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清的,而房子里有没有什么供暖设施,导致房间里颇为阴冷,但这对于修行者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完全可以无视,薛晨更是如此,如果他愿意,只要激活气血,以自身为火炉,可以让房间的温度很快达到很高的温度。
可是此时,意识到了整件事背后可能有一些猫腻和蹊跷后,他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冷意,如果真的是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动了这一切的发生,那么会是谁?
很显然,整件事情下来,景云行虽然遭受了一些惊吓意外并没有其他的影响,而受到牵连最大的则是他!
“难道是有人想要通过古仙寨这件事来算计我?”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浑身的肌肉都下意识的绷紧了,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谁能够有本事将古仙寨都算计进去,当做枪使来对付我?”他摇了摇头,不太愿意相信这种情况。
而且如果一个人可以算计的那么深,都有胆量将古仙寨当枪使,那么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会没有直接对付他的本事吗?
他内心极为不愿意相信整件事情还有其他的猫腻,可是,他的内心却一阵动摇,做不到自欺欺人,种种猜测已经很好的证明了,整件事情不简单。
“会不会有其他可能性,整件事不是为了我,而是另有原因?”他再一次穷尽脑力去思考这件事,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他在想,这件事情发生了,除了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外,还有谁呢?
“玉瑾花!”
毫无疑问,除了他以外,其次受到比较大波及的就是玉瑾花了,甚至可以说,现在玉瑾花的情况也很不妙。
那两个古仙寨的巫师吃定了她,一定要通过她作为口子来借助炎黄部门的力量找到杀死岁月蛊的凶手,如若不答应,那就要收回大巫赠送的蛊术。
他尚且不能肯定怎样收回一个人已经掌握了解的术法,但毫无疑问,即便是对于一个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一个修行者也很难接受失去自己手握的术法,那可是修行者依仗的利剑和长矛,岂能轻易的放弃?
“难道目的是她?”
薛晨下意识的看向了玉瑾花居住的房间的方向,心里游移不定,慢慢的,感觉这种可能性很大,甚至超过了对付他的可能性,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半步丹华,当不起如此缜密曲折的算计。
片刻后,他滤清了整条线。
古仙寨,岁月蛊,景云行,他,然后就是玉瑾花,而玉瑾花和古仙寨又有着不小的渊源,曾经获得过古仙寨大巫的厚赠。
这仿佛就是一条蛇,蛇口咬住了尾巴构成了一个圆圈,将他和景云行乃至古仙寨都给串在了上面,成为了其中的一环,最终的目的是玉瑾花,可谓是环环相扣,但结果看似是必然的。
景云行被算计,作为唯一一个修行者朋友,他肯定会出手,以牙还牙,将想要害人性命的岁月蛊杀死,这是他的性格,尤其是在完全不知道那个人是岁月蛊的情况下。
而一旦意义重大的岁月蛊被杀死,那么毫无疑问,古仙寨不会善罢甘休,作为一个一流传承有着足够的底气和实力追查下去。
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冥蛾的真相,知道自己身中了某种能够被追踪的毒素,他早已经被找到了,不会拖到现在。
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开的,古仙寨还是找来了,受到他的牵连,还有当初的约定,玉瑾花也必然会牵扯其中,躲不开的。
事实也是如此,现在他还没有暴露,可玉瑾花却已经要面对两个古仙寨巫师的威胁了,在明天就要有一个决断,会发生什么,还无法预料。
站起身,舒缓了一下后,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他觉得有必要和玉瑾花说一下这些话,无论是否真的像他推测的那样,如果是假的也就罢了,可如果真是如此呢,更需要注意的就是她了。
他再次来到了玉瑾花房间的门前:“我考虑了一下整件事,想到了一些问题,打算和你说一说”
里面没有回应,但他还是将所有的话都说了,种种思考,以及整件事情背后的可能性。
“你是说,有人想要算计我?整件事都是一个阴谋,有人在背后做推手?”玉瑾花语气不以为然,“我想,你应该是压力太大,导致想的太多了。”
薛晨沉默着,没有立刻反驳。
“谁会算计我?为的是什么?更何况,那人如果算计我,怎么就能确定我一定会插手你的事,如果我置之不理,岂不是满盘都失算了吗?”
“这个”玉瑾花的话让薛晨感觉也很有道理,整件事情如果真是一场算计,那么必然有着几个最为重要的关键点,首先就是暗处的人能够让岁月蛊去害景云行,其次,那人知道他必然不会置之不理,肯定会出手,最后,还要肯定玉瑾花一定会插手帮他。
而这其中最难掌握的就是玉瑾花的性情了,可以说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是怎样的,更没有人能够确定她会怎么去做一件事,就是她现在立刻通知古仙寨的两个巫师杀死岁月蛊的就是他,那他都不会很意外。
她看起来就是这样一个人,性情难以揣摩。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薛晨眉心紧锁,轻叹口气。
因为刚才的猜疑,他现在心里着实有些复杂,甚至自己都不清楚,是希望整件事情都是巧合,还是希望真的有幕后推手,在算计着什么。
房间里,漆黑一片,静坐在里面的玉瑾花听到薛晨走开的脚步声,闭着的眼眸也渐渐的睁开了,深处有疑虑一闪而过,她在想,这一切真的有人在暗中算计吗?如果是的话,会是谁?会有谁算计她,目的是什么呢。
片刻后,她身体一颤,脱口而出一个名字:“袁天明!”
会是他吗?她不敢确定,如果是,他是为了什么,有什么动机。
渐渐的,顺着薛晨提供的思路考虑下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一夜无眠。
当星月的光辉渐渐消失,东方天际多出了浅淡的光芒,意念回到了薛晨的内,也让星河中的那颗星辰更加的闪亮,在整条暗淡的星河中是如此的醒目。
他感觉到,距离星河术法有成不远了,那时,他就有了真正的分身!
橘色的朝阳从地平线越下一跃而起,驱散了大地的寒气,林间的雾气,还有嫩芽上的白露,带来了温暖和光亮。
就在同时,身处两个房间的薛晨同玉瑾花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外面。
站在窗前,薛晨见到古仙寨出来的两个巫师涂奥和萨帕已经来了,就站在院子的外面,身穿着红黑两色的奇异袍子,即便是在蓬勃的朝阳下也透出一股森然阴冷之感,仿佛阳光都绕开了两个人。
“玉小姐,一日一过,可想好了?是继续同古仙寨的友谊,还是将从古仙寨带走的一切都还回来?”脸庞年轻的涂奥抬起头来,嗓音却依旧那般干哑难听。
萨帕双眼中满是凶气,气息霸道。
玉瑾花出现在了院子里,眼眸平静无澜:“在回答你之前,我又一些事想要明确,既然那头岁月蛊对于古仙寨如此重要,怎么会逃掉?难道古仙寨的防范和戒备如此松散不济了吗?”
这番话说的很不客气,登时让两位巫师都不太高兴,涂奥冷哼一声:“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总是难免有些疏忽,更要的一点是,被选定被人蛊,能够为寨子做出牺牲,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在过去根本不存在人蛊逃跑的事情,所以”
“那为何这个人蛊就跑了?为什么?可知道?”玉瑾花锲而不舍的再次追问。
一旁薛晨眼神一动,看过去了一眼,意识到她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些答案。
“这个”对面两人沉默少许,但都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背叛了寨子,就这么简单,死有余辜,可是,也应该是为鸿天巫师效忠而死,而不是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萨帕带着刀疤的脸庞上凶气凛然,“玉小姐,你现在也该做出选择了,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就算你在炎黄部门内地位尊崇,可是我们古仙寨想要取回的东西,没有做不到的!”
玉瑾花就像是没有听到那人的话一样,微微的低着头,等到对方都已经等的不耐烦时才再次开口:“如果,我哪一个都不选择了?那又如何?”
涂奥哼了一声:“玉小姐,你这个选择很不明智,而且,你也太自大了,既然已经决定撕裂和我们古仙寨的情分,那为何不做好应对,至少也应该叫来几个你们炎黄部门的高手才好,否则凭你一个人,能够阻挡的了我们二人做什么吗?”
“哈。”
这时,一声笑声让涂奥和萨帕转移了视线。
“她可不是一个人,可还有我在这里呢。”薛晨挑了下眉梢,扬着嘴角,毫不在意那两人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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