴艮,这便是建木之根如今的名字。
算起来年轻道士是妖,木妖。
年轻道士一惊,他确实姓吴,但他也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楚望仙。
吴道士仔细打量着楚望仙,双眸似火燃起看来。
“你想降妖除魔?”
楚望仙哑然,摆着头道:“我可不是佛门法海,自己做和尚,也逼得许仙白素贞做和尚,降妖除魔的事情我可不做。”
吴道士这才认真,翻身从青石上跃下,仔细打量,竟然完全看不穿楚望仙,估摸着楚望仙也是修行之人,便客气施礼道:
“道友,贫道只是闲云野鹤,不知道道友是哪宗弟子,有何见教。”
楚望仙淡淡瞧着,踏前一步,开门见山。
“找你自然有事,我自仙界来!”
吴道士猛的咳嗽几声,又手指楚望仙,咯咯笑起。
“道友,你莫开玩笑,我吴艮虽然修行马虎,但也知人间无仙,你这仙界而来,当真是开不得的玩笑。”
人间无仙,这是张三丰跋涉万里,东去东海,西去昆仑后的明悟。
找了上百年,真的没找到仙人。
“人间无仙,真是可笑,张三丰告诉你的吗?”楚望仙反唇相讥。
人间之大,仙境之多,仙人之墓更是数不胜数,西王母的墓就在昆仑墟之中,说人间无人,当真是可笑,张三丰之言也就听听而已。
楚望仙如此轻蔑的态度,引得吴艮大怒斥骂。
“混账,张真人之名可是你能直呼的?”
“怎么不能说吗?”楚望仙无所谓的反问道。
吴艮怒火冲冠。
狂风若滔天海浪,周围的灵气似爆发着灵潮,百丈之内,百花盛开,万草丛生。一片生机盎然。
吴艮为树妖,妖气纵横所过,不是毁灭,而是木系能量喷涌。
咔嚓声中,一根根树木拔起而起,转瞬成林,将楚望仙包围在其中。
“张真人是成仙之人,你这微末蝼蚁,别以为学了点道法,就能大言不惭。”
吴艮龇牙咧嘴怒骂道。
“张三丰之名虽然大,但也只是占了天时的缘故,张三丰离我们近,才有名而已。更何况张三丰的本事,在仙界之中,也不过如此,在天庭仙班之中,也只是忝陪末座而已,和弼马温差不多。”
吴艮虽是树妖,但足有六百岁了,见识不凡,更感激张三真点化他,此刻见楚望仙出言不逊,当即动了杀机。
“竖子该死!”
吴艮呼吸急促着,他的脑海之中还回荡着当日张三丰的敦敦教导,教授他修道之法,传授他天人之道。
这等天人一般的人物,竟然被楚望仙如此贬斥,这让吴艮完全无法接受。
吴艮含怒出手,猛地右手一翻,一柄木剑凌空射向楚望仙。
这木剑又快又急,可再快也快不过楚望仙的手,他手只是轻轻一捻,就将木剑握住,一束火焰燃起,将木剑烧的干净。
不过楚望仙再次抬眼之时,对面的吴艮妖气勃然而发。
半人半妖的树妖乍现。
一株足有百丈高的巨木升起,上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