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荡荡停着一辆红色越野车的场坪,如今停满了车,还是一水的大型车辆,谢致走到越野车旁,打开驾驶位的车门,韩水年跟在身后,刚伸手准备打开后座车门,就听到陈绽叫他。
抬头一看,陈绽站在后尾箱那等杨宣放行李。
陈绽说道:“坐副驾驶去。”
韩水年哦了一声,绕过车头,坐到了副驾驶位。
谢致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绽,弯腰坐进了驾驶位,知道的是陈绽想他跟韩水年的关系更进一步,看能不能挖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不知道的还以为陈绽想撮合他跟韩水年发展一下其他感情。
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的谢致表示他真的有点难。
路上,陈绽掏出手机继续看没看完的《被天雷劈后我拿了爽文剧本》,杨宣则拿着相机在整理大汖村的照片,预留出空间给柳州的景色,前者看到有意思的内容发出几声笑声,后者看到美照递给陈绽瞟一眼,两人安安静静,各自安好。
谢致是半个哑巴,不说一句话都可。
车里四个人,唯独韩水年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具体哪里不自在,他又说不上来,只好僵着身体,扭头看车窗外的风景,塑料袋里的牙刷都快被他拧断了。
直到谢致忽然开口说话,“你想去哪玩?”
韩水年一下没反应过来,扭头看向谢致,听到谢致重复问了一遍,还看了他一眼,才意识到是在问他,回道:“哪里都可以。”
他对阳泉的记忆大多数都模糊了,只记得那天他的心情异常愉悦,像走在圣诞老爷爷铺满了礼物的路上,再者就是,时隔十多年,阳泉肯定有不少变化,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未必还存在。
谢致想了想,说道:“那我来拟定行程,暂定明天在阳泉吃完晚饭回,可以么?”
韩水年父母双亡之后的第四年,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点头回道:“好。”
而后,韩水年的不自在就消失了。
他后知后觉才确定,他之所以不自在,是因为他跟谢致之间的沉默。
这个沉默,若发生在他刚跟谢致认识,完全陌生的时候,他不会觉得不自在,或者发生在他跟谢致彻底变成朋友的时候,也不会不自在,正是当下这种状态,跟端出来一个半流心的荷包蛋,结果流心不流一样的尴尬。
谢致开车又快又稳,到达盂县的所需时间,比陈绽杨宣缩短了三分之一,陈绽瞧见一家客座率为零的西餐厅,隔壁正好是那种小朋友可以在不同造型的瓷器上描颜色的店铺,门前摆了两张小矮桌,上面放着各种兑水的颜料与画笔,配了数把凳子。
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没有握画笔,吃吃代餐也算不错的选择,更别说这一个半月里还吃腻了炒菜。
陈绽拍着车门让谢致停车,谢致从路边的口子开上去,停在了西餐厅前的空地上,四人开门下车,陈绽直接朝瓷器店走过去,杨宣一看,脚尖立即转变方向,跟上陈绽。
谢致冲陈绽的背影说道:“我直接给你点餐了。”
陈绽推开瓷器店的门,回道:“行。”
门面不大,左右两边墙壁上摆满了不同造型的白瓷胎,大致分为四个区域,每个区域挂了一块黄色纸板,上面写着不同的价格,十到二十五元,中间的过道堪堪只够一个人轻松来回。
老板正在玩游戏,时不时有“兄弟,我来了”、“集合准备团战”等语音传出来,他听到动静,只抬头看了一眼,“随便选,价格写着,选完给钱就可以了。”
陈绽的视线一一扫过瓷胎,没搭理老板。
杨宣跟着陈绽一起选,闻言问道:“有没有什么难度之分?”
老板的机传来一句“you have been slain”,老板放下手机回道:“没有,都是小朋友玩的。”
杨宣嗯了一声。
陈绽看见了一个黑猫警长造型的瓷胎,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特别可爱,放在左边墙壁架上最底层,陈绽弯腰拿出来,回头见杨宣已经选好在等她了。
手里拿着一个……熊猫?
看着又不像,中间有一条线,将瓷胎一分为二,左边是憨态可掬的普通样子,圆脸熊嘴,右半边嘴咧着,牙齿延伸到了脸颊上,眼睛是一道闪电形状,看着有些邪恶。
陈绽想起了杨宣的微信头像。
这是黑白熊?
她第一次在这种瓷器店见到有黑白熊。
杨宣笑着问道:“选好了?”
陈绽点点头,杨宣从口袋里掏出二十五元放到老板面前,无意间瞟到老板的手机屏幕,又在打团战,老板白忙之中抽空冲杨宣笑了一下。
杨宣笑笑,同陈绽一起往门外走去。
陈绽问道:“你很喜欢黑白熊?”
杨宣回道:“也不算喜欢,是我三四岁的时候,我爸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我当时很喜欢那个娃娃,会抱着睡觉,久而久之习惯了。”
杨宣从桌子下拿出两条小板凳,递一条给陈绽,陈绽接过坐下,挑选颜料时,突然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瓷胎,噗呲笑出声,杨宣转头看向陈绽,虽不明所以,但一下就跟着笑了。
陈绽拿出黑色颜料,放到两人中间,还是忍不住笑,“我们好像只要用到这一个颜色。”
这替老板节省颜料的默契也是没谁了。
杨宣从颜料堆里拿出红色,“我的眼睛可以涂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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