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剑秋、郑翼之、梁炎卿三人都是原来天津著名的买办商人,在穿越者未登陆之前,都是天津商界里都是风云人物,也是以前的赵维忠需要仰视的人物。而多年从事中国本土与洋商之间的中间人角色,让三人不仅积累下了大量的财富,同时在外国商人和中国本土,由其是在河北、山西地区,都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关系。
华东政府虽然占据了天津,但对三人的商业经营却并无太大的影响成立以后,反到是由于华东政府重视发展工业、经济,需要大量的原料、物资供应,而三人在这方面有很多门路,因此华东政府和三人有密切的商业来往,由其是在早期,与三人的合作量比重很大,而因赵维忠和三人相识,于是主要是由赵维忠负责和三人联络,洽谈。
后来随着华东政府的实力扩大,三人和华东政府的商业合作比重在下降,但绝对量却大幅增加,而且华东政府的工业发展后,也开始向中国社会提供消费品,三人不仅向华东政府输入物资,同时也将华东政府生产的工业产品销售到河北、山西等地。这几年里互相都合作的不错。三人的资产都大幅增加。
而由于华东政府备战远东战争,所需的物资大增,三人眼前机会到来,于是在2年前,三人联合了30余名河北、山西商人,成立了昌和商会,这样不仅可以更好的与华东政府合作,而且也提升了自己的层次。
本来双方就这样像可以合作相当长的时间,并且实现双赢,但在普茨茅斯谈判破裂之后,英法二国决定出兵参战,并且为了削弱华东政府的实力,要求本国在中国的商人从经济层上打去华东政府,停止或减少和华东政府的贸易来往。
三人和英法两国的商人都有密切的来往,又与华东政府有较大的商贸来往,因此也是英法两国重点拉陇的人员。一方面以中断与三人的生意来往为威胁;另一方面又许下了一些利益好处,对三人进行威逼利诱,承诺击败华东政府之后,让昌和商会做天津的总代理,要求昌和商会终止与华东政府的贸易往来。
而三人一方面是迫与英法两国的胁迫压力,另一方面,由于三人与英法两国商人交往甚多,因此对世界也有一定的认知,深知英法两国的实力强大,不过三人的眼界毕竞只能局限在中国地区,顶多也扰包括周边的朝鲜、日本等,因此对世界大势的格局认知并不够,于是对时局也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认为在接下来的战争中,由于英法两国参战,华东政府的赢面微乎其微,反到是输的可能性极大,甚致灭亡的机率也不小。
当然在台湾海峡海战之前,类似于曹剑秋、郑翼之、梁炎卿三人这样想法的人确实有不少,毕竟自从鸦片战争以来,己有近70年,清廷对外几乎无一胜绩,尽管华东政府成立以后,打了不少胜仗,但也缺少有含金量的胜利,八国联军的名头虽大,但各国总计出兵也不过4、5万,而且除日、俄两国之外,其他国家基本都是从殖民地派兵,而爪哇护侨打的小国荷兰,可以夸耀但不足以自强;远东战争虽然打得日、俄两国落花流水,但毕竟是以逸待劳,也不足服众,因此华东政府确实没有什么真正拿得出手的战绩。而英法两国是世界公认的首强与次强,这次又派来规模庞大的舰队,声势浩大,在正常情况下,确实让人难以看好华东政府。而能够让人选择继续支持华东政府的,除了己和华东政府结成了利益共同体之外,就是持着家国情怀,朴素爱国观念的中国人。
如果说曹剑秋、郑翼之、梁炎卿三人不爱国,也不尽全对,但三人显然是更自己的个人利益,再加上英法两国开出的条件也确实相当诱人,三人终于决定操纵商会,和华东政府进行全面切割,中断了一切和华东政府的商业来往,有几批物资都已收下定金,准备发货了,结果三人不仅扣货不发,连定金也不退还了。
而赵维忠也曾找三人理论过两次,劝三人不要把事做得太绝,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最好是只削减和华东政府的贸易量,但不要全部断绝,不妨瞒着洋人,和华东政府保持一定的贸易来往,这样对洋人也有交待,对华东政府也留下了挽回的余地,以三人现在的能量,在短时间内是可以这样操作的。
但三人这时都认定华东政府必败,也被英法两国天津的总代理的承诺冲昏了头脑,一时也是利令智昏,因此态度都十分坚决,而且三人心里对赵维忠也颇有羡慕嫉妒恨的感情,因为在庚子国变前,赵维忠在三人眼里不过是一只蝼蚁,而赵維忠搭上海外华人这跟线,几年的功夫就凌架到三人之上了,三人的心里当然不爽,而现在既然决定切割,负面情绪顿时全爆发,对赵维忠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话,反到出言讥讽赵维忠,说海外华人己经不可长久,可笑赵維忠还不自知,还以为可以抱着海外华人的大腿,不如求自己替其在洋人面前美言几句,也好保命之类。
其实当时赵維忠对华东政府能否战胜远征军,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他毕竟和华东政府的关系密切,发现所有海外华人都十分镇定,言语之间似乎对远征军都不屑一顾,如果只是少数人,还可以说是故作姿态,但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那就不像是做假了;另外他是华东政府深度捆绑在一起,可不像曹剑秋、郑翼之、梁炎卿三人这么容易切割得开的。结果和三人不欢而散。
而在台湾海峡海战之后,风向大变,这时只要是稍有头脑的人都会清楚,华东政府不仅彻底嬴得了这次战争的胜利,而且将来一统天下,开朝立国,也就是10年8年的事情,而当初那些急于和华东政府切割也都慌了神,这可是得罪了未了的皇上,那还了得吗,于是纷纷想办法,找关系修复和华东政府的关系。
曹剑秋、郑翼之、梁炎卿三人这时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和华东政府切割之后,三人都损失了不少钱,而现在只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而三人在华东政府里认识的,又能说得上话的,只有赵維忠,因此只能厚着脸皮,并备下了厚礼来找赵维忠,希望赵维忠能够帮他们在华东政府说好话,并且愿意将大半的家财都捐献给华东政府。
其实华东政府也专门讨论过这件事情,有一种态度就认为对这些人既往不咎,因为当初和华东政府切割也是迫不得己,毕竟除了穿越者,确实没有人看好华东政府,而且还有清廷和外国的压力,现在华东政府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但这种态度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在元老议会上,一名议员以激烈的言辞表示:“如果是由于迫不得己的原因就可以免除责任甚至是罪过,那么杀人犯也可以认为自己是迫不得己杀人,卖国贼也能因迫不得己而外国,做任何事情都可以用迫不得己来逃脱追究了。”获得了一致的喝釆。
最终华东政府做出决定,在清廷和外国的压力下,但还保持和华东政府一定关系人可以免责,但以后不得做为政府扶持的对像;而彻底与华东政府切割,甚致是有害华东政府行为,则不得原谅,华东政府将断绝与其的一切关系,并且在以后的宣传中,将对其打上叛国、卖国的烙印。对于商人来说,就是只削减和华东政府的贸易量,但还保持一定的贸易来往,可以原谅,但彻底断绝了华东政府进行贸易,甚致是扣压定金、货物,或有意抬高价格,恶意竞争的,则不可免责,并永远打在耻辱柱上。
从赵维忠的本心来说,到也不是不能和三人和解,毕竟赵维忠是商人,一切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只是看三人开出的利益够不够,因此与其和对方彻底绝交,不如借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但华东政府处理原则确定之后,赵維忠也知道自己决能和三人和解了,当然赵维忠也不觉得可惜,毕竞华东政府己成大势,日后必成立国之业,自己也就是从龙功臣,何必再意这点小利呢?于是对三人的求见避而不见,礼物全部拒收,当然除了当初被扣下的定金、货物之外。
曹剑秋、郑翼之、梁炎卿三人也是能屈能伸,赵维忠不见,就天天守在门口,或是到铺子上去留言,把赵維忠弄得不厌其烦,于是下令自己所有的商铺均不得与三人来往,其他商铺的掌柜自然奉行,只有韩进不知深浅,収了500银元,跑到赵維忠面前替三人说情。
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后,赵維忠才道:“你说,进儿做的这事,可恼不可恼。”
韩玉屏虽是妇道人家,但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懂的,也不由得脸色大变,道:“糊涂的东西,这样的事儿也是做得吗?不怨你姑父发火怨你,要是你爹知道了,非把你的腿打断不可。”
韩进也吓了一跳,他也是官宦子弟,虽然有几分纨绔子弟之气,但也不是真的不明事理,先前只是贪图这500银元,听赵維忠说清了原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搁在清廷可是勾连反叛的大罪,有10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因此赶忙跪下道:“姑父、姑妈,可千万别告诉我爹,我马上就去把钱还了,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