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一个箭步冲上城墙,对着张芸甩手就是一掌,用力极猛,恍若劈山开壑一般!
“砰!”
秦渊的手掌重重的砸在城墙的女墙之上,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将女墙一下子砸得粉碎!而张芸的身形悠然一晃,如同一条水蛇,轻轻一抖身体,躲过秦渊力碎山石的一击,风一样的向后退却两步,定在城楼之下,冷冷的看着秦渊,冷笑道:“小子,你的道行太浅了,莫不要以为你成功渡劫,这天下便无人可敌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龙杯老娘我拿定了!你回去好好当你的大英雄去吧,少管闲事为好!”
“谁稀罕管你们的破事,把那支军队叫回来,我就离开!我的手下还在葫芦谷驻扎,明白吗?”
秦渊目光如电,寒冰般的眼神透出阵阵怒意,虽然猎鹰小队个个以一当十不在话下,但是秦渊还是不希望他们和拥有古武者的军队对决,牺牲任何一个,秦渊都会增长一丝负罪感!
“不可能。军队不是我派出去的,找不到真正的古龙杯,他们也没有必要回来了!”
张芸微微摇头,秦渊一愣,正要询问,却听到一声惨叫传来,秦渊回头看去,张奉节的手中沾满鲜血,握着一把匕首,从一个垂死挣扎的雇佣兵的身上跨过去,身后跟着怯生生的女屌丝,任由张奉节拉着自己的手腕,走到了张芸的面前。
“说,你到底是怎么害老匹夫的?他可是你的亲舅舅啊!”
张奉节怒意上涌,大吼着质问张芸,后者两眼无神,默默的看了一眼地上垂死挣扎的雇佣兵,忽然咧嘴一笑:“笨蛋!我怎么可能知道古龙杯是假的呢?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古龙杯的真假,你觉得会是谁故意将假的,带有剧毒的古龙杯放在老欺负的房间?”
“这……难道!”
张奉节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惊讶的看着张芸,忽然伸手扣住自己的肩膀,奋力一扯,只听到“刺啦”一声,张奉节身上的长袍猛然间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连带着肩膀上德尔血肉一起被拽了想来,血肉淋漓间,秦渊清楚的看到张奉节的双肩之间,竟然有一根指头粗细的黑色铅条连接着,如同一根横亘在张奉节脊背后面的杠杆一样!
“血铅条?”
张芸惊呼一声,望着张奉节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分外长白,身体不住的发抖起来,靠在身后的城楼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自己的步子,手中的长枪也被扔在了地上,周围哀嚎的雇佣兵们继续发出令人惊悚的呼号声,秦渊听到“血铅条”三个字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中,一股难以忍受的痛苦感觉扑面人来,仿佛有人将一块腥臭的生肉扔进了自己的喉咙里面一眼的难受!
“血铅条?血铅条!血铅条!”
低头忍受着身体中钻心的痛感,张奉节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原乌黑飘逸的长发也沾满了肩膀上,血窝中的鲜血,沿着发丝不断的向下滴着鲜血,肩膀两端的血窝中,黑色的铅条跟随者他的身体不断的蠕动着,如同一条有生命的黑蛇一样,盘亘在他的身上!
“张风辕!张风辕!你这个老匹夫!你竟然害我到这种程度,你给我出来!别在演戏了!”
张奉节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冲着空荡荡的碎叶城大叫着,此时的秦渊才跟随着张奉节的目光向着碎叶城看去,按理来说应该繁华无比的碎叶城,竟然如同一座空城一眼,除了在城墙上驻守的雇佣兵以外,竟然没有在街道上看到任何一个人,张奉节的怒吼声竟然在碎叶城中还形成了回声,让人不觉有些置身于漠北空海的感觉!
“小子!你竟然发现了!”
一个沉重的声音从秦渊的脚下传来,秦渊一愣,慌忙向后一躲,就看到脚下的城墙如同一块劈开的豆腐乳一样,从中心点一下子炸裂开来,一个身穿红袍,头戴金冠的中年男子一下子从里面钻了出来,等到他飞到空中的时候,原本碎裂开来的石块竟然在空中被这个男子一块一块的扔到了原地,原本如同一朵残花的空洞也一下子被填补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是被精心修复了一般!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觉得我发现不了吗?从我在你房间昏倒那天开始,我做了多少错事,杀了多少无辜的路人和过客?都是因为你!是你把这血铅条插进来我的身体当中,才害得我到现在都无法克制对于鲜血的冲动,不是吗?”
张奉节瞪大眼睛,满是戾气的看着站在城楼塔尖的中年男子,双手捂着自己两个肩膀上巨大的血窝,额头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蟒蛇一样盘旋在他的身上,只听到“嘭”的一声,张奉节的左手扣住自己肩膀血窝处露出来的铅条,猛然间一抓,“刺啦啦”血肉分离,断骨碎筋的声音中,一根两端细中间粗的铅条猛然间从他的肩膀中被拔了出来,带出来的碎肉烂骨洒满了地面,如同肉摊下面破碎的骨髓一样!
“是又怎样?此物可以让你突破武者之境,成为武师,这也是为了我们义潮门好,作为我指定的接班人,你既然不能理解老夫的良苦用心,今天还留你何用?”
张风辕看着张奉节将自己身体中的血铅条拔了出来,不禁勃然大怒,怒吼中,伸出双爪,踩在城楼塔尖的花柳木之上,一跃而下,如同一支离玄之箭,对着浑身是血的张奉节就冲了下去,手中利爪如同鹰爪,准准的对着张奉节的喉咙处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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