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两人看到了许多人族修士,天驰对路上的这一切很感兴趣,一路上东张西望,这是他第一次从万窑路出来,见识到这么多人族,他表现的有些兴奋,很多次想去看看,但碍于陆尘一心赶路,便也忍住了。
陆尘也来到万妖窟有一段时间了,近百年了,一路上发现周身变化很大,许多处地方都在竖壁清野,修建防御工程,这些都是用来对抗天魔族的,显而易见,人族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
飞船浩大,光是甲板就能容纳数万人,天驰跟随陆尘来到甲板看着这壮丽山河,秀山一座座,神腾缠绕,瑞光成片,古药芬芳,更是有仙鹤飞舞,灵泉汩汩,流光溢彩,端的是一处大好河山。
“可惜,可惜啊!”
不远处,一个身穿烂道袍的道士,一头凌乱的头发随意披散在双肩,腰间一只葫芦,手上也拿着一只葫芦,正“咕噜”的往嘴里倒,他眼神迷离,身形如烂泥瘫软在靠栏之上,俨然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可悲啊,这大好山河,就这样要送给他人,嗝!”他边说着,嘴里还不断冒着酒嗝,声音以神力包裹,传的很远,很多人都听的分明。
“这烂酒鬼还真大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等着看戏吧,会有人修理他的。”
眼前人族正处于在团结一致的状态,他的这种话,自然是说不得,这若是在军队,那就当是扰乱军心,是要被斩头的。
但道士确实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想我人族昌盛亿年,如今也该是到头了,生不逢时啊!嗝……”
“哈哈,这人不会是疯了吧,怎一直在胡言乱语。”
“少管闲事,船上还有大人物在场,自有人处理。”有人一副看热闹的态度。
陆尘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烂酒鬼,他也承认酒鬼的话,说的不假,陆尘比别人更清楚人族与天魔族之间的差距,若是正面对抗,可以说人族是没有赢面,其他先不论,就单单是祖神,可是出动了足足五十位!反观人族也就不足双手之数,更何况天魔族还有数位天君,而人族目前就只有不灭天君一人,两者之间的差距宛如鸿沟。
“是谁在造谣生事?”一道威严,不可抗拒的声音传来。
一群人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位,身穿仙丝战甲,头戴紫金王冠,剑眉星目,脸庞轮廓如刀削,十分俊俏,在走动间,身上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而在他身旁的一群拥簇者,也各个器宇轩昂,光是装着就能看出身份恐怕也不一般。
“这人是谁啊?”天驰不禁问道,因为他头上的犄角,带着一顶法帽,而且本身块头硕大,说气话来,声音很大,空间被震动的一震一震的。
“他你都不知道?他就是武极皇朝的少皇子,在北河仙州那可是权势滔天,说一不二的人物了,当然,除了他老爹聂创以外,而聂创对他也是百依百顺,因为这聂创从前生了八子,但没有一个成器的,后来这少皇子出世,不到五百岁就已经达到金仙境,现在更是至仙强者,聂创对他更是百般宠溺。而他身边的人,也都是一群皇亲国戚,地位也都不俗……对了我干嘛和你说这么多。”说话之人一脸羡慕的看着那贵气逼人的少皇子,恨不得立马上去给他鞍前马后。
北河仙州本是问天宗执掌牛耳,在以前就算是武技皇朝也只能甘愿臣服,但自从大战后,问天宗实力大减,远不如从前,如今只能隐匿起来,沦落为二流势力,说起来,陆尘现在还是问天宗宗主,而他也只是个甩手掌柜,没有去管理宗内任何事物。而武极皇朝自然是在问天宗倒下之后成功上位,执掌北河仙州牛耳。
说话之人又转头看了看天驰,陆尘二人,一脸嫌弃,陆尘还好,一袭青衣淡然出尘,而天驰,头戴高帽,身披麻衣,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让人怎么看都像个憨厚的傻大个。
“你们啊,要是能搭上那样一艘大船,这辈子可就享福了,定能平步青云。”说话之人指了指那群人,一脸教导的模样与陆尘二人说道。
“哼!我才不稀罕。”天驰一脸不屑,在他心中,他只佩服他的老祖,与陆尘这种青年俊杰,像少皇子什么的,他尤为不屑。而陆尘则是一脸淡然的模样,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哎,真不识好歹。”说话之人嘀咕道,见陆尘二人这么不识趣,他远远躲开,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显然他与陆尘他们不是一路人,不如早早离开,以免生出祸端。
“少皇子,这等粗鄙之人还是让我来将他打发,以免脏了你手。”一个年轻男子恭敬的说道,态度颇为谄媚,想借此机会讨好这少皇子。
少皇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目光直视前方,纤尘不染,衣袂飘动,态度像是默认了。
“你这酒鬼,这里是你待得地方吗,我家少皇子来这观风,赶紧离开,莫扫了少皇子兴。”
年轻男子,抬着头颅用鼻孔对人说话,趾高气昂。
那酒鬼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举起酒葫芦“咕咕”的往嘴里灌酒。
“嘿,你这老东西找死吗?”年轻男子本想借此机会在少皇子面前展示一下自己,但没想这老头不给面子,视他的话如耳旁风,他有些恼怒,抬起手掌就扇了过去,那手掌有仙力包裹,他是金仙强者,虽然没有下死手,但这一掌的威力也不能小瞧。
“轰!”
酒鬼应声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靠栏之上,嘴里还未来的及吞下的酒水挥洒而出,酒葫芦也顺势打飞了出去,撞在了靠栏上砰砰作响,但也并没有碎掉。
“老东西头还真铁,手都被打疼了。”年轻男子揉了揉手掌,看着那远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酒鬼,一脸不屑。
“咳咳,酒,酒我的酒。”
那酒鬼趴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又爬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他的酒,鼻翼抖动,接着就向被他打翻的酒葫芦爬了过去,双手捧着已经撒了干净的酒葫芦,往嘴里倒灌着,什么也倒不出来。
酒鬼喝了半天没见酒水,把葫芦一扔,趴在了地上舔着被洒出来的酒水。
“真是嗜酒如命,这老东西。”年轻男子鄙夷的看着酒鬼,抚了抚手掌走了过去。
“涝傅,你行不行啊,一个老酒鬼都让你处理这么久,没看见少皇子都有些不耐烦了么?”少皇子身边的人不满的说道。
“好,马上好,少皇子。”这年轻男子名叫涝傅,涝傅看到了皱眉的少皇子,一脸谄媚的点着头。
“老东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马给我滚!否则将你从这扔下去。”涝傅凶神恶煞的说道,他现在非常生气,本是一个讨好的活儿,现在让少皇子都有些不满了,只要少皇子不满,肯定是会影响他今后的前程的。毣趣阅
涝傅也不是吓唬他,他是真的打算将酒鬼从这扔下去,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在这个时期,人人自危,不会有人去关注。
“我的酒,我的酒……”酒鬼一脸心痛的舔着地上的酒,恨不得把地上的酒一丝不漏的舔进自己的嘴中,对涝傅的话,仍然是置之不理。
“好你个老东西,给劳资装聋。”涝傅一把将酒鬼提了起来,面目憎恶,像是要吃人一般,他将酒鬼高举,就要将他从靠栏扔下去。
“给我去死!老东西。”这可是数十万丈的高空,要是从这扔下去,老酒鬼就算本是再大,也不会有生还的可能。在仙界,每一个境界都有飞行的速度,与高度的限制,它有一个极限,不会被轻易打破,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没有能力去触碰规则的时候,一旦触碰,必死无疑。
“嘭!”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酒鬼没事,涝傅却飞了出去。
“我的酒,我的酒!”一落地的酒鬼又去舔地上的酒。
“得饶人处且饶人。”天驰冷哼道,他的手掌还流光闪烁着,没错,是他出的手,心性憨厚的天驰,实在是看不过这个人的作为了,他没有请示陆尘,私下出了手。出手过后他有些胆怯的看了看陆尘,而陆尘却还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把脸撇了过去去欣赏那壮丽山河。
“我看到了什么?涝傅被人打飞了。”
“是那个壮汉出的手,他这是要摆明与少皇子对这干啊!”
“天哪,那人莫不是这般想不开,要与少皇子对敌,这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无论他是什么样的出身,也许过了明天,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个人了。”一些人瞠目结舌,待反应过,激烈议论。从装着和气机上看,天驰并没有多么耀眼,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壮汉死定了。
“小子,你想找死?”少皇子没有说话,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天驰,也没有立即动怒。他眼中的壮汉,只是一个金仙修为的人,也没有什么其他特点,他也很好奇眼前这壮汉是谁给他的勇气出的手,是他旁边的那青衣少年吗?不过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像是在避祸。陆尘与天驰都掩盖了真实修为,而天驰其实是至仙境强者,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说话的人是少皇子的拥簇者,他横眉怒目地盯着天驰,他是众多拥簇者地位与修为都属最高,刚踏入至仙境不久。眼前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忤逆少皇子的意思,他以为他区区金仙境的修为就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吗?就想做出头鸟吗?他决定要给那壮汉一个深刻到骨子里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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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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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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