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孩儿不孝,这么多年了才来看您!”
“噗通”一声跪倒在孔朝煋的面前,贺兰荣乐的脸上写满了悔恨,对着眼前的衣衫褴褛的舅舅哭喊道:“孩儿日夜思念着舅舅您,却不想俗务繁重,一直都没有机会来到这里拜见舅舅您,不知道这些年,您老人家过的怎样?在这朔方山上过的还好吗?看你的样子,和以前一样的清贫啊!”
“行了行了,不就是过来请老夫下山去帮助你重振家业吗?要不要说的这么可怜?你舅舅我活得好好的,你想要过来看看我这个老东西,我当然是开心了,但是想要让我下山去帮你当大手,你还是别想了,贺兰会那么大的基业都被你霍霍干净了,我就算是拼上我这把老骨头下山,也不可能对贺兰会有什么帮助的,你还是趁早离开吧,我还要上山采药呢!”
孔朝煋默然的看着自己这个本家外甥,默默的转过身去,手里拿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竹篮子,里面放了不少叫不出名字来的草药,周围的山路上满是荆棘,就算是到了冬天,一样很难看到山路的本色,可见这里的荒芜,已经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不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步,想要采到上好的草药,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舅舅难道您心中就没有外甥我吗?”
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巢已经被林琥文彻底控制了,贺兰荣乐冲到孔朝煋的面前,一脸狰狞的看着眼前的舅舅,只要这个亲爱的舅舅,才能拯救如今破败不堪的贺兰会,这是贺兰荣乐心中坚定不移的信念,如今见到真人了,贺兰荣乐怎么可能会被三言两语就轻易打发了呢?
“说的就好像你这个外甥的心中有我这个舅舅一样!”
孔朝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贺兰荣乐,默然的挥手道:“当初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身为你舅舅,想要回去看上一眼都不被允许,现在需要我出工出力了,就死皮赖脸的冲上来想要让我去给你卖命?你这个当外甥的就这么无耻不成?”
“额……那时候外甥我还不能做主啊舅舅!”
贺兰荣乐闻言一愣,立马喊冤说道:“那时候都是我爷爷一手操办的,我年纪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啊舅舅,要是我知道您是被拒绝前来的话,我这个当外甥的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啊!”
一边说着,贺兰荣乐还一边跪倒在孔朝煋的面前,满脸悔恨的说道:“当时我母亲刚刚去世,我就哭昏了过去,后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啊,当时我连谁到了现场我都不清楚,更何况是舅舅您呢?那个时候我伯父贺兰荣乐已经成为我们贺兰会的大长老了,很多事情我都无从知晓啊,这真的和我无关啊,我还说这些年也不见母亲的忌日里您的身影出现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如果您心中不满,我这个当外甥的现在就给您磕头谢罪如何?”
说着,也不管面前的孔朝煋信不信自己的这套说辞,直接对着冰冷坚硬的地面猛地磕了几个脑袋,面前的孔朝煋看着自己外甥流着血的额头,心中也是一阵酸楚,挥挥手,没好气的对着贺兰荣乐说道:“别磕头了!磕头要是有用,这世界上还要人情世故做什么?起来吧!你舅妈应该在家里忙活着走饭呢,先到屋里面坐坐再说!”
说完,就将手中的竹篮子扔在了地上,一个人背着手往山下走去,跪在地上的贺兰荣乐看着掉到身边的竹篮子,微微一笑,赶忙伸手将地上的竹篮子跨在身上,然后恭恭敬敬额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灰尘打落干净,然后一个人乖乖的拿着竹篮子,跟在自己舅舅的身后,慢慢的沿着陡峭的山路从山上走了下去,然后不多时,就走到了一处山麓拐角处,然后就看到了孔朝煋现在的主宅——一栋很有点隐士风范的小竹楼!
“没想到舅舅和舅妈住的地方这么惬意啊!”
跟在舅舅身边进入到被竹篱笆围成的小院子,贺兰荣乐看着两边的菜圃,忍不住夸奖道:“这两扇菜圃可是够精致的,比我们城里面比起来,真是活色生香啊!”
“你到底会不会夸人啊?这叫异色怡人!”
孔朝煋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贺兰荣乐,伸手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竹篮子拿回来,然后对着房中高声叫到:“孩子他妈,今天有客人来了!”
说着,就听到房中响起一声回响,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妇女从房间中走出来,抬眼看着身材高瘦,面色有些苍白的贺兰荣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对着眼前的贺兰荣乐指了指,对着孔朝煋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外甥,贺兰荣乐,多年不见了,长这么大了!”
孔朝煋对着妻子点点头,后者微微一愣,回身对着房间中喊道:“这位客人,那您是?”
“额……我其实是贺兰会长的老朋友了!”
一脸微笑的从房间中走出来,先到一步的祖秉慧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贺兰荣乐,恭声拜道:“贺兰会长,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
贺兰荣乐瞪大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祖秉慧,忙伸手将眼前的舅妈拉到身后,然后护在孔朝煋身前,对着自己的舅舅凝声说道:“舅舅,舅妈,你们小心,这厮可是出了名的笑里藏刀的混蛋,就是这家伙将我妻子和小姨子两人哄骗到秦皇门辖内,然后迫害致死的,你们可要小心这厮的行径,他到哪里,哪里就没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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