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访问英法(五)

    好在是徐济超并没有让他久等,道:“他们交战的地方是在中国的东北地区。俄国和日本交战,但战场不是在俄国,也不是在日本,却选在中国的领土上,这样还能说这场战场和华东无关吗?维护本国领土、利益责无傍贷,如果英国和德国在法国的领土上交战,法国是否能够说这场战争和法国无关呢!”

    那老议员怔了一怔,一时也无言以对,只好低头坐下。而议员们也不仅一阵小声的议论,刚才老议员提问的时候,大多数议员都觉得问得很好,估计徐济超是答不上来的,因为大多数议员根本没有认真研究过远东战争,连这场战争到底在那里发生的都不知道,结果等徐济超回答之后,才恍然大悟,许多人都暗自庆幸,好在自已没有抢先发问,否则难堪的就是自己了。还有部份议员则对俄国、日本诽议不己,你们要打仗就打呗,干嘛在中国的领土上交战,连累得我们也丢人现眼。

    这时又有一名中年议员提问道:“俄国和日本交战的地点是在中国的东北地区,因此华东参战也可以理解,但俄国和日本是在1904年2月就开时交战,华东却是在1905年5月介入战争,也就是说华东是在战争开始的1年多时间以后才参战,这也算是维护本国领土的行动吗?如果是法国,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参与战争了,决不会等到1年多以后才参战。”

    他的话说完之后,不少议员都纷纷称赞,认为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华东不是把维护国家利益作为自已的人设吗?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就参战呢!非要等到1年以后才参战,徐济超肯定答不上来,而那中年议员的神色之间也颇为得意,仿佛已难倒了徐济超一样。

    徐济超也笑了一笑,道:“这位议员先生是军人出身吗?”

    中年议员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在军队中服过役。”

    徐济超道:“这就难怪了,中国有一本古老的军事著作,叫【孙子兵法】,开篇的第一句就逻‘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战争是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是儿戏,而且日本、俄国的整体国力都在华东之上,更是没点也不能大意,参战需要集结军队,征调民役,训练,屯积物资,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完成,同时也要选择参战的适合时机,等待日本、俄国被战争消耗,防备松懈的时候,以求达到出战必胜的目地,这可不是坐在办公室里高谈阔论能够胜任的。”

    原来徐济超虽然不是军人,但他毕竟是华东的决策者之一,华东成立以来所参加的所有战争的决策、过程管理,他都全程参与了,因此对军事战争也并不陌生,由其是说起来当然头头是道,比这些不懂军事的议员们强得多。

    而中年议员也哑口无言,只好垂头丧气的坐下。而刚才称赞他的议员们也都顿时没有精神

    这时议长也皱了皱眉,心里也有些着急,这连问了两个问题,不仅没问倒徐济超,反到是被徐济超驳得无话可说了,这个剧情不对啊,于是道:“还有没有要提问的,希望大家把要提的问题想清楚。”意思是你们可要想清楚再问,别自讨没趣。

    过了一会儿,终于又有一名议员发言道:“华东参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一点我们可以理解,但在华东己经将俄国、日本的军队都赶出了本土,但却还不收手,反过来侵略进入日本、俄国的领土,这恐怕不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应该做的事情吧。”

    徐济超道:“首先我要究正您的说法,我们并没有侵略俄国的领土,那只是收复过去被俄国非法侵占的土地;当然我们确实是攻入到了日本的本土,但那是为了迫使日本认输停战,日本的军队虽然被我们赶出了中国的领土,但当时日本并没有承认失败,结束战争的意图,而是屯兵在边境,随时都准备卷土重来,我们要解除后患,迫使日本认输停战,只能选择攻击日本本土。而且在日本认输,并且签定了停战协约之后,我们就立刻从日本本土撤军,并没有侵占日本的一寸土地,试问那一个国家做得到这一点,这正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才能做到的。”

    不过这名议员和前两名议员不同,显然是做了功课的,立刻道:“华东确实是从日本本土撤军,但将对俄国领土的侵占说成是收复失地,就不恰当了,中国和俄国签定的《瑷珲条约》、《天津条约》、《北京条约》等条约中,已经确认了这些地方都是属于俄国的领土,因此华东的行为就是侵略,而不什么收复失地。或者说华东是一个不讲国际信用的。”

    徐济超淡淡道:“《瑷珲条约》、《天津条约》、《北京条约》都是清国和俄国签定的,和我们无关。而且是在俄国的威逼之下签定,属于典型的不平等条约,我们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另外我们华东并不是清国的继承者,因此也没有尊守这些条约的义务,对于我们来说,收复这些失地,才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那名议员道:“先生,我认为您刚才的发言完全是在狡辩,众所周知,条约是国家之间的信任基础,失去这个信任基础,那么国家之间的信任关系基础又在那里,而且无论是清国还是华东,所代表的都是中国,岂有清国签定的条约,华东就不承认的道里。”

    徐济超道:“在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也和俄国签定了【沈阳协约】,俄国己经承认了这些领土的归属。”

    那名议员立刻道:“不,【沈阳协约】是在《瑷珲条约》、《天津条约》、《北京条约》之后签定的,后签定的条约是不能否定先前签定的条约内容,否则这个世界不是乱套了吗!”

    说到这一步,这名议员己经开始胡搅蛮缠,在现代法律体系中,有后法不追逆前法的原则,是指新制定的法律不能用于对新法制定前的违法行为的判罚,但这和国际条约是两码,在国际条约中,后约推翻前约的例子比比皆是,否则国际秩序岂不就是一成不变了,因此这名议员将现代法律意义中的有后法不追逆前法的原则,用在国际关系中,就完全是生搬硬套。

    徐济超道:“这位议员先生,按照您的说法,后签定的条约是不能否定先前签定的条约内容,那么清国在1689年就和俄国签定了【尼布楚条约】,在这份条约中明确规定,我们现在收复的全部都是中国的领土,而且俄国还依然占据着中国的大量土地,因此我们收复领土,是完全有依据的。关于【尼布楚条约】的内容,如果阁下有兴趣,可以去向俄国大使馆询问,或者找我们华东驻法国领事馆索要相关的资料。”

    那名议员怔了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因为徐济超将两头都堵死了,如果按后约不能否定先约的原则,但前面有【尼布楚条约】,而反之后面有【沈阳协约】,怎么说都有理。

    不过他是对这次提问,确实是做足了功课,马上换了个话题,道:“那么华东索要加里曼丹岛又是什么道理呢?加里曼丹岛一直都是英国和荷兰的海外领地,并不是华东的旧地吧。华东索要加里曼丹岛,和强盗行为又有什么分别呢!”

    而徐济超也确实有点生气了,没想到这家伙被自己怼回去之后不甘心,居然又有婆罗洲的问题上胡搅蛮缠,不过在发表演说前,他也是做了充份的准备,因此依然心平气和道:“这位议员先生,您的说法有错误,婆罗洲可不是一直都是英国和荷兰的殖民地,英国和荷兰将婆罗洲侵占成殖民地,是在19世纪后期的事情,在此之前,在罗洲上有数个当地土著建立的国家,最后一个是在1776年,中国人在婆罗洲上建立的兰芳共和国,而且现在婆罗洲上90%以上的居民都是华裔,或是有华裔血统,因此自古以来可以将婆罗洲视为中国的海外领地,英国和荷兰对婆罗洲是没有主权要求资格的,而华东要求英国和荷兰让出婆罗洲,才是有历史以及现实依据的。关于婆罗洲的相关资料,也可以向华东驻法国领事馆索取。”

    虽然婆罗洲是英国和荷兰被击败之后,割让给华东的地盘,一般来说只要华东不再被别国击败,基本就不可能再失去婆罗洲了,不过华东并没有因此而轻视华东统治婆罗洲的法理基础,毕竟婆罗洲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经济开发价值极大,华东是希望将婆罗洲彻底纳入中国的领域,于是在占据了婆罗洲之后,华东一方面对婆罗洲进行开发建议,一方面也积极收集婆罗洲的相关资料,由其是兰芳共和国的资格,是将婆罗洲坐实成自古以来最有利的历史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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