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排好这一切,再加上处理一些份内的公事,就已经到了夜晚时分,这倒是正中刘禹的下怀,谁让他不得不偷偷摸摸地进行穿越大计呢?
这个城市虽然算不上是国内的一线,但是从景致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了,七百多年前的邕州城,完全没有了踪迹,现代化的高楼在夜空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川流不息的车河构成了极富动感的美景,这一切都彰示着作为自治区首府和西南经济中心的地位。
当一头长发、留着胡子、一身的休闲打扮、手臂上还挂着件长衫的他走入宾馆时,前台后面的服务员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这位老板给人的印象实在太深了,不仅形象怪异,包房里还有一个时刻等候的美女,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坐着电梯上到房间的那一层,刘禹一边走一边掏出了房卡,他并不确定房间里还有没有人在,很显然,上回苏微的提前到来,多半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但是既然她没有说,事情也许就不大,这一趟他消失了差不多十天,没准人家早走了。
然而当他插入房卡打开门,却发现里头的灯是亮着的,刘禹没打算去玩什么惊喜,他脱下鞋子,正打算张口叫人的一瞬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愣,那根本不是苏微,而是陈述的,傻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刘禹停下了动作,他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与自己有没有关系。
回来得太晚了,实在赶不及,还有一段,稍晚点补上......
姜才默然不语,那些溃败回来的弓箭手,无论是被砸死的,还是丢弃武器被斩首示众的,都不会有任何特殊的待遇,当然还是会通知其家人,只不过那已经与荣誉无关了。
为了清理这些遗体,除了姜才的骑军之处,所有的步卒都参与了进来,这同样出于抚帅的明令,并会在以后成为定例,十一月的西南不像北方已经冷了下来,这种天气之下,可想而知战场上的味道会怎么样,然而所有参与的步卒都毫无怨言,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有弟兄为自己收尸?
到了后来,就连峒人都被用上了,超过两万多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将所有战死者都按照各个军属一一清理了出来,过万名宋人军士的遗体,就这么一排排地整齐摆放着,如同他们生前所列出的庞大军阵一样,布满了整个横山寨城下。
除了少数无数辨认的之外,所有的名字、军职、来处都被标注在牌子上,其中战死在横山寨的雄略前军所部及一部分民壮被埋葬在城池后的山麓下,以便让他们的英灵永远守护这片为之献身的土地,而其余牺牲的将士,将被火化之后送到琼州,成为即将开工的英烈祠中的首批入住者。
“我从来没有见过爱惜士卒到这种地步的,你们宋人最终将会赢得这场战争,这一点我始终坚信不疑。”目睹了一切的韦凤玲心生感慨。
当她看到上至一州都管,下至普通一卒都在干着这种腌脏的活,亲手将自己的同伴收敛干净时,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爆发出那样强大的战斗力,而绝不是靠着精良的装备才能取胜的,生有尊严,死得光荣,这样的国家才值得为之效命。
“对于胜利,我从未怀疑过。”施忠见怪不怪地笑了笑:“别忘了,你也是宋人。”
韦凤玲回了他一个笑容,并没有同他争执关于种族这个无聊的话题,宋人与峒人之间有着几百年的纠葛,恩恩怨怨谁都说不清楚,但是至少在这一刻,双方是同个战壕里的兄弟,宋人所流的血,为的不仅是他们的国家,还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峒人。
“你说过要提一个要求,我马上就要走了,如果你再不提,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你还要去前方?”
接下来,施忠的话就让她惊到了,这场胜利虽然来之不易,可是也稳定了邕州境内的形势,鞑子退到了百里以外的奉议州,除非再有援军到来,否则就凭现在的宋人士气,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前进一步,这样的情形下他还要去作探子,为什么?
“现在我们只是收复了一个横山寨,可是整个右江道还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不去让那里的峒人都动起来,岂不是便宜了鞑子?”施忠没有瞒她,实际上有些事还需要她的手下帮忙,毕竟同为峒人,要好打交道一些。
右江道大致上以横山寨为边界,同左江道一样,大大小小的寨子遍布右江两岸,一直延伸到边境附近的特磨道,而那里已经算得上半自治地区了,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羁縻州。
“如果你是明天才走,我才敢说出来,若是立时就要走,那就等你活着回来吧。”韦凤玲捋着耳边的散发,有些不好意思。
“凤玲。”施忠突然间也扭捏了起来:“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了妻室。”
韦凤玲听了一怔,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可不能嫁给你。”好一会儿,她才憋着笑意说道:“你知道寨子里的事,只剩了那些可怜的女人,我想求你,寻些愿意的宋人来,同她们共渡一宿,若是有幸留下种,便能为寨子添些新儿,也让这些女人有活下去的勇气。”
施忠羞得满脸发烧,正打算扭头就走,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我想让你当我一晚上的男人,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我的孩儿,就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