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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他们忐忑而来,满载而归,几人都高兴坏了,一出门碰到有好奇打探的。
村长就说:“没得说,没得说,舍得,世上很难找到比这对母子更有人味的了。”
一夜之间,关于十字路口老张家捐款3万7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上村,接着传遍了十里八乡。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舍财与富贵其实是一门哲学,在阮秀琴这样的老一辈人眼里,有钱就喜欢换平安。
比如捐桥修路,比如去寺庙里买地砖,再比如给菩萨塑金身贡献份子钱...
这些有没有用,张宣不知道,但更多的是求个心理慰藉吧,求个心安。
这也是阮秀琴今晚特别大方的原因之一。
她认为行善就是在给子女积功德。善有善报,以后的人生路会走的更加顺畅一些。
...
见村支书等人走了。。
张宣担忧地问阮秀琴同志:“老妈,如今我们家名声在外,会不会经常有隔三差五的人来借钱,这会不会影响到您老的生活啊。
如果实在不行,实在为难,要不就跟我们出去过算了,去羊城跟我和双伶过日子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杜双伶也是笑着“嗯”一声,表示很欢迎。因为了解秀琴阿姨,所以她不担心未来的婆媳关系。
阮秀琴左右瞅瞅儿子和双伶,感觉怎么看怎么瞧,两人都非常登对,脸上的笑容也是情不自禁地流淌开来。
不过她拒绝了:“满崽,妈哪里都不去,就在上村呆着。我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去其它地方我不习惯。
至于借钱的事,你俩不用担心。妈心里有数,我早前就把风声放出去了,我们张家虽然有几个小钱,但也不会随便借,只借给两种人钱。
一种是救命钱。
另一种就是有考上大学却没钱读书的,这个也能适当借。
其余的,妈我不会轻易开口,不然大家都把我们张家当善堂,那钱就借不过来了。无原则的借钱,这样不仅不会交到人心,还容易让人记恨。”
见老妈这么有分寸,张宣和杜双伶默默对视一眼,也是放心了。
其实张宣虽然担心,却也不是特别的担心。
毕竟大姑一家子不是善茬,欧阳勇在外面认识的人也多,在加上还有杜克栋这个“带头大哥”,一般人还是得掂量掂量自己分量的,不会随便乱来。
又聊了一阵,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张宣起身,直接拉着杜双伶回主卧。
杜双伶嗔怪地看他一眼,见秀琴阿姨迟迟没有开口阻拦,也是低头跟着张宣回了卧室。
要是放在以前,杜双伶是绝对不会跟他在长辈眼皮子底下乱来的。
但今晚不一样,在听到那句“我未婚妻双伶5000”时,杜双伶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防线也被击溃了。
嫁夫如此,还有何求?
今夜,她也是舍脸舍皮,彻底豁出去了。
其实啊,压根就是杜双伶想太多。看到儿子拽着双伶回了主卧,一直温温笑着的阮秀琴,等到儿子门一关,立马变了个人似的,小哼一段京剧去了厨房。
今个心情好,儿子终于开窍了,终于吃肉了,终于生米煮成熟饭了。
想到老冤家艾青,阮秀琴在厨房炒了盘猪耳朵,端着一壶烧酒,自个儿一边看电视一边喝了起来。
麻麻利利的把偌大的二楼让了出来。
…
第二天,凌晨2点过。
杜克栋开着桑塔纳到十字路口,把张宣和杜双伶接走了,去南岳衡山还愿。
一起去的还有杜静伶。
至于艾青和阮秀琴,两人没能去,两人要在家守香火。
按照前镇的老传统,从出门去南岳衡山朝拜的那一刻起,家里的香火就不能断。
必须保证神龛上有三根香燃着,大门口有三根香燃着,同时神龛下面要有一盏香油灯点着,24小时不能灭,灭了就是没诚心,南岳菩萨不会再保佑。
所以家里必须有人,而且是个细心的人。
论比细心,那肯定是艾青和阮秀琴这样的家庭主妇更有心了。
从前镇到南岳衡山,一路走国道,也要5个多小时,开这么久是一项非常累人的活计。
过了邵市,张宣就几机问:“叔,要不我来替把手?”
杜克栋愣愣地看他,“你还会开车?”
这时杜双伶抿笑说:“爸,他的车技可好了。在深城经常开舅舅的面包车,他有驾驶证的。”
有点困的杜克栋半信半疑,继续往前开,等到车子行驶到一处比较平直的路段时,把车停下,对张宣说:
“要不你来试试?”
“成。”张宣应允。
试试就试试,两人换座位,张宣来到驾驶位。
坐好,一脚油门,桑塔纳就彪了出去。
四平八稳,又快又好,收发自如,比自己还牛,这是杜克栋对张宣的车技评价。
这一刻,杜克栋看傻了。
才20岁啊!
杜克栋望着张宣的侧脸,都服气地承认人真的分两种:
一种是生而知之的,比如张宣这样的。
一种就是他自己这样的,普通人。
服气了。
服气过后杜克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睡觉。
昨晚收金银花,杜克栋伙同一帮子人把外地客商追出70多里,直直追到新化才算了事,到现在一分钟还没合眼的,很困很困。
张宣车技娴熟,开车有如臂驶,早上7点钟刚刚过,桑塔纳就进入了南岳衡山地界。
刚到南岳,4人就移不动脚了。
这些香客的仪式也太浓重了些啊,满条街都是柱香吟唱的,跪跪拜拜的,连落个脚都难。
整街放眼望去,和张宣他们这样穿着随便的香客只有很少一部分。
走在街道里头,所见之处除了卖香的,就属饭店和卖纪念品的最多。
比如宝剑、菩萨、手串等等…
杜克栋带着几人找了一家旅社,停车,住宿。
这个住宿,并不是为了休息,主要为了洗澡。
来南岳是为了还愿的,是为了进香的,自然得先洗干净身子以示虔诚,从头到脚洗一遍。
接着就是吃饭。
吃饭不用去别的地方,住宿的楼下就有。
四人看了看价目表,点了一个魔芋,一个长豆角,一个油豆腐,一个如意节节高。
菜上的很快,第一个上的是魔芋片。
这个菜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就有一点菜油和盐的味道,杜双伶两姐妹夹了一块就纷纷搁了筷子,寡淡的味道实在太一般。
杜克栋和张宣看看两女,笑着没做声,不顾形象地埋头大吃特吃。
因为他们并不惊奇,南岳山的菜就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这还是算好的,更难吃的都没敢点。
怕吓到两姐妹。
第二道菜是长豆角,颜色显得有些嫩青,倒是非常好看。
杜双伶夹了一小节就想吐,半生半熟,感觉就是豆角在油里边闹一下就装盘了,吃起来还有“嗦嗦嗦”的声音。
杜双伶嘀咕:“这是什么嘛,我的厨艺都比这好。”
张宣抬头看她,笑道:“得了吧啊,你那还是算了。
其它的不说,光长豆角这个翠绿颜色你就炒不出,到你手里保准成了又黄又烂的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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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静伶和杜克栋听了只是笑,心里很是赞同这话,一个连鸡蛋都不会煎的人,长豆角这样的高级家常菜就别想了。
就算放眼整个上村,也没几个大妈能把这道菜烧好。
见不得三人这样,杜双伶不满地片了片张宣,就一个劲地给他夹菜,只夹长豆角。
杜克栋和杜静伶瞄一眼她,笑而不语。
第三个油豆腐倒正常了点,咬一口都还有汁水流出来,4人顿时觉得是天珍。
但是量太少,油豆腐本来就是发物,一碟子就十几块的样子,张宣和杜克栋两男人吃了一块就乖乖让给两姐妹吃。
第四道如意节节高,两姐妹期待了好久。
但是端上来后就彻底懵逼了,不就是一盘竹笋么?还白嫩白嫩的,也是七分生三分熟,还不如豆角呢。
看着桌上4个菜,两姐妹也不再端着架子了,纷纷把剩下的油豆腐解决掉,然后老老实实的跟张宣和杜克栋一起吃魔芋和长豆角。
魔芋也不多,没吃过午饭的几人又走了大半天,早就饿坏了,几下几下,魔芋片也见了底。
随后杜双伶和杜静伶看着剩下半碗白米饭,面面相觑。
“老板。”
“诶,有什么吩咐?”
“再来4盘油豆腐。”杜静伶喊一声。
张宣和杜克栋凌乱了下。
老板也跟着凌乱了下,然后还是应声好。
等菜的过程里,两姐妹张望了下周边几桌,情况大同小异。
杜静伶心生感慨:“很不习惯这边的饮食起居,为什么都是些半生半熟的菜?”
张宣告诉她:“可能有两个原因吧。要么就是本地人爱吃生,还有一种就是营销策略。”
看到张宣他们连续叫了油豆腐,旁边几桌也跟着喊油豆腐。
又来了4盘油豆腐,这次众人有了专属菜,总算将就着把饭吃完了。
菜好贵,结账的时候几人都无语了,就这么几个家常菜,难得吃要命还卖这么贵。
没吃好的两姐妹是不死心的,看到一些饭馆,都要跑进去看看,连着好几家都是大同小异的菜,才感叹这个南岳之旅太不美好。
菜不美好,但是这个气氛还是不错的。走到哪儿,空气里飘着的都是线香燃烧的味道,张宣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香香的、淡淡的、人都清净了几分。
沿着街道走,杜双伶买了些佩戴物件,按照男买观音女买佛的约定习俗。她给自己买了个佛像,给张宣买了个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
也不顾父亲和姐姐在身边,亲昵地给他戴上。
买票、进寺庙,跪拜、卜卦、叩谢、烧纸烧香,这就一上午过去了。
正事办完,杜静伶拿着单反相机拾掇照相,单照、合照,她给几人一一来了个全套。
拍完照,张宣几人商量一番,不爬上面的祝融峰了,决定原路返回。
理由无它,太忙。
杜克栋还要回去抢生意。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金银花的采摘旺季,黄金期就那么几天,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得等明年。那损失就太大了。
杜克栋没时间,张宣也没太多时间,他还要回羊城呢。
而回羊城之前还得做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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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书养不活三月,今天开始在找工作啦…
忙里偷闲用手机写的,可能写的不太好,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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