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话刚说完,陈绽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陈绽凑近白脸侍女神像,看着杨宣的血顺着神像的纹路,缓缓流动,然而等到血都不再往下流了,神像依旧稳稳当当,毫无变化。

陈绽抬头正准备同杨宣说话,就见杨宣一脸慷慨就义的把手伸到了她跟前。

陈绽拍了一下杨宣的手,“干什么?”

杨宣回道:“给你扎。”

陈绽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挤一点血抹在下尊神像上就可以了,七尊神像扎七次,你以为你是仙人掌,浑身哪哪都可以扎?”

无需扎七次,杨宣也乐得轻松。

他挤了一点血出来,抹在第二尊神像上,两人再次等了片刻,不见神像有任何反应,陈绽索性在杨宣两个手指头上各扎了一下,把剩下的五尊神像全部抹上了血。

两分钟过后,连落在桌脚下,那只苍蝇的翅膀都没有震动一下。

陈绽闹不明白,“怎么没有反应呢?”

杨宣跟陈绽一样,同闹不明白。

但至少这能证明一件事,他的血,跟他的眼睛一样,所谓的特殊性,只存在于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个物品上。

陈绽琢磨道:“是你的血只能用一次,还是只对那尊闭着眼睛的白脸侍女神像有用?”

话刚说完,陈绽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闭着眼睛的白脸侍女神像?

眼前的七尊神像里有三尊白脸侍女神像,杨宣滴了血,均没有用,那白脸侍女神像就不是必要条件,剩下的,就只有闭着眼睛这一条了。

难道……杨宣的血,只能匹配闭着眼睛的神像?

谢致听到两人的谈论,转身走进了庙内,陈绽正好问他:“我们带来的神像在车里还是?”

谢致扭头看了一眼杨宣,再回看陈绽,本想问陈绽是不是打算告诉杨宣了,想了一下,又觉得答案很明显,遂回道:“车里。”

停在场坪上的车,至少不会成为秦思搜查东西时的第一选择对象,且谁也无法预料,秦思会不会再次擅闯他们的房间。

杨宣愣了一下,诧异道:“我记得你家那几尊神像是传家之宝,怎么带来大汖村了?”

陈绽敛了脸上的表情,严肃道:“去车里,我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石龙庙左侧庙门前,有一棵树,树叶泛了黄,正精疲力尽地抓着树枝,不愿意离去,不曾想,天空突降几个小时大雨,耗尽了它们最后的力气,纷纷落了地,自此只能仰望着参天大树,直到化成泥土。等大雨转了小雨,小雨再转阴,没有掉落的树叶恍若劫后余生,缓了口气,重新抬起头,看向正好从它们身前走过的三个人。

从石龙庙步行到场坪约莫十五分钟左右,一路上,陈绽都不曾说一句话,独自走在杨宣跟谢致前面,她在想,在整个故事里,她要以何处为起始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杨宣。

杨宣轻声问谢致,“阿绽要跟我说什么?”

谢致反问道:“她是不是跟你说过,她父亲跟爷爷去世的事?”

杨宣看向陈绽,可能是因为瘦的缘故,即使陈绽个子很高,从背后看,陈绽依然令人觉得单薄,他嗯了一声,“她说是因为诅咒。”

谢致回道:“是了,她要告诉你的事,就跟诅咒有关,也是陈家的秘密。”

陈家的秘密?

若此刻的气氛不是这么凝重,或陈绽不是柳州陈家人,杨宣一定会乐开怀,充满了期待,他一直想揭开陈家六尊神像跟羽化成仙传言背后的神秘面纱,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总查不到相关资料。

眼下,他隐隐觉得,事情的真相,好像不是外界所吹捧,所欢欣鼓舞的那样。

陈绽走到车后面,拍了拍车后尾箱,谢致掏出车钥匙,按下开关,陈绽探身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包包,包包边缘处多有磨损,非常不起眼,小偷经过都不会看一眼,再拉开车后门,陈绽示意杨宣坐进去,自个儿再跟着坐了进去。

谢致则坐进了副驾驶位。

陈绽把黑色包包放到杨宣腿上,“打开。”

杨宣依言拿起来,拉开拉链,露出了里面被报纸层层包成了圆形的两个东西,报纸外层还裹了两圈胶带,杨宣扯了两下,没扯断。

谢致把车钥匙递给了杨宣。

杨宣接过,用钥匙划开胶带,一点点扯开报纸,窸窸窣窣的声音盖住了车内的安静,陈绽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指,这两个跟她亲人去世有关的东西,她踏进大汖村之后,只看过两次,其余的时间全部被她压在行李箱里。

这是属于整个陈家的噩梦,亦是属于她陈绽的噩梦。

待杨宣将报纸全部扯开,里面的东西彻底露出来时,杨宣猛地扭头看向陈绽——

陈家的两尊白脸侍女神像居然也闭上了眼睛!

杨宣过于震惊,一时竟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在哪,“这是……”

陈绽的视线落在了两尊白脸侍女神像上,“我爷爷去世之后,我父亲让我在棺椁上画六尊神像图,把神像拿出来的时候,左边那尊就是闭着眼睛的,至于另一尊,”陈绽无力地笑了一下,“我父亲刚刚倒地死亡,它就闭上了眼睛。所以我在这里,神像闭上眼睛,会带来死亡跟厄运,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杨宣愣怔半响,问道:“你之前说的诅咒,跟神像有什么关系?”

陈绽收回视线,从前方的挡风玻璃看出去,深山沟谷之中的大汖村,气温偏低,又连下了好几个小时的雨,激起了一层白茫茫的水雾,水雾凝结在半空中,居然有点银装素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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