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大理寺卿的脸色有些发白,身子也有些僵硬。
甄相已经离开,带着剑神去往了皇宫,却把他留了下来。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场中还有另外一人,天下第七的陆七。
没错,只有陆七,那位魏朝的天下第六永远的倒在了地上,倒在了南楚的大理寺内!
在场数百号人,无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倒下去的,但他咽喉的那柄柳叶飞刀却证明了他倒在了谁的手中。
刚才的一幕仿佛就是梦境,像是一道流星划过眼前,短暂而永恒。
没人能够形容得出那一刀的速度,也没有人能够形容得出那一瞬间的光芒。
但所有人都感觉得到那一刀所蕴含的情感,那是对生命的赞赏,带来的却是死亡的来临。
“齐先生,请!”
陆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陆大侠,请!”
齐勒的声音还未消散,但人却以没了生机。
‘天下第七的飞刀,无人能躲!’
众人的心头只有这一句江湖传了十几年的传闻。
“孙大人,听说你的祖上是云台人?”
陆七的轮椅转动,直面大理寺卿孙大人。
“啊!”
大理寺卿张了张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是,是云台人。”
“云台那里曾经是个好地方,我虽然未曾去过,却听赵大哥谈起过。”
陆七侧首看了看身旁的赵平,心头的热血再次上涌。
“他说当年的云台就是人间的仙境,大楚的典范。而云台人也是楚人的榜样!”
“孙大人大概不知道,赵大哥手下有一支部队,其中有一半人就来自云台!”
陆七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幽幽道:“十几年了,这支军队战场厮杀不下百场,不管面对什么人,都从未退步过!他们在我陆七看来,都是英雄。”
“孙大人,以为然否?”
大理寺卿脚下朝后微挪,身子似乎也在蜷缩,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不敢看向身旁人的目光。
“孙大人,我要带赵大哥走,看在云台人的份上,想来你是不会阻拦的吧?”
陆七低头,看向大理寺卿。
心中的挣扎在看到陆七手中再次出现的飞刀之时,一扫而空。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大理寺卿孙大人连连摇头。
“大人!不可啊!”
他身旁的武官脸色一紧,急忙喝道。
“这位是有一字剑之称的上官云,上官大人吧?”
陆七侧首,看向上官云。
上官云只觉得头皮一紧,下一刻竟然不敢有丝毫动弹,甚至就连声音也不敢发出。
“上官大人的一手快剑学自雁荡山庄,妻子也是雁荡山庄庄主的幼女。可大人还记得雁荡山庄是如何除名江湖的?”
“是魏人!”
陆七淡淡道。
魏人两字一脱口,场中混为一体的气机瞬间开始涣散。
“赵大哥二十多年枕戈待旦,一生都在保家卫国,与魏朝征战,难道诸位能够看到他惨死与此,就连尸首也不得安寝吗?”
低沉的声音响起,笼罩在整个大理寺大院的气场消散,门前的几位兵丁缓缓移开位置,低头顺耳的不去看他人的眼神。
陆七探手,在赵平身上的镣铐处一捏,捏碎铁链,把他的尸首横放在自己膝前,缓缓推着轮椅朝着前院行去。
不久之后。
京城中的一处宅院之前,陆七手里抱着一坛骨灰盒坐在轮椅之上,身后立着俏生生的陆夫人,身旁则站着一位双目通红、一身孝服的少年。
“陆兄要走?”
一个黑袍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地狱门主?”
“呵呵,正是在下,我有件生意要与你商量商量。”
地狱门主笑着开口。
“没什么好商量的。”
陆七低下头,缓缓转动轮椅。
“如果是关于赵将军名节之事哪?”
地狱门主缓缓开口,面前的几人不出意外的停下动作。
“赵将军可是被以叛国之罪下旨赐死的!难道你就甘心让赵将军蒙受不白之冤?”
“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赵大哥的清白自有恢复的那一日。”
陆七回道。
“哈哈!你真的相信你说的?皇帝已死,太子必然登基,你觉得太子会有魄力为赵将军翻案吗?甄相肯吗?”
地狱门主冷笑,场中一静。
“你欲如何?”
“你我联手,袭杀甄相!”
“你果然是信王的人!”
陆七冷笑,地狱门主不以为意的笑道:“可以这么说,至少现在信王是我最大的客户,这些年也没少照顾我的生意。”
“由我出手牵制柳随云,有你出手,甄相必死!”
地狱门主侃侃而谈。
“失去甄相的太子在朝中必定威望大减,而信王则有太后支持,朝中也有势力隐藏,登基必成定局。”
“信王登基,必定会为赵将军平反,陆兄觉得这个生意做不做得?”
陆七低头不语,而他身旁的少年则眼神复杂的看向陆七。
“陆兄在担心什么?刀剑双绝为了能让赵将军脱困,就连当今皇帝都敢杀!甄相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也清楚,难道就这还要犹疑?”
“好!”
片刻后,陆七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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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陈子昂立于太和殿大殿之前,脚下是当今皇帝的尸首,身周是纷涌而来的禁卫军精锐。
眼神中浮出挣扎之色,陈子昂此时的肉身已经面临着崩溃,体内的真气更是几乎消失无踪,身体上更是横七竖八的都是伤口,衣衫破碎,鲜血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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