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人影奔行极速,堪比宝马,不过几个起落,几十丈的距离已被越过。
当头之人落地腾空之时,脚下会腾起一股风圈,奔行之时犹如御风而来的仙人,再加上他一身道袍,打理的精细的三寸胡须,手持拂尘,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正是南山四侠刘傲松!
后两人紧随其后,脚尖点地,身子已经冲天而起,起起落落间紧随其后。
两人都是一身儒衫,相貌俊雅,背负宝剑,正是程雪生、程凌风两兄弟。
最后一人锦衣长袍,背负双手,脚步紧贴地面,一步跨过即是数米,缩地成寸般行在最后。
正是以指功闻名的弹指惊雷——谭覆霜!
在黄志忠定眼观察之际,四人已经运使轻功来到了众人面前。
“留下魏大人,你们滚吧!”
南山四侠的老三程凌风脾气最为火爆,停下脚步就对着陈子昂一群人大吼。
“几位大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不认识什么魏大人,这里只有进京的孙大人。”
面对咄咄逼人的四人,陈子昂一伙也走出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脸色黝黑,骨节宽大,像足了一个老农,一身普通卫兵的服饰穿在他的身上也显得不伦不类。
“哼!杨天石。你就别再装疯卖傻了!”
对面的程雪生冷笑一声,看着对方的双眸中满是蔑视,这不是对对方实力的蔑视,而是蔑视着对方的身份!
朝廷鹰爪!
杨天石就是这场行动的总负责人,锦衣卫千户,湘南铁枪门当代门主。
“哈哈……,果然瞒不过程大侠的双眼!但在下很是不解,几位是怎么找过来的?去往京城之路众多,我们选的也不是什么常见的路,没有那么巧就和几位碰上吧?”
杨天石哈哈一笑,挺胸抬头,浑身气势一变,原本的软弱瞬间消失,整个人立在原地就如一杆顶天立地的长枪,充满了刚猛阳刚之气。
“你以为我们会说?”
谭覆霜屈指轻弹,脸露冷笑。
“哧!”
细微的指风响起,转瞬化为惊雷,轰然在马车之前炸响。
“哗啦啦……”
实木打造的马车车厢四分五裂,凶狠的指风击碎了车厢却丝毫没有伤到车厢中人的分毫,这种对真气的控制力也让杨天石眉头一挑。
他倒不是挡不住,只是没有这个必要,而且其他三人也一直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冒然动手恐会落入下风。
“魏大人?”
南山四侠的老大刘傲松眼神微动,见车厢内的人胸口仍有起伏,但发须散乱,呼之不应,应该只是陷入昏迷而已。
“锦衣卫行事,果然霸道!如此押运犯人,倒真是见所未见!”
刘傲松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的升起一股怒火。
南山位于通州境内,四人也多受魏藻德的照拂,眼见恩人受此折辱,又怎能不怒?
“哼!四位既然知道我们是在押运犯官,就该知道今日的行为代表了什么?”
杨天石双眸一眯,语气森严道:“尔等难道不怕朝廷的降罪吗?到时候天下虽大,却没有你们南山四兄弟的立锥之地!”
“你吓我们啊!”
程凌风脸色一怒,冷笑道:“就当今那皇帝老儿的作为,这南楚说不定哪天就亡了!”
“三弟慎言!”
刘傲松眼露不悦的瞪了程凌风一眼,几人毕竟是楚国的子民,这般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当着外人的面说起,那就是太过大逆不道了。
“大逆不道!”
果然,对面众人纷纷脸现愤怒,其中不少人已经持了刀剑在手,只等杨天石一声令下就刀剑齐上给他们好看。
“不忠不义之人,竟然被称为侠义之人!”
杨天石双眸中怒火熊熊,单手一指背后的人犯,大喝道:“你们可知他犯了何事?就这般视国家法度于无物,半路截囚!”
“魏大人高风亮节、刚正不阿,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在通州任上的三年间,万民称道、百姓敬仰,又岂会犯了什么律法?”
谭覆霜淡淡的接口,同时冷笑着看着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陈子昂的身上,眼神中再次投射出深深的鄙视。
“哈哈……”
杨天石突然哈哈大笑,半响才仰天大吼道:“好一个高风亮节、刚正不阿!好一个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
“那尔等可知,此人上任知州三年,就在老家置办了万亩良田,数百奴仆,囤聚之财可达数万两白银!他一个年俸不足三百两的知州能在三年的时间聚拢如此财物,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是如何做到的?”
杨天石双眸圆睁,状似噬人,他原本身为湘南铁枪门门主,之所以入了朝堂,换上一身鹰爪服,就是因为受到了奸臣所害,家产被占所致。
而且那人也是在当地好评如潮,上告无门!
今日说起同样的的事迹,不由得激起了他心中深埋的怨恨。
“你们这些朝廷鹰犬,最善罗织罪名、屈打成招,你这些话还是说给你们的皇帝老儿听吧!”
程凌风一脸的不信,其他几人也是眼神不变,面露冷笑。
“哈哈……,恶人虽恶!却不及你们这些助纣为恶而不自知的人来的可恨!”
杨天石怒火燃胸,再也不可遏制,单手一身,身后马背上的一杆长枪已经跃入手中。
单手持枪往前一指,猛然大喝。
“上!”
“呛啷……”
刀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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