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垦荒第一天(南方的同志们注意避暑气)

    除了带来老茶饼,姚当兵还给王忆带来一些票证。

    这事弄的王忆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姚当兵有些缺点,但得承认他对人还是挺真诚的——没办法,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王忆对他的态度越发热情,已经准备给他准备点什么礼物了。

    毕竟人家帮他带来了老年头的普洱茶饼,这是珍宝。

    不论能不能带到22年,这都是珍宝。

    王忆寻思着自己可以在岛上规划一个博物馆或者收藏馆,从明年开始抽调人手专门去搜集这年头的古董文物、宝石珍藏。

    不图能带到22年,只求在82年这个时空可以留存下来,这样以后生产队就有数之不尽的财富。

    当然这事不着急。

    王忆拥有一个比82年晚40年的时空呢,他在40年后回望82年这个时空,发财的机会太多了!

    所以从来到82年开始,王忆干什么事也没有紧迫感,从四十年后回头看现在,又有什么能让他感到焦急的事呢?

    王忆给姚当兵倒了一杯茶,说道:“老姚同志,我非常感谢你给我带来的东西,待会你去我那里,我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

    姚当兵立马摆手说:“我可不能收你的礼物,你帮我转正了编制,这等于帮我大忙了。”

    “不过你王老师的礼物我知道,肯定是好东西,所以我也不去过于客气。你的礼物我要,但不是让你送,我要买、我带了钱来买!”

    他得意洋洋的从皮包最夹层里抽出一个纸包。

    打开之后,里面是面值从大到小排列的一小叠纸币。

    最大的一张相比王忆熟悉的人民币来说那是相当大,它整体颜色是黑色的,因为个头大而显得色彩区域较小,留下了大量空白区域。

    在钱币正面色彩区域中央是一名男工人和一名农民妇女并肩站在一起,妇女带包头巾、抱一捆麦穗,男工人微笑着伸手指向前方——

    这是大黑十!

    他拿出来的是第二套人民币!

    姚当兵将人民币递给他,笑道:“王老师,你是不是喜欢这个东西?”

    王忆看到这一版人民币也露出笑容。

    第二套人民币啊!

    这一套价值得有个三四十万!

    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价已经有点看不上这一套人民币了,三四十万的价钱只是洒洒水而已。

    但三四十万终究是三四十万。

    王忆拿起钱币数了数。

    一整套,这是大全集!

    如此一来王忆可就更得给人家准备点礼物了。

    这年头送手表准没错。

    他痛快的收下了姚当兵送来的礼物,又领他去听涛居给他拿出一块手表。

    这次是电子手表。

    具体来说是卡西欧经典方块小银表。

    这种形状、样式的电子表如今在港岛地区已经泛滥开来,随着改革开放的展开,此去经年用不了几年,就会通过鹏城大量进入大陆,到时候会有许多麻六那样的小贩批发上几百块表乘火车去内地城市售卖。

    他现在不敢大规模的带这种表进来,因为国家还没有允许港岛可以向内地倾销电子表,流入大陆的电子表多数是走私货,只不过这种小东西不影响国家稳定,国家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少量的带没问题。

    所以王忆就送姚当兵这么一块表。

    这块表外表跟现在港岛流行的电子表一样,其实功能要强大太多,先不说里面电池能用五六年这种恐怖寿命,就说它的物理性状就要比当今手表好太多:

    树脂表面防划防火,整体防水并且能防五十米水压,通体不是塑料材质而是钢铁,夜光、闹钟、秒表等功能齐全……

    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款手表的功能,姚当兵看的两眼发亮。

    这手表也太帅了吧!

    他也有手表,带的是他父亲的老海鸥,相比这块银光闪闪的电子表,他手腕上这表真是老古董了。

    王忆将手表递给他,他真是哆嗦着手摘掉老海鸥将卡西欧给戴到了手腕上的。

    戴好之后他转动手腕激动的说:“这块表太好了,王老师,这比我上次从你这里给我对象买的那块表还要好呀!”

    “哦哟,这表带是不锈钢的吧?真好,沉甸甸的有质感,我们单位的小苗也有这么一块表,说是亲戚从港岛给他捎回来的,他那块跟你的不能比呀,他那块表是塑料的,轻飘飘的……”

    “呵,戴上这个真的感觉不一样,这东西还防水?我洗手洗脸不用摘下来?”

    “这里还有按键呢,按一下——嘿,亮了,这就是夜光功能?我晚上也能看对不对?不对,现在就能看,快快快你把窗帘拉上!”

    他激动的上手去拉窗帘。

    王忆摁住他说道:“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拉上窗帘干什么?你要看夜光下的状态,那你自己黑下来不就行了?”

    说话之间他拎起一条被子给姚当兵盖在了头上。

    姚当兵兴奋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亮了、它亮了,嘿,还有变换颜色?白色、黄色,真好啊!”

    王忆拉起被子。

    姚当兵又给拽回来了:“你先别掀我被子,你别动,让我看看,让我好好看看这宝贝。”

    王忆咂咂嘴。

    他怎么感觉这话说的那么不对味呢!

    姚当兵对这款电子表的喜欢是显而易见的。

    这很正常,别说现在了,就是到了92年这种手表也可以引得时髦青年们狂追。

    他将手表送给了姚当兵,不送也不行了,姚当兵将手表戴在手腕上不肯再摘下来了。

    王忆叮嘱他说道:“你可以戴这块手表游泳,更可以洗手洗脸,但千万别带它去洗澡!”

    “别看这手表能防水,但它防不了水蒸气……”

    “这我知道,水蒸气无孔不入,而且因为温度高,它对机械配件的伤害性还要比水更大。”姚当兵欣喜若狂的说道。

    王忆说道:“对,另外就是这表你戴上后尽量别频繁摘下,它的表链不是特别牢固。”

    这是防止姚当兵乱炫耀给炫耀出事情来。

    毕竟姚当兵的嘴巴挺大的。

    不过这方面王忆也不是很担心。

    这种经典方块电子表在日韩港澳台确实已经流行有几年了,内地城市出现的也不算少了,现在有人戴这么一块表会显得时髦,但不至于引起多少人注意。

    他还想留姚当兵吃顿饭,但姚当兵现在工作很忙,侨联几乎是全县最忙碌的单位。

    姚当兵今天下午算是翘班来找王忆的,平日里根本没空。

    甚至他们的周末都被工作占据了,人家归国的侨胞可不跟你算礼拜几,人家说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了,回来之后这侨联就得去热情的接待人家。

    即使偶尔周末歇息,姚当兵也没法来找王忆。

    他说道:“王老师我听说你跟小秋老师订婚了,那你得体谅我,我礼拜天休息一下得陪我对象。”

    “你也知道,女同志们很奇怪,你老是去找她们,她们嫌你烦,可你如果不去找她们,嘿,她们还说你不关心自己或者说你变心了!”

    王忆笑道:“对,确实这样,不过我记得你上次来还说那是你的女朋友,现在她已经成为你对象了?”

    姚当兵得意的说道:“我们双方都见过家长订婚了,说来你都感到可笑,我上个礼拜转正了,然后我们第二天就订婚了!”

    他说着叹了口气:“咱们国家这些女同志呀,浮躁、物质!”

    “人家接受过外国教育的姑娘就不一样,不在乎物质,她们嫁给一个人那是因为爱情,她们外国女人只嫁给爱情!”

    爱情?

    爱你麻花批的情!

    王忆一看他那怅然若失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小子是对自己对象不满意了!

    标准的喜新厌旧,标准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姚当兵就是标准的被外国发达资本主义生活给冲昏头脑的那种人,缺乏自信、缺乏辩证看问题的能力。

    资本主义社会的姑娘们只嫁给爱情?

    王忆听到这话后笑了起来,这笑话挺不错的。

    他知道姚当兵以后的家庭生活不会幸福。

    可能用不了几年他就会跟妻子离婚……

    这点王忆也只是猜测的,而且他跟姚当兵关系如今没有多近,交浅言深是大忌,他没法对姚当兵的私人生活指指点点。

    所以针对姚当兵的态度他只能摇摇头。

    一切得等待时光去验证了。

    他送姚当兵离开,摇着头回到办公室。

    王向红转过椅子来对他说:“王老师,你想要好茶叶吗?”

    王忆愣了愣,说道:“呃,我是用来送人的,怎么了,咱们队里有好茶叶?”

    王向红笑道:“咱队里没有,但咱外岛有呀,你知道石艾茶吧?”

    王忆说道:“知道,咱队里一些社员家里就有石艾茶,我看夏天的时候寿星爷他们就喝过石艾茶?”

    王向红说道:“对,石艾茶是咱们翁洲海岛的特产,社员们喝的石艾茶是自己晒出来的东西。”

    “石艾可是好东西,我听懂医学的人说,它能治中暑发热、感冒恶寒、胃痛呕吐,什么肠胃炎、痢疾、跌打瘀痛都能治,有些地方还用它们来治疗蛇咬伤。”

    听到两人的对话,黄有功又文艺起来。

    他主动插进话题说道:“你们说的是石艾?石艾确实是好东西,它有幽兰的品质,孤寂、高洁、自尊。”

    “不过幽兰生长在那个潮湿、阴暗的地方,石艾不一样,它向阳而生,日承骄阳、夜迎寒风,从这点来看它比那个幽兰还要好,品质还要好,对吧?它不光高洁自尊,还非常的坚强和忍耐……”

    “行了吧,黄老师,人家在聊正经的,你这插的一嘴巴可不合适了。”杨文蓉笑吟吟的说。

    黄有功嘿嘿笑道:“愚见,此乃老夫子我的愚见也!”

    他回去拿起毛笔又开始笔走龙蛇。

    王向红捡起自己的话题,说道:“总之这个石艾很好,它晒干后可以做茶,有一些挺好的功效,你要是有朋友喜欢喝茶,可以给他晾晒点石艾茶。”

    王忆说道:“好啊,那我跟社员们收一些。”

    王向红摇摇头说道:“别找他们收,他们手里的石艾都是在咱岛上采摘的,这些石艾可不成,品质太差。”

    “你要是想送礼,等哪天下午你有空了,或者说礼拜天没事了,我领你去黄土公社那边一趟,它们有个外嘴头岛,那岛屿上的石艾长得特别好,整齐划一、粗壮有效,到时候咱俩发动几个社员跟着过去采一批石艾草回来晒成茶叶。”

    王忆说道:“好,那就这么着。”

    “对了,这个礼拜天不行,礼拜天应该有事,我给咱们生产队联系了一批炉子。”

    “你看,咱们队里要烧砖头肯定得大量采购煤炭,这样今年冬天给社员们家里安装一个炉子、发放一批煤炭吧,让他们暖暖和和的过个冬。”

    王向红笑道:“行,城里人家过冬都有炉子,那咱们农民要是有机会提升一下生活品质,那也得提升,对不对?该买炉子是要买!”

    王忆说道:“到时候可得跟社员们说清楚,必须得小心煤气中毒,这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这事解决起来也简单。

    22年买炉子人家都给配上一个一氧化碳报警器。

    小报警器不值钱。

    王忆到时候叮嘱家家户户把报警器挂好就行了,有这东西还是安全,海草房隔音效果不好,只要机器一叫唤,估计半个组能听到……

    太阳落下。

    夜幕初临。

    天涯岛每到这时候更热闹。

    冬日寒冷,今天阴天尤其清冷,好些村庄的渔民归来赶紧回家取暖,等到夜晚时分岛屿便会安静下来。

    天涯岛不一样,好些外队人过来看电视。

    自从队里有了多台电视之后,来看电视的人更多了,分散在几户人家里,把生产队弄的热热闹闹。

    渔家的烟火气息笼罩了海岛,炊烟袅袅,各家灯光亮起,整个天涯岛亮堂了一片。

    孙征南问王忆:“大炮怎么还没有回来?”

    王忆随口说道:“估计这会正在打炮呢。”

    “什么?”孙征南疑惑的问,“他去哪里打炮?中午的时候不是说他去跟霍晓燕副队长见面吗?怎么又去打炮了?咱县里武装部有高射炮?”

    王忆被他一顿反问给问懵了。

    他只好说:“大炮总会回来的,到时候你问问他就行了。”

    徐横是等到快九点才坐了一艘顺风船回来的。

    看起来约会的挺成功,哼着歌摇晃着肩膀,跟个祸害了良家妇女的臭流氓一样。

    孙征南跟他的战友情没的说,一直等着他。

    看到他回来,孙征南出去大喝道:“站住,你狗日的去哪里打炮了?”

    徐横疑惑的问道:“什么啊,谁跟你说我去打炮了?我今天是去跟佳人花前月下的。”

    他刚说话。

    天空中开始滴答起雨水来。

    王忆一看下雨了,便赶紧上去扒拉了徐横身上的将校呢大衣说:“这大冬天的不下雪竟然下雨,真是没有冬天的氛围。”

    “不过下雨天冷,你们赶紧回去钻被窝吧,来,把衣服脱下来。”

    他拽下将校呢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开开心心的回到听涛居去。

    雨势从半夜加大,下了一夜的雨,到了第二天天亮后雨势减小,但还是有些淅淅沥沥。

    王忆打起伞、拎着一些点心糖块之类的东西去找王真刚。

    他穿着将校呢大衣,过去之后说着还衣服,但又是拍拍灰又是弹弹土,就是不脱衣服。

    王真刚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笑道:“你喜欢这衣服?喜欢就穿着吧,不过你可得爱惜它,这是首长当时送我们排里干部的礼物。”

    王忆一愣:“你说的首长是元帅?”

    王真刚沉默的点点头。

    王忆肃然起敬。

    他决定回去把这衣服裱起来收拾好,以后非重要场合不能穿啊。

    生产队这边开始筹划冬季垦荒行动。

    有社员过来找王真刚。

    王真刚这样的劳动力也得参加垦荒行动。

    除了出海的强劳力、进入社队企业工作的员工,其他劳动力都要参加垦荒行动。

    王忆说道:“小爷现在是木工队的,他干嘛……”

    “我主动要求的。”王真刚截断他的话说道,“我在木工队里活不重,所以队里要垦荒,我想去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王忆一听。

    这真是老革命的觉悟。

    他回到主岛上学校,王向红那边正在招呼人准备垦荒事宜。

    今天开始垦荒但上午不会直接干活,而是先进行准备工作:需要的农具、评定的工分、人员分组分区域、粮食补贴等等。

    这些准备工作挺多的。

    垦荒可是一件大事!

    学生们也在讨论这件事,教师们也讨论,全队上下、整个天涯岛都在讨论垦荒。

    黄有功提到垦荒工作后有些慌张,对王忆说:“王老师,咱们教员也得参加垦荒工作吗?”

    徐横这边受到昨天跟霍晓燕成功约会的鼓舞,真是特别有激情、特别有上进心。

    他甩开衣服一挥手,豪迈的说:“当然要参加!王老师可是提出过口号的,天涯岛是我家,我们都要爱护它!”

    “现在岛上要垦荒开出新农田,咱们作为生产队的一员怎么能不踊跃积极的参与其中呢?黄老师,我看你好像要打退堂鼓。”

    黄有功颓了,嗫嚅道:“我、我是真害怕垦荒!”

    他对王忆、对祝真学苦笑道:“我不怕你们笑话,60年底为了响应国家的‘老鸡带小鸡、旧田辟新田’的号召,我们生产队组织过一次岛上开垦农田的行动。’”

    “唉,那年我刚好十八岁,算是刚成年吧,被当做壮劳力用,可当时缺粮食啊,当时为了让我们社员有力气开荒,起初是给供应馒头的——粮食里就馒头最扛饿、最能生力气。”

    “二两的馒头啊,我不瞒你们,我最多一次吃了十二个!”

    祝真学说道:“那会咱老百姓肚子里没有油水,就是能吃,你说的那种馒头我那时候一顿饭也能吃八九个。”

    黄有功说道:“对,然后社员们太能吃了,真是八个九个不在话下,把队集体给吃怕了,就在第四天改了定量分粮食,一个人一个月给三十斤粮食。”

    “三十斤的苞谷面!”

    “可苞谷面这个东西做出来的饼子不顶饥,开荒一天光干活就得十个钟头,得十个钟头吧?”

    他这话还是问祝真学,这里就祝真学体会过开荒的苦生活。

    祝真学点头说:“是,怎么也得干十个钟头。”

    黄有功苦笑道:“干十个钟头的活,一天吃三顿——干这样的活吃两顿饭可不成,会没命的!”

    “一天一斤苞谷面呀,糊成饼子也就仨!一顿饭一个苞谷面,队集体能支援一碗野菜糊糊,我当年十八岁呀,这哪能够呀?”

    黄有功无奈的看向众人说道:“不怕同志们笑话我,我真饿得受不了,就在晚上找野菜回家煮着吃。”

    “白天不敢去,白天谁敢去?那年头连野菜都是队集体的!我就晚上偷偷去,结果那晚上没有月光,就弄到了碱草,吃下去后全身水肿啊,差点没命!”

    “还好那时候队里穷是穷,但社员们之间感情深,队里人发现我不对劲后接力摇橹把我送去县里医院,由现在内科许主任给我手指头之间动刀放毒,才把我救回来。”

    他摊开手给众人看,手指缝之间确实还有伤疤痕迹。

    黄有功唏嘘说道:“我是真怕了垦荒的事,你们不知道,我从三岁学写毛笔字,以前写的真的好,结果就这手上一动刀,后来半年我拿不了毛笔、三年多再写不出好字来!”

    王忆说道:“这事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

    黄有功颓丧的点头。

    于是王忆就说:“没事,这个垦荒工作吧不是咱们教员和学生的必须工作,全凭自愿参加。”

    “我参加!”徐横郑重的说道。

    孙征南疑惑的问他:“霍副队长给你吃啥迷魂药了?你小子从在连队里的时候就最能偷懒……”

    “我现在改变了,我向诸位同事学习,变成了劳动积极分子!”徐横大义凛然的说。

    王忆也疑惑:“霍晓燕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弄成这样子?”

    徐横就说他自己要进步。

    上课铃响起。

    教师们不聊了,纷纷收拾了文件夹进教室去上课。

    今天宣讲期中考试试卷同时下发名次表。

    王忆这边看看手头上学生的名次,看到王状元竟然考进全班前十了,正好第十名。

    要不是王状元在被灌了童子尿后表现极度用功,王忆都要怀疑他抄袭了别人的答案!

    王状元的进步是实打实的,王忆指着他说道:“大家都要向王状元同学学习,他本学期的进步是最大的,我想期末考试他应该能拿一个最快进步奖!”

    王状元沉着举起手。

    王忆问道:“王状元同学,你要说什么?”

    王状元傲然道:“期末考试,我要考第一!”

    王新钊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的意思是老子不死,尔等皆为太子!

    我外岛农村第一学神还在呢,你区区班级前十名好意思找我碰瓷吗?

    王忆却鼓掌。

    王状元有这个战斗意志那必须得鼓励!

    前九名除了第一的王新钊老神在在,其他人都开始紧张起来:草鞋这货看起来不是闹着玩的,那自己得小心,别被他把自己成绩给超了。

    后面上课的时候学生们那叫一个积极,学风之正,把王忆感动的都要掉眼泪。

    太努力了吧!

    他想起捕捞业中的哈士奇效应——

    相传挪威人爱吃沙丁鱼,尤其是活鱼。于是挪威人在海上捕得沙丁鱼后,如果能让它们活着抵港那卖价就会比死鱼高好几倍。

    但是由于沙丁鱼生性懒惰、不爱运动,它们被捕捞后会静止在水中导致缺氧而死。

    这时候往里放一条哈士奇,哈士奇这狗东西最爱乱折腾,会折腾的沙丁鱼们活力十足,导致它们到达港口的时候依然活得好好的。

    现在班级里就出现了哈士奇效应。

    王状元就是那条哈士奇!

    上午到了十点多,雨幕停歇,王向红等到中午看了看天气,看到天上阴云被风给吹散了,便开始在大喇叭里喊话组织垦荒行动。

    垦荒是生产队的大事,要有组织、有纪律的开展。

    首先得进行一个动员大会。

    中午吃过饭,全体社员来到学校操场列队参加垦荒大会。

    虽然只有劳动力参加垦荒行动,可老人们小娃娃们也得配合这项行动,比如老人要负责做饭,娃娃们要负责收拾家里卫生。

    王忆让孙征南给学生们列队后并入社员队列,以后下午学生们不上劳动课或者体育课了,就去垦荒干活。

    王向红先进行垦荒动员,他一手掐腰一手拿起铁皮喇叭喊道:

    “各位社员、各位同志,今天大家伙聚集在这里的目的,你们都清楚,肯定都清楚!”

    “是的,咱们今天开始要利用冬闲时节进行垦荒!”

    “咱们岛上的农田少,粮食不够吃,以往咱们没有条件去开拓新农田,所以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现在王老师给咱们队里带来了打地机,那么咱们能不能好好利用起这件机器,给生产队再开拓出一部分农田呢?”

    “我认为肯定是可以的,64年国家提出了‘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口号,咱们当年就响应国家号召,给生产队开垦了二十余亩的新农田,这事老少爷们都有印象吧?”

    社员们回应热烈:“记得!”

    王向红满意的点头,说道:“说起这个事咱们必须得再提一下大寨村。这个大寨村它本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村庄,当地修县志,哪怕大寨村离县城只有5公里,可县志上都没有记载大寨村的名字。”

    “为什么?这大寨村自然条件非常恶劣,因此十分贫困,民不聊生啊。村子位于虎头山脚下,山坡上悬挂着层层土地。旧社会的时候每年多灾多难,老百姓经常努力工作一整年,却连最基本的填饱肚子都做不到。”

    “因此咱们听广播、看报纸都知道,那时候大寨村有四多,讨饭的多,卖儿女的多,扛长工背短工的多,外出逃荒的多!”

    “但是!”

    他话锋一转,左手握拳使劲一挥:“但是在办起农村合作社后,大寨村在他们领导人的率领下,组织群众走集体化道路,率先向山中恶劣的环境宣战了!”

    “此后接近十年啊,他们凭着自己的双手和肩背,拿着锄头,背着箩筐日日夜夜辛苦地劳作,开始造梯田!”

    “最终他们在不到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种植了1000多亩的树木,翻新800多亩的良田,修建12公里的盘山公路,并建造6座水库、14公里的盘山水渠,铺设了3万多米的地下水管,成功实现了农业机械化和水利化!”

    “同志们啊,以前我就多次说过,咱们生产队的这个情况跟大寨村是很像的,大寨村在虎头山下,咱们在天涯山下。”

    “他们能靠肩挑手提的硬生生开辟出一个新天地,我们就不能吗?”

    王忆听到这里眼睛都直了。

    他知道垦荒是大活,但老队长这是啥意思?准备整活整出个特大的?

    不会要垦荒垦上好几年吧?

    还好王向红比他清楚当前形势,他继续说道:“在过去的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我们生产队已经多次开展过垦荒行动,并取得了优异战果,这种情况下今年咱们再次重启垦荒行动主要有两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是重走开垦路、重学大寨精神、重提艰苦奋斗筚路蓝缕的精神!”

    “第二个目的就是要垦荒!要开垦出农田!这个冬天要开垦出最少五十亩的新田来,来年全种上红薯,入秋以后家家户户多分它一千斤的蜜薯!”

    “好不好!”

    一听明年家里可以多分一千斤蜜薯,社员们真是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了。

    喊‘好’喊‘干’的声音山崩海啸,大家伙都被触动了。

    西瓜红蜜薯真是宝贝!

    现在家家户户都舍不得随意吃,这东西都被晒成红薯干用来走亲戚的时候当礼物了。

    蜜薯晒出来的红薯干好吃,社员们都说这些红薯干是用蜂蜜泡过的,结果亲戚们还真信。

    因为确实香甜可口!

    看到社员们的积极性被调集起来,王向红意气风发的喊道:“好,看到同志们这么有斗志,我非常满意!”

    “现在咱们全体都有!立正!共同背诵大寨村的垦荒口号!”

    有些东西因为接触的多,已经印入人的脑海深处。

    大寨村的垦荒口号虽然已经有几年没人提过,但王向红开头后,社员们立马跟着回忆起来,然后呼喊声便越来越响:

    “不需要国家的钱粮物资,上交国家的粮食不能少,群众的红利不能少,社员的口粮不能少!”

    又是山崩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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