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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案件的侦破期间,初步确定在宋枰豪、刘香芹的背后,有一批原清廷的宗室、官员的支持协助。那时秦铮就己经开始考虑,在破案之后,可以借这个案子,对北京的前清宗室、官员进行一次大清洗。
虽然在人民军攻占北京之前,原肃亲王善耆、恭亲王溥伟,贝勒载洵、溥伦、毓朗,镇国公载泽等人带着一部份宗室官员逃离了北京,但这毕竟只是少部份,而大部份前清宗室、官员仍然还是留在北京,一来是因为人民军的进军速度太快,许多人都来不及出逃;二来也是大部份人其实根本也没地方可去,只能留下来。
不过这些宗室虽留在北京,但从他们的内心来说,当然是不会认同华东政府的统治,在表面上虽然不敢抗拒,但在私下里却会想办法给华东政府下一点小绊子,而且一但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上窜下跳,从中生事,甚致是反攻倒算。由于这些人都是在北京生活多年,人地两熟,而且权势虽然没有了,但经济条件也相对富裕,每家至少也有十几个家仆,如果真的要是闹起事来,能量也不容小视。因此这些人留在北京,也是一个不小的定时炸弹。
但华东政府毕竞是依法治国,没有合适的理由,也不好动他们,现在正好可以借这个案子的机会,清洗一批前清宗室、官员,对其他的人也形成一种威摄,让他们知道和华东政府作对的后果。
于是就在当天下午,【中华时报】以号外的形式,正式公布原恭亲王府、肃亲王府、醇亲王府这三家原淸王府的盗窃案己被侦破,两名犯罪人被抓捕,并对罪行供认不讳,详细案情还在进一步审问中,请北京的居民可以放心,并且也公布,在本案侦破期间,发生了数起冒名案件,并均被警察机构侦破,因此也警告企图混水摸者,不要以身试法云云。同时也宣布北京城区的监管状态从此解除。
当然,现在的问题就是宋枰豪、刘香芹的审问结果,尽管华东政府打算借这个案子,对北京的前清宗室、官员进行一次大清洗,但也必须查有实据,不能无原的冤枉不相干的人。
不过审问的进程比李征东、周勉预想中的要顺利,仅仅只过了一天,宋枰豪、刘香芹就扛不住了。其实两人到也不是逞一时的血气之勇,而是本来也作好了受大刑的准备,那知华东政府的刑法根本就不用什么打板子、夹棍之类,就是不停的有人问,反复的问,同时始终有强烈的光线照射,而且每隔2、3个小时就换一批人来,问的还是相同的问题,就是不让两人休息。
一开始的时候,宋枰豪、刘香芹还觉得很好笑,本打算挨扳子,受夹棍的,那么华东政府就是这么审问的,就这样反复的问有什么用,难道自己就会招供吗?但等到一连换了3、4批人之后,两人才发现情况己经有点不对劲了,毕竟这时连审了10多个钟头,两人也有些疲惫,由其是眼睛一直被强光照射是相当疲惫了,只想着迷一会儿。
可惜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在这时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审讯人员根本不给两人睡觉的机会,依然是反复不停的问着相同的问题,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疲惫、困倦的感觉越来越重,头脑中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种痛苦的感觉,要比他们预想中的严刑拷打更为可怕。
经过了两夜一天的疲劳轰炸,宋枰豪、刘香芹终于熬不住了,老老实实的将一切都招供出来。
原来在庚子年间,两人第二次来北京作案时,曾偷过几个公使馆,由于当时的局势混乱,因此均成功得手,后来两人潜入日本公使馆作案,那知日本公使馆的守备森严,两人失手被擒。
日本公使馆本打算处决宋枰豪、刘香芹,正好这时肃亲王善耆到日本公使馆交涉国事,正好撞见此事。肃亲王善耆颇有大志,因此也喜欢结交奇人异士,也听说过雌雄双燕的名头,见两人敢对日本公使馆下手行窃,也颇有些佩服,并且动了招揽之心,于是找自己的日本老友川岛浪速求情,希望能够救下两人。
而这时川岛浪速也正想和善耆建立深交,于是从中周旋,而日本公使馆对宋枰豪、刘香芹也不怎么看重,只当他们就是两个小偷罢了,即然有人从中说情,而且还是肃亲王善耆,又有川岛浪速出面周旋,也就放了两人,但要求必须将两人驱逐出北京。
于是善耆带宋枰豪、刘香芹回到自己的府邸,并且好生招待两人,三天之后,又赠送两人1000两白银,并将两人送出北京。而宋枰豪、刘香芹自然对善耆感恩戴德,并且立下誓言,以后如果善耆有事差遣,两人必将赴汤蹈火,也决不推辞。离开北京之后,两人便在山西一带活动,在庚子国变结束之后,两人曾暗中潜回北京,拜访善耆,并约定好了联络方式。
这次善耆等人逃离北京之后,首先到达太原,与山西巡抚吴怀汇合,暂时就在太原停留休整,同时也派人潜回北京去打探消息。而探听的结果让众人大为震惊,华东政府在占领北京之后,很快就稳定了局面,恢复了社会秩序,而且正在整军备战,估计新年(农历春节)之后,就会出兵西进。
善耆、溥伟等人协商之后,认为一方面尽快在太原完成休整,尽早离开山西,前往陕西西安府,这样可以离北京更远一点;另一方面也尽力拖住华东政府,延缓华东政府的进军时间。于是善耆就想起了宋枰豪、刘香芹两人,虽然这两人没有什么军国大计之材,但制造出一些乱孑,拖住人民军,还是有可能的。
于是善耆立刻用他和宋枰豪、刘香芹两人约定的联系方式,联络到两人,并请两人潜入北京,干几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子,牵扯华东政府的精力,同时还给他们绘制了几家王府的地形图,又写了几封还留在北京,而且和自己关系较好的前清宗室,说明自己的打算,并请他们帮宋枰豪、刘香芹一肩之力。
宋枰豪、刘香芹到没犹豫,带着善耆的书信来到北京,并按善耆的安排,首先拜访了多罗贝勒载澍。
载澍本是康熙帝长子直郡王爱新觉罗?胤禔的玄孙奕瞻之子,原名载楫,后来过继给道光第九子孚敬郡王爱新觉罗?奕譓,改名载澍。因此和道光的后人关系不错,与善耆也十分交好。当然在北京失守前,他没有勇气逃离北京,过流亡生活,但从心里是排斥华东政府的统治。
看了善耆的信之后,载澍当时就收留了宋枰豪、刘香芹,一来是善耆的面子不能回绝,二来是在年前载澍在北京效外的2000多亩田产被华东政府强行收没,载澍心里也憋了一肚子气,正想给华东政府添一点堵,而且他也不认为收留宋枰豪、刘香芹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作完案之后,他们就远走高飞,谁还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于是载澍不仅收留了宋枰豪、刘香芹,而且还多方奔走,联络了许多宗室,请他们一起帮忙,有宗室拒绝,但也有不少宗室还是愿意帮忙,不仅愿意收留宋枰豪、刘香芹,而且还帮他们踩点探路,打听虚实情况等。
在新年之后,宋枰豪、刘香芹开始出手作案,连续盗窃了三个王府,虽然在醇亲王府作案时没能得手,但还是成功逃脱。管委会和北京市政府迫于无奈,只得对北京进行严格监管,而宋枰豪、刘香芹见没有机会下手,就轮流住在各宗室府中居住,等待时机。
不过在等待期间,在北京连续发生数次冒名作案发生,一度弄的北京城里人心惶惶,这也让载澍等人兴奋不己,好像是出了这一口恶气。而就在这时,在北京警察的诱导之下,宗室们发现北京市政府办公点的守备十分空虚,如果对北京市政府办公点动手作案,对华东政府的打击,以及造成的影响力,都远非是盗窃三个王府可比的。
但宋枰豪、刘香芹毕竞是老江湖,不会轻易的行动,由其是北京市政府办公点这种地方,于是两人要求各宗室分别派人打探详细情况,同时绘制北京市政府办公点的图纸,将各宗室收集到的情况进行对比,而且两人又亲自去踩了一次点,才基本确定,北京市政府办公点的守备确实是十分空虚,可以下手。既使不能得手,也能全身而退。同时两人也认为,干完了这一票,也算是对得起善耆的求命之恩了,因此也决定这是最一次作案,干完就离开北京,远遁他乡。
那知就是这最后一票,却是一个圈套,让两人折戟沉沙,不仅没能得手,而且还成了阶下之囚。
随后又问他们协助人的名单,两人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都招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