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婆子守着自己的小儿子,将姚大壮一家子从上到下都给骂骂咧咧了一通。姚老二硬生生的承受了她老娘的怒火。原本一顿丰盛的午饭,吃到后头,也就越发的没了什么滋味。
姚老二喝了一些酒,这粮食酒度数不高,但是后劲十足,他心情不好,灌了大半碗下去,走路都有些的晕乎乎的。就像是踩在云端一样。
想起自己老娘中午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姚老二心里只觉得堵得慌。姚大壮这个亲大哥忠厚老实,打小就孝顺,对他也很好。在他的成长里面,是占据了很大的分量的。如今两兄弟突然的就分家了,他心里不得劲。
趁着酒意上头,他顶着一张驼红的脸颊,没告诉家里的两个女人,悄悄的绕到了姚大壮那边去了。他脑子里面想着,老娘和自己婆娘说话,那从来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说的,胡搅蛮缠指鹿为马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讲理起来,黑的也能够说成白的。
姚老二过来的时候,姚大壮因为和姚姜嬉闹了一会,所以收拾碗筷的时间要比以往晚很多。姚大壮把碗筷端到厨房,小家伙就像是一根尾巴一般,跟在身后。见到从院子里面进来的姚二壮,姚姜脆生生的叫了一声二伯父。
姚二壮脾气好,性子也温和。不像黄氏和姚婆子的偏心,对待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大哥的儿女,都是一视同仁。每次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也会悄悄的给姚姜和姚禾留上一份。甚至姚婆子每次打骂这可怜的姐弟两个的时候,他还会在一旁拦着,劝着,和稀泥当个和事老。
为此,姚婆子总会狠狠的骂他一顿。黄氏也和他闹过好几回。
但姚二壮皮厚实也固执,虽然次次挨骂,但下次也还是照旧悄悄的给她们姐弟两个塞东西。
小小年纪的姚姜和姚禾很喜欢这个二叔,只是二伯好是好,却总是在山里面打猎,每个月送了猎物去镇上卖了后,就又进山了。有什么大事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能为他们主持公道的人。
“小姜儿最近瘦了呀,瞧瞧这下巴都尖了。”姚二壮伸手在胸襟的包里摸了摸,掏出来一个用野鸡毛缠成的毽子。野鸡毛颜色绚丽,五彩斑斓的很是的夺人眼球。“来,这是二伯在山里闲着的时候做的,拿去玩吧。”他冲着小家伙笑着眨巴了下眼睛。
姚姜能分清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二伯和奶奶他们是不一样的人。“谢谢二伯。”他欢喜的道谢。
姚大壮叹息了一口气,让姚姜出去玩耍了。姚姜得到了新的小礼物,蹦跳着就去拿给姚禾看。
厨房内,光线不是很明亮,风吹进来,冷风瑟瑟的。姚二壮打了个寒颤,有些晕乎的脑袋也清醒了很多。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大哥,你为啥要和娘分家的啊?”
“娘是怎么告诉你的?”姚大壮没抬头,从石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兑进锅内的热水里。专注而又认真的洗着手里面的碗筷。
“娘说小姜儿嘴馋想买零嘴,借着大妞生病的借口上门了几次,她们不想惯着孩子,就没给......”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或许是底气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
姚大壮手里的碗砰的就落到了锅里面,眉头皱起两个大疙瘩。“哼,甩锅倒是甩的熟练。我家小姜儿胆子小的很,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了,才会头铁的去娘和你媳妇手里面骗钱花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大壮冷哼了一声,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姚禾生病了大半个月都没人管,姚婆子和黄氏又是怎么联合起来,想把大妞卖给隔壁村张家的傻儿子当媳妇的。而姚姜为了保护姐姐又是怎么做的。
“我说的这些,村子里面的大部分都知道,我连半句添油加醋的地方都没有。”姚大壮将碗筷洗干净,抖了抖水,摆放好。又投了抹布,将灶台上面的水渍擦干净。才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你中午回来的吧,中午的饭菜是不是很丰盛?”
姚大壮的语气平静,诉说这些的时候,他就像是个旁观者一般。“那鱼是隔壁村的大夫看两个孩子可怜,拿给我给两个孩子补身体的。娘却......只给孩子们留了点粘锅的剩汤剩水。”
姚老二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大哥心里面到底受到了多大的煎熬,才能够做到这样的冷静。他怯懦的张了张嘴,有些羞愧的难以启齿,“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
若是他在家,怎么可能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吃午饭的时候,面对美食,明明有些疑惑,却选择了逃避......
他不敢想象两个年幼的孩子在面对着大人的恶意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无助和害怕。一病不起,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血亲不仅不给她治病,还想着把她卖给傻子做媳妇,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他心也是搅成一团的难受,一半是为自己亲娘和媳妇的所作所为羞愧,一半是因为自己这个亲二伯没有给孩子庇佑,剩下的是对两个侄子侄女的怜惜心疼。
姚大壮直视着自己弟弟的眼睛,坚定的回答道:“所以......这就是答案。”
这就是为什么要分家的答案。
若是换做是有人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孩子,姚老二扪心自问,他可能也和自己大哥是一样的选择。怕是严重的,以后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娘偏心,不待见两个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媳妇为了自己那个小家自私自利也教化不出来。姚老二听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