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家波多黎各的女运动员们没有想着脱掉比赛服,而是有姑娘要调整胸围,她们很大方的脱掉比赛服上衣整理了一下就又穿上了衣服。
不过这镜头社员们看不到,央视的摄影组看到女运动员连比赛服都要脱,便赶紧转移镜头去拍中国的女排运动员们了。
铁娘子们表现中规中矩,她们说说笑笑的在进行热身。
大胆见此很失望。
我拿望远镜过来之前,你们脱这个脱那个,我把望远镜拿过来了,你们啥也不脱了,甚至还有个黑娘们开始往膝盖上套东西,套的连大腿都看不见了!
那我拿望远镜的意义是什么?
他两边的小伙子可没看清这一幕,于是他们纷纷问:“大胆大胆,你看见啥了?”
大胆眼珠子往两边一瞥,突然计上心头。
望远镜的意义来了!
当下他便夸张的吞着口水说:“我草,别嚷嚷,太带劲了真是太带劲了……”
旁边的王东阳赶紧拉了他一把:“组长你赶紧把望远镜给我看一下,让我看看。”
其他人也在叽叽歪歪的要望远镜。
大胆就说道:“你们叽歪个什么劲啊?望远镜就这么一副,你们想看我还想看呢。”
“这样,报价吧,我看看谁诚心想看就把望远镜借给谁看!”
王东峰疑惑的问:“怎么报价?”
大胆说道:“喝酒,谁请我喝酒我就……”
“待会去门市部,我给你弄二两一毛烧。”王东阳立马说。
“一毛烧好干啥?咱喝九零大曲!”
“大胆你给我,我请你喝九零大曲还给你配两张豆干子。”
吵吵闹闹。
大胆不满意,问道:“有没有请我喝粮的?”
粮就是王忆带回来的纯粮食酒,具体什么酒名王忆也没法说,就说叫做‘粮’。
不管是天涯岛还是外队的社员,都很认这个酒名。
粮,这名字一听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纯粮食酿造出来的精华啊。
可粮贵,虽然没有多贵,大家却依然舍不得请大胆喝这酒。
大胆酒量好,他能轻松造一斤!
他们这边议论纷纷,王向红这边气的要爆炸。
他见自己刚回来坐下后面又闹腾起来,抓起烟袋杆就要去抽人。
王忆拦住他笑道:“支书,不能粗暴工作嘛,看我的,看我来做他们的工作。”
他去跟钟瑶瑶姐妹等四个姑娘耳语几句话,四个姑娘回头好奇的看向吵闹的人群。
姑娘们伸手点点画画,有时候还凑在一起抿嘴偷偷地笑。
后面的爷们见此纷纷闭上了嘴巴、安静了下来。
特别是还没有结婚的那些小年轻,一个个更是正襟危坐、正人君子。
可不能被姑娘们认作是耂渋夶啊!
王忆看着这一幕暗暗发笑。
这很像是他中学时代集体活动,男生有时候打打闹闹引来了几个女生暗地里的指点,他们便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到一边去。
大胆这边一看自己的拍卖工作要胎死腹中,赶紧将望远镜拍给王东阳说:“行,大阳,半斤九零大曲再给我配上辣皮喝五香花生米,归你了!”
王东阳愕然道:“我造,组长我没说……”
“快看吧,这些黑娘们露出来的老多了,要是电视台天天播这个,老百姓还会让大码公社那个老枪给骗了?阳萎还用找老枪?”大胆催促他。
王忆说道:“没什么好看的,她们大腿倍儿黑!”
这时候要正式比赛了。
广播员清脆欢快的声音响起:“好的,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比赛马上开始,双方的首发选手登场了。”
“我们的教练员袁伟民袁指导还在做最后的叮嘱,他在告诉队长孙晋芳选手,应该是在向她传达祖国和人民的期盼……”
秋渭水说道:“大家看运动员的站位,她们在场上是有位置——就是职位吧,有专属职位,六个位置。”
“一个是主攻、两个是副攻、有一个二传和一个接应,还有一个自由人……”
王向红说道:“小秋老师你这样说,咱们社员们听不懂。”
王忆帮着解释道:“就跟部队特种作战小组的职务分配一样,一个是主火力手、两个副火力手,有传令兵、有后勤兵也有预备役。”
“主火力手负责主攻也负责得分,副火力手要配合他,给他创造攻击机会,二传这个传令兵要组织进攻,粘合全队,接应作为后勤兵要跟副火力手进行配合,多处跑动提供支援。”
“不过注意最后的自由人,也就是这个预备役,他是专门负责防守的,大家可以理解成一个防御兵。”
秋渭水听后点头笑道:“差不多就是这样,还是王老师会教学,浅而易懂。”
运动员登场,比赛就正式开打了。
社员们压根不懂排球规则也不懂排球运动的技巧,但是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很快大家伙就回过味来了:
“我知道了,这个比赛要得分,就是看球在谁那边落地——啊不对,应该说就是看球被谁打的在对方那边落地!”
“这个排球不能落地,一旦落地就要输了!”
秋渭水苦恼的说道:“是呀,可是我刚才不是给大家讲解了吗?但是这球必须得在规则区、有效区内落地,如果……”
“嗨,这些女同志还是没劲啊。”大胆大咧咧的说道,“要是我上场我一巴掌能把这球给拍出去五十米,让那些黑娘们追都追不上!”
王状元听到这话后赞同的点头:“我爹没吹牛,他真能,有一次小时候我不听话,他拍我屁股,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你被拍飞了。”有人立马说,“这事还用猜?全队都知道,直接把你拍的撞在了门上。”
王状元笑道:“对,当场让我坐了个土飞机。”
他还哈哈大笑。
被揍麻了。
大胆旁边的王东阳举着望远镜说:“我草,组长,我怎么啥也没看见啊?没有什么过瘾的地方啊。”
大胆说道:“看胸啊,这胸跳的多起劲,跟胸口踹了俩兔子一样!”
“哪呢哪呢?让我看看。”
“给我也看看……”
电视机里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然后队里人跟着欢呼:“又得分了,干这些洋鬼子!”
“哎不对啊,咱们的女同志怎么垂头丧气的?怎么是四周那些洋鬼子在高兴?”
秋渭水讲解道:“我刚才跟你们说了,这个排球不是落在什么地方都能得分,它是有规则区的。”
“我们一方要是把球打在对方的规则区内才能得分,落在规则区外就要丢分了!”
社员们听到这话便也唉声叹气、垂头丧气。
王忆淡定的说:“放心,这一场比赛肯定能拿下!我们赢定了!”
王向红凝重的说:“现在比分是4-4啊,咱们没有领先,王老师,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可是得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王忆说道:“支书你信我吧,咱们实力比这波多黎各队强多了,现在之所以比分接近第一是她们刚上场有劲,打的猛。”
“第二是因为咱们的队伍在试探对方,寻找漏洞。”
“你们没看出来吗?咱们的铁娘子们很冷静,对面的很激动很亢奋。”
“这比赛是要拼耐力拼韧性的,先赢不算赢、后赢才高兴!咱们赢定了!”
王向红见他说的笃定,心里多少有些安定。
但他还是担心:“这现场怎么那么多波多黎各的观众?”
“我看他们都在支持咱们的对手、打击咱们的女同志,波多黎各得分他们就欢呼,咱们得分他们就骂娘,唉,会不会影响同志们的斗志?”
王忆摆出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姿态,伸手指向正带着铃铛在瞎鸡儿跑的小老鹰。
王向红疑惑的问:“你什么意思?跟你家的沙雕有什么关系?”
徐横若有所思:“王老师的意思是,咱们的运动员都是雄鹰一样的姑娘,她们自信勇猛、霸道强悍,绝不会被帝国主义的嘶吼给威吓到!”
王忆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这些洋鬼子喊的都是鸟语,女排同志们又听不懂,还在乎他们吆喝啥呢?”
“闷着头干她们就是!打她们一个三比零、剔这些帝国主义一个光头!”
“噢噢!”社员们一声欢呼突然响起。
铁娘子们丢分后立马又夺回了一分。
比赛还在进行,社员们逐渐也能看懂大概的规律了。
只要铁娘子们得分,社员们就是一阵欢呼,一旦失分了他们就叹气还骂娘。
第一局铁娘子们艰难拿下。
虽然赢的不太容易,可毕竟获胜了,社员们高兴的吆喝起来。
这时候有人上来了,是张有信:“我说你们队里干啥呢?都在嗷嗷喊什么呢?怎么码头一个人也没有?船都要被人偷了!”
他说着跑上来,绕过人群一看,惊呆了:“我草我草!我草!草!”
“大彩电啊!”
震惊之下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看去。
那台大彩电还是在播放画面,更有声音传出。
不过他听不清电视里说什么,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跟他招手:“张同志来了?来来来,一起看电视。”
“今天演咱们国家运动员打洋鬼子,快来看啊。”
“什么演?不懂别瞎说,这是世界比赛,这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张有信‘呲溜’一下子钻到了前面在旁边蹲下看向电视。
运动员正在休息。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问王忆道:“王老师,你从哪里买到的彩电啊?”
不等听到答案,他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摸:“我草,这彩电真大啊,我、我亲戚家的彩电也没有这么大,大哥,你从哪里买到这么大的一台彩电啊?”
王忆问道:“你想要啊?”
张有信立马说道:“傻子才不想要呢。”
王忆说道:“那先别说话,先看比赛,待会再说。”
张有信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看了起来。
第二轮比赛开打。
铁娘子们登场后突然就换了风格,从第一轮的温吞吞变的杀气十足、侵略性十足。
波多黎各的黑珍珠们被当头棒喝!
社员们也被当头棒喝了,前面自家的铁娘子们连下三城,他们愣是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就开始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就跟海浪翻涌上山顶来了一样。
后面连续两轮,铁娘子们赢得干脆利索!
随着比赛结束,社员们兴高采烈的讨论起来,声音很热切:
“打的太好了,太过瘾了!这才对嘛、这才是咱们中国的女同志!”
“领袖说的好,妇女能顶半边天!”
“王老师你说的真一点没错,她们原来第一轮是试探,试探出对手的实力找到弱点,这第二轮和第三轮打的太痛快了!”
“痛快,真是痛快!马勒戈壁,必须得喝一盅!走,去门市部喝酒去!”
张有信头一次扛住了喝酒的诱惑力,他追着王忆问道:“大哥、大哥,你这彩电从哪里买的?用的是什么样的电视机票啊?”
“大哥、大哥,你给我透个底,我怎么能买这么一台彩电?”
王忆说道:“这么大的彩电很难买到了,我也是运气好,通过一个好朋友才买到。”
“不过你如果想要彩电,那19寸的要不要?”
“要啊!”张有信斩钉截铁的说,“19寸的彩色电视机也稀罕呀,这也不小了,19寸呢!”
王忆领着他去听涛居,看看外面后说道:“我实打实跟你说,你想买电视机的话我还真能帮你买到,不过不是我有路子给你买到电视机,是我有朋友能给你捣鼓到。”
“但是我不太愿意跟我那朋友打交道,因为他捣鼓的彩电其实是走私货!所以不要电视机票,只要钱!”
张有信帮他不少忙,他第一桶金的猴票就是从人家身上挖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王忆愿意帮他买一台电视机,毕竟他欠了张有信不少人情,并且人家还叫他‘大哥’呢。
可这张有信性子太张扬,喜欢炫耀。
他又喜欢喝酒,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喝了酒的男人的嘴,那是小孩的开裆裤,屎尿都能往外漏!
那么他要帮张有信买一台电视机,就得先让他管住嘴、起码在电视机的来路上要管住嘴。
并且他还得尽量把麻烦从自己身上摘出去!
于是他就找了这么个朋友。
张有信在体制里混了好些年,人并不蠢,而且他还跟庄满仓是好朋友,自然是了解政策、了解法律法规的。
他明白了王忆的意思,凑上来说:“是海外进来的电视机?”
“那没问题!”
“你让你朋友给我搞一台,有人问起我就说我亲戚支援我的,给我的结婚贺礼!”
“你要结婚了?”王忆吃惊的问。
张有信说:“没有啊。”
“那你亲戚给你啥结婚贺礼?”
“提前给不行吗?恰好手头上有这么个我需要的好东西,就当结婚贺礼送给我呗!”
王忆让他说的一愣一愣。
这也行?
噫吁嚱,这头脑非常人所能理解哉!
张有信说道:“反正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说,我有理由可以解释电视机的来路,所以——”
“这国外的电视机,一台要多少钱?我不一定能买得起呢。”
后面这句话还真是重点。
这货发了工资就喝酒,手头真没钱。
想到这点,王忆说道:“那你真够呛能买到的,因为一台19寸的彩色电视机要1500元起步呢!”
听到这价钱,张有信当场心都凉了!
王忆没办法。
他不想赚张有信的钱,可既然是介绍他‘朋友’的生意,那价格得实打实的往外报吧?
现在彩电就是贵,14寸彩电都是1000元起步,19寸的他报1500元已经是想给张有信省钱了。
毕竟这年头买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也得三五百元,好牌子的更是要六百元左右。
甚至坊间传闻,每个供销公司卖彩电都是要指标的,卖一台彩电得搭配着卖出十台黑白电视机,所以彩电的配额很少,是绝对的稀缺资源。
张有信的眼神当场就直了。
他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唾沫,也没还价,直接扭头往外走:“算了,我还是去喝酒吧。”
王忆为了安慰他,特意给他拿了一瓶洋河大曲新天蓝。
这酒也是浓香酒,价格很实惠,是喜欢浓香型酒水的老饕们的口粮酒。
现在生产队里喝酒统一用豆干和豆腐乳做下酒菜。
豆干耐嚼,越嚼越香;豆腐乳咸而有滋味,找根秸秆抹一下就是一口酒。
国家队打赢了比赛,而且是干脆利索的剃了对手一个光头,大家伙都高兴啊,凑上来喝酒的人很多。
王忆拿出一包干酱豆。
这是烤出来的酱豆,买黄豆送给他的一大包,烤的喷香,也是下酒好菜。
于是他就贡献出来。
社员们看到酱豆还以为有异味,结果一把酱豆洒在柜台上,有人拿在嘴里嘎嘣一下子:脆生喷香!
他顿时惊讶的说:“这怎么做的酱豆?酱豆不都有一股子臭脚丫的味道吗?这怎么这么香啊,嗯,真香!”
其他人纷纷捻起一枚送进嘴里。
嘎嘣响,竟然比肉还香!
社员们急忙去抢干烤酱豆,一个酱豆一口酒,这喝起来更带劲。
王忆说道:“这是烤酱豆,用烤炉做出来的,确实特别适合下酒。”
张有信嗜酒如命,一看到好酒佳肴顿时把买不起彩电的沮丧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吃了个酱豆后眉开眼笑,说:“大哥你这里还有酱豆吗?给我准备一包。”
王忆遗憾的说:“还真没有,我是买黄豆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包,不过你喜欢的话这里还多,我先弄出一半来,待会你走的时候拿着就行。”
张有信更是眉开眼笑了:“讲义气啊!”
其他社员眼巴巴的问:“王老师,能不能给咱队里也弄点呀?”
王忆说道:“行啊,你们爱吃烤酱豆?那以后我多弄点,这东西便宜。”
这话让社员们很高兴。
便宜又好吃,这东西比肉还要受欢迎!
有的老人便举着酒杯说道:“酱豆就饼子,对味!”
王忆说道:“我买了好些那个黄豆回来,咱们可以自己用黄豆发酵做酱豆,这个我会,等我做一些往外卖,也是便宜东西。”
他买的黄豆确实多,墙角堆积了几十袋子!
不过磨豆腐耗豆子,准备少了还不行呢。
做豆腐的工具齐全了,豆子也拉回来了,这样大灶还真得做豆腐了。
做豆腐不是麻烦事,就是费劲而已。
当天晚上漏勺就泡上了黄豆,一口气泡了一百斤的黄豆。
根据外岛人的经验,卤水点豆腐,一斤黄豆能出三斤豆腐,如果做成嫩豆腐,那点出来的豆腐能多一些,能点出四斤豆腐来。
礼拜二上午,从大清早开始,这磨盘就开始转起来了。
大迷糊推动磨盘在转动。
正好现在大灶里人多了,漏勺像模像样的安排了钟佳和楚绿叶两个姑娘配合大迷糊做豆腐,钟家两姐妹则跟着他淘米择菜。
黄豆加水能磨出豆浆来,漏勺今天早上也煮了一些豆浆。
因为刚开始做他们下手晚,所以这豆浆磨出来的少,漏勺只给老师们煮了一小锅。
秋日的早上,寒风刚起。
这时候一人一碗白花花、热乎乎的豆浆撒上点糖,一口下去幸福感顿时就来了!
学生们眼馋了。
他们多数是常年喝不到豆浆,只有偶尔跟着家里大人去城里,运气好了碰巧了,家里人会给他们买一杯豆浆喝。
这年头豆浆是加糖精的,豆子和糖精不对付,会有一点点淡淡的苦味。
不过糖精便宜而白糖贵,喝豆浆能加糖精也很好了。
看着学生们那个眼巴巴的样子,王忆笑道:“今天中午给你们做鱼香豆腐吃,早上出来的豆浆少,等明天开始多了,那以后早上你们都有豆浆喝!”
正好天冷了,给学生们一人来一碗豆浆,暖胃又有营养。
学生们一听中午就有豆腐吃,立马高兴的手舞足蹈。
回学的闺女大凤儿也特别高兴。
她属于勤工俭学的学生,早上要提前半小时来大灶帮忙给同学打饭,而教师们吃饭早,毕竟要提前去教室备课。
所以王忆会让她跟着教师吃点东西,今天早上她就跟着喝了一碗豆浆。
甜、香、暖,特别好喝!
她现在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上学,上学能吃饱饭、吃上好饭,甚至每天下午放学还能带一点吃的回去接济弟弟妹妹。
这样压根用不着谁来叮嘱她,她自己就知道要好好学习,因为只有好好学习才能继续念书,要是不好好学习家里就不让她念书了。
做豆腐不难,煮了豆浆后慢慢淋入盐卤水,慢慢搅拌。
搅拌到开始黏糊的时候,放慢盐卤水的淋入速度,最终让豆浆静置一段时间,让豆浆中的蛋白质充分凝固。
豆浆凝固起来最后是定型,放入豆腐抽屉里垫下的纱布上,再把纱布盖好、压上千斤石,大概用个二三十分钟豆腐即可成型。
如果想吃的嫩一点,那可以缩短豆腐的定型时间。
一个上午大灶里都在往外飘豆浆的热气。
豆香味先是制霸了校园,然后制霸了整个天涯岛……
王忆让漏勺做的菜是鱼香豆腐。
他带了一大桶的郫县豆瓣酱,这是做鱼香豆腐的主要调味料,再混上肉沫和碎豆腐,做出来的这道菜飘着一层红油,上面撒了绿葱花,摆开红油层下面是混了肉沫的白豆腐——
看着就让人吞口水!
硬面蒸大饼配鱼香豆腐,一人一大块的大饼再来一碗红油豆腐,热气腾腾香喷喷。
真是让人特别心安。
王忆跟着吃。
他咬了口大饼说道:“漏老师,以后蒸大饼抹点油,这样挺硬啊。”
漏勺笑道:“今天第一次做豆腐,没时间揉面,所以我做的是硬面饼,确实硬一些,不过省事。以后不做硬面饼了,还是做发面大饼。”
发面大饼厚厚的软软的,更香。
但学生们对硬面饼也很满意,耐嚼的东西可以多嚼一会,面粉回味发甜呢。
更好吃的还得是鱼香豆腐。
豆腐炖的时间长,滋味已经渗进去了,它口感很软,一口咸滋滋的热豆腐吃进嘴里,几乎不用咀嚼用舌头一压就碎了。
粉碎的豆腐洒满口腔,于是满口都是鲜美带点辣味的好滋味。
这时候再喝上一口泛着红油的汤汁——
太美了!
学生们吃一口饼来一口豆腐再喝一点汤汁,或者直接把大饼撕吧碎了扔进汤里泡一泡,连着豆腐和大饼一起往嘴里扒拉。
把他们吃的可太满足了。
满教室都是‘西里呼噜’、‘刺溜刺溜’的声音,还有穿插里面的赞叹声:
“豆腐真好吃,我就爱吃豆腐!”
“谁不爱吃啊?这豆腐里还有肉呢,我爱吃带肉的豆腐!”
“咱队里有自己的豆腐坊了,肯定卖豆腐,我让我娘今晚继续端豆腐吃——嗝!”
王忆拿了一盘新录音带递给秋渭水,说:“你喜欢音乐,这次听听纯音乐,都是钢琴曲,这一面是克莱德曼的全套。”
秋渭水赶紧抓到手里,她开心的问道:“有贝多芬同志的《致爱丽丝》吗?”
王忆被她这一句‘贝多芬同志’给整的哈哈大笑。
秋渭水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王忆笑道:“贝多芬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作曲家、钢琴家,可不是我们社会主义人民的同志。”
秋渭水说道:“马克思和恩格斯同志跟他是同胞呢。”
王忆说道:“好吧,这里面都是钢琴名曲,有《致爱丽丝》也有《水边的阿狄丽娜》,另外你要注意b面第一首钢琴曲,听完之后你跟我谈谈感想。”
秋渭水冲他挤挤左眼露出跳脱的笑容:“还要考试吗?”
王忆说道:“不是考试,你先听吧,听完了跟我说说。”
秋渭水拿出心爱的随身听,将磁带插进去坐在树荫下静静地听了起来。
这时候有人招呼王忆:“王老师、王老师,哈哈,我上门来拜访你了。”
王忆回头一看,稀客。
聚宝岛的金伟民!
他高兴的迎上去伸出手说道:“金老爷子,你好你好,欢迎你上门来啊——这怎么还带了东西?”
金伟民手里拎了个大网兜。
他把网兜里的东西拿给王忆看,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从家里收拾出来的一些老药材。”
“这有一包干海龙,它跟上次给你的龙落子一样,都能补肾壮阳,效果可好了。”
大灶门口堆了好些没脱壳的栗子,他见此便指着栗子说:“海龙配核桃仁、配栗子都有奇效,因为海龙温肾而治喘,栗子温肺而止咳,两者相伍,共奏补肾益肺定喘之功,用治肾不纳气之虚喘。”
他没有特意学过医学,可是跟着父亲和大哥行医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对一些药理颇有了解,出口成章。
王忆一听这又来治肾虚的了。
顿时很高兴:“我正好有个朋友需要这东西。”
他还真有这么一个朋友。
邱大年嘛!
金伟民继续给他介绍带来的中药材,说:“乌贼骨啊鲍鱼壳啊你们队里肯定都有,我没带,我这里有海星灰,有玳瑁、黑珊瑚、龙涎香……这也都是好药材。”
王忆一听一愣。
龙涎香?
这老爷子家里还真是藏龙卧虎了,竟然有龙涎香?
金伟民从袋子里拿出一块足有半个足球大小的东西,是阴灰色的蜡状物。
他说道:“喏,就是这个,这还是最近小宝去翻出来的,要不是这小子,我们家里都不知道我大哥把龙涎香放在了一个架子底下。”
王忆拿起龙涎香看了看,问道:“小宝最近挺好的?他已经会走了哈?”
“嗯,这小子走的挺早,哈哈。最近也挺好的,这多亏你月月找人给他捎奶粉、捎这个捎那个,偶尔还便秘,不过你给的缓泻药很好用,正好能让孩子拉一次,又不会拉的狠。”金伟民乐观的笑道。
王忆叮嘱说:“那你可别随便给他用,只有便秘的厉害时候才能用,毕竟它也是药,老话说得好……”
“是药三分毒,哈哈。”金伟民又笑了起来。
王忆点点头:“对,就是这么个理儿,所以你要从饮食上给他改善便秘问题,不能靠药物,药物是救急的,必须要注意。”
他又把龙涎香递回去:“金大叔,这龙涎香自古以来就是稀罕东西,跟黄金一样的价格吧?所以这东西我可不能收下。”
金伟民坚定的说道:“你必须收下!不管它什么价,我都要送给你,不过王老师我不是白白送给你,我有求于你,大大的有求于你!”
王忆问道:“什么事?”
金伟民看向门市部,说:“我想请你帮帮忙,像帮助多宝岛的李老古那样帮我也开个门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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