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真没听到别的动静?”姚田目光如炬,一双眼睛太过于犀利,仿佛能看清楚人隐藏在心里的秘密一般。
黄氏被这样子的目光盯着。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发软。连牙齿都有些微发颤。
“没……”
姚香香在后头跟着出来了,她长得有几分好颜色,穿着不俗气,在一众朴实贫寒的乡下人眼中,颇为鹤立鸡群。
“舅婆,婶子。你们别怕,村长大人和里正都是公正廉明的人,你有啥话据实说就行了,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小姑娘表面话说得好听,把人捧着,还给了姚婆子婆媳两个底气,顺带的还在外人面前提了一下她爹。
这村里人谁不知道,姚婆子家有个亲戚是在衙门里当捕快的?芝麻大的官那也是吃皇粮的。可不能和无权无势的百姓相提并论。
姚婆子和黄氏稍微有了底气,心没那么慌张了。藏在袖子里面的手都不抖了。“昨儿个做了农活累得慌,睡得有些沉,没听见动静也不奇怪啊?”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遭到了报应?村长,不能因为我家小子和她们有过节,就把这事情栽赃到我们家头上吧?我了告诉你,这锅我不背!”黄氏也是一副不认账的样子。
“就是。女人家的,一天到晚往码头那种男人堆里钻,成天赚那么多黑心银子。这村子里看她不顺眼的。可多了去了。谁知道是哪个半夜起来做好人好事啊?”姚婆子站在一边说风凉话,幸灾乐祸的恶心嘴脸,半点也没有身为一个长辈的样子。
这话可以说是恶毒又过分,除了仇人,不会再有别的亲人会说出这样捅人心窝的话了。
围在一起的村民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都忍不住为之一变。纷纷皱眉指责。
“黄氏,姚婶子,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谁能想到出了这种事?两个孩子还小,以后还要你多照拂呢!”
“可千万别,这两厉害着呢!哪里用着我!你们也别多管闲事,这火都灭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姚婆子和黄氏越发来劲,活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还忍不住出声刺了别人两句。
姚禾扯了扯唇,笑的有些令人发寒。姚姜听了,小手都攥紧了拳头。红着一双眼睛,怒气横生的骂到:“住嘴,在胡乱放屁,我就……”
小家伙想要说点威胁的话。可他才五岁,自己还是个小团子。往人前一站,半点气势也没有就算了。还容易让人轻视嘲讽。
“你要怎样?小贱货,养了几天的狗还会摇尾巴呢。养了你这么多年,倒是养出了个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姚婆子张嘴就骂到,满口的涂抹不要钱一样的喷出来。
姚姜咬着唇,被她气势给镇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小家伙又气又急又委屈。“你胡说……不许再说了。”
姚禾看自己这个软萌的阿弟根本就不是这两老豺狼的对手,心疼的把手按在了弟姚姜的肩膀上面。“别怕。姐姐在!”
她抬手把小家伙拉到了自己身后,对着人就说到:“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是你们做的。和你们无关。那你们就在这当众发誓好了。”
“发什么誓?”姚香香楞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这好端端的,都闹得不可开交,怎么扯到誓言上了?
“也不是什么恶毒的誓言,就拿两位堂哥的前途来起誓,若是这火是奶奶和婶子放的,他们就一辈子碌碌无为,娶不到好媳妇,生儿子也没有**儿,如何?”姚禾说的云淡风轻的,仿佛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杀人诛心,她也是知道这二房的人命脉再哪里。她也不知道这场火是谁放的。但是眼下二房的人嫌疑是最大的。
姚婆子和黄氏听了这话,脸都黑了下去,沉着脸都快滴出水来了。张口就怒骂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说这样的誓言,我看你是早就在心里面诅咒大宝和二宝了吧?”
“你就是见不得大宝二宝有什么好的……你……”黄氏一双眼睛里面的怨毒怎么都藏不住。“亏得你二叔平时带你们这样好,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姚禾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各位父老乡亲,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大家看看,我这奶奶和婶子是不是就是传说中恼羞成怒?做贼心虚?”
“就是啊,不就是发个誓,要真没做过,自然不会存在违背誓言。”
“一句话就能证明清白,磨磨蹭蹭的,最后嫌疑越大。”
众人七嘴八舌的,都觉得这办法好。这年头,举头三尺有神明,真没做过的话,自然坦坦荡荡。可做过,难免的会心虚。
姚婆子和黄氏就这么被人架在了火上,发誓也不是,不发也不好。心里面也忍不住将姚禾姐弟。还有这些看热闹的人骂了无数遍。
“要是发誓就能自证清白,还拿朝廷官员做什么?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更不可能拿孩子的前程来起誓。”
“就是,你们这些人别想着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有本事就报官!”姚婆子有靠山,也不害怕。
村长将村里的人一一问过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只是这姚家二房的人反应实在是有些奇怪。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多思多想一些。
“大妞,眼下这情况怎么办?夜黑风高的,火烧光了一切,怕是想找到证据比较难。”姚田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
“怕是继续下去,也找不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