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是别想追的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接受现实。

视线挪到林姨脸上，木照灵板着脸一声不吭，眼神还有点儿小幽怨。

就算长得辣么可爱，这种无声的凝视还是看得林姨浑身不自在。

她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飘忽不定，“茵茵这丫头，明明这么大了还那么小孩子气……”

“她也是一时贪玩，你就原谅她一下呗。”

木照灵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家伙，他最擅长得寸进尺了。

“一时贪玩？呵……呵……呵……”

这小子讥笑的模样从某方面来说着实可恶。

“哈…哈……”林姨自知嘴拙，索性就强行装傻充愣当没事发生过，她把手上拿的一堆衣服摊开，“喏，你挑几件喜欢的穿上吧！”

都是小姑娘穿的衣服，非常可爱，想来这些本应该是给楠楠穿的吧。

木照灵还是不说话，清冷的眼眸像极了冬日里的寒潭，冷冽、清澈，似乎还能透过心扉让人凉。

林姨有些受不了这目光，便选择逃离这里，“嗯……总之不必勉强，我…去想办法把衣服找回来。”

然后匆匆忙就走了。

“唉……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女装么……”

木照灵重重的叹了口气，女装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

想到这，他又不开心了，“习惯……呵，老夫的晚景还真是凄凉……”

“到底穿不穿呢？”

其实也可以穿着浴衣到处走的，只不过…鬼使神差之下，他居然不排斥…

嘛，虽说排斥与否都无关紧要就是。

重要的是他似乎对于自身有关性别的外在形象变得不怎么在乎了。

难道是‘因为变成了小孩子，而小孩子一般是怎么不在意性别的’，因此产生了连带作用？

差不多就这样乱七八糟想着，木照灵从衣架上拿起一件漂亮的紫色与粉色构成的古装长裙，双手抓着衣服肩角仔细观摩了起来。

他想象了一下楠楠穿上这件衣服后的模样。

蛮…可爱的嘛。

那么如果自己穿上，应该更可爱吧？

――毋庸置疑的事。

按流程来说，接下来应该顺理成章的穿上这条裙子了吧。

但是，木照灵的理性清晰地分析了现状，然后――

撕拉！

可怜这条长裙，被他撕成了两半。

明明应该是让他心有余悸的事，但他的表现却显得异样平静。

“……到底是哪里不对？”

“为什么我会对女装不再抗拒，甚至还有‘穿了也没关系’的想法……”

右手揉着头发，舌头舔着虎牙，他思考着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一般人在做选择的时候都会倾向于向自身的感觉，像是感觉告诉他应该选‘这个’，而理性分析的结果则是选‘这个’失败的概率是选‘那个’的十倍。光字面上的信息来看，‘那个’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

如果感觉告诉他，‘选这个绝对没错！要相信自己’呢？

所以说，具备感性的生物会重复犯两次以上的可避免性错误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木照灵虽是神明，但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不过，跟那些不知悔改的笨蛋不同，他会经常怀疑自己的直觉。

比如说这一次。

右手指节轻轻地敲了两下自己的脑门，他头疼地说道，“真想把脑壳敲开来看看。”

看看是不是毒气入脑了？

既然是病毒的问题，那他只能做些治标不治本的防范了。

幸好最近做事一直有仔细思考，不然都发现不了这个潜移默化似的变化。

嫌弃地将脚边的破衣服踢开，他穿着浴衣就出去了。

这一次，就算用暴力也要把衣服抢回来。

……

脚步轻悄、脸上表情冷若寒霜，木照灵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各个房间的门口。

推开，里面无人，然后换下一间。

找遍了整个屋子都不见有人，也就是说――

“不在这里，在另一栋屋子？”

山庄可供人居住的屋子不止一栋，在对建筑格局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想要蒙对房子还是需要点运气的。

走出屋外，正好吹过一阵山风，清凉，感觉很舒服。

在没有蚊虫以及各种不太雅观的小动物的情况下，山间生活真的非常舒适。

像是头顶上浩瀚的银河、远处星光下若明若暗的山林，以及鸣叫着自然旋律的虫鸣声等等……

“呜汪~呜汪~”

在小道上走了一段，忽然传来了几声稚嫩的狗叫声。

这声音是小土狗惚惚的。

那只毛茸茸笨乎乎的小家伙还不知道‘前辈们’惨痛的遭遇，它很喜欢木照灵的气味，遵循着本能，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大概是喜欢到了想咬住不松口的程度吧，它抱着大腿就抓咬了起来。

不过它还小，爪牙还不锋利，抱着咬却咬不动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撒娇。

木照灵对狗子的印象一直没有变，他才不会觉得这条小家伙会不‘冒犯’他。

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弯下腰，左手将惚惚提到面前，“呐~小可爱，带我去找你的小主人怎么样？”

死马当作活马医？

“汪~汪~”惚惚在半空中张牙舞爪，一点也不像害怕了的模样，反而更像是‘想用爪子挠眼前的人’的感觉。

幼犬不只是声音稚嫩，它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

以木照灵走火入魔程度的汪语听力，也完全听不到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