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望,彼此都是一愣。
短暂的沉默之后,不约而同的开了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城哥故意弱弱地摊了摊手:“你不知道吗,我是被他们抓来的啊!”
“别那么大声,小心惊动了敌人!”
黎寒玉压低了声音,充满警觉地四处看了看,这才面无表情道:“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别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回去看我怎么整治你!”
她居然是来救自己的?
城哥相当之惊讶。
至于后面的威胁,倒是自动过滤掉了。
有没有搞错,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人救?
而且第一个出现的还是这看似冷酷薄情的妹子?
“咳,放心吧,黑玄族神殿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哦。”
黎寒玉先是点了点头,旋即低声惊呼了起来。
“你说什么?”
黑玄族神殿没活人了?
梦话吧?
城哥一脸无语:“你都来到这里了,沿途就没看到尸体吗?”
黎寒玉还真没看到。
死人都在神殿最核心的主殿和广场地带,她进来时那般谨小慎微,自然是避开了那里。
然而仔细联想一下之前一路上的诡异状况,她又不得不相信了几分。
“发生了什么?”
“黑玄族神殿怎么可能会没活人?”
城哥笑眯眯道:“他们被杀了啊,你去主殿那边看看就知道了。”
黎寒玉立即丢下他飞了过去。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后面城哥有点惆怅。
美女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我就在你眼前,你居然急着赶去看尸体?
黎寒玉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向来天塌不惊心性淡漠,但此时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压制内心的震惊。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躺了一地密密麻麻的尸身。
黑玄神殿这边,从见习护卫直到大殿主,死得一个不剩。
每个人的尸身都能在这找到。
屹立了不知多少亿年的黑玄神殿覆灭了……
当她心头浮起这个念头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是该喜悦吗?
毕竟黑玄族是白玄族最大的敌人,敌人被灭理所当然应该庆贺。
然而此时,她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快冰冻了。
极致的寒意袭到她的脑海,让她此生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别说她这样的专业人士,即便是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这里死去的人之中,有将近20万并没有来得及出手。
他们兵器未出,而且死得太整齐了。
莫名其妙就同时失去了性命。
简直就是遭到了降维打击。
而那几位被白玄族视为大敌的殿主,同样不像与人激烈搏斗过的样子。
他们的残躯上除了致命的那道平整切口,并无其他创伤。
应该全都是一招毙命!
这是何等手段?
谁人所为?
玄界第一层,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恐怖存在?
这些疑问疯狂冲击着她的脑海。
“是谁……谁干的?”
她豁然回头,直直的视线落在城哥脸上。
这应该是唯一的一个目击者了。
看到这冰山妹子都被震惊成那样,姜掌门得意非凡。
胸脯一拔,眉飞色舞道:“当然是本大爷我啊!”
黎寒玉陡然一震,旋即眼睛眯了起来:“就凭你?”
城哥不能忍了,这是什么意思?
但紧接着,黎寒玉就冷冷道:“这手段不是玄力造成的,不出意外应该是异界邪魔!”
“而且这些人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说明是实力比以前更强的异界邪魔。”
城哥只能耸耸肩叹道:“好吧确实是一个异界邪魔干的。”
他也没办法。
附灵大业才进行了一小半呢,而且目前对白玄族也有了点归属感。
这时候证明是自己干的,那就是揭开仙界身份了。
到时候白玄族神殿怕是不敢再容他。
“一个?”
黎寒玉再次惊了,她原本还以为是好几个呢。
“只有一个异界邪魔,竟然就做到了这种事?”
“对啊。”
城哥点了点头,补充道:“我亲眼所见。”
他也没说谎。
确实是异界邪魔干的,他也确实亲眼所见。
只不过那个人就是他自己罢了。
黎寒玉的视线都有些涣散了。
她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何等实力……”
黑玄族被灭,她现在是真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那是异界邪魔啊,谁敢当成朋友?
如果有朝一日那异界邪魔朝着白玄族神殿也来一次,那自己也会毫无悬念的死掉。
这个觉悟,让她心头无比沉重。
“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当时看到了吗?”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尽量了解那个未知‘强敌’的情报,以免到时候一丁点防备都没有。
城哥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心头不由得一阵无语,妹子你放心吧,哥不会对白玄族下手的。
就算那金玄族和银玄族,只要以后不犯蠢主动招惹,咱也没兴趣跑去灭别人的门。
但黎美女的目光都带着极度认真的执着色彩了,他只能满足她。
“咳,他一开始用两颗星星,干掉了两个殿主。”
“什么两颗星?”
“诶,我也解释不了啊。”难道还要给你讲一下凌星剑心的原理?
“然后呢,其他人怎么死的?”
“然后一轮红日变成烈日,殿主之下全灭。”
“那红日是他的招式?”
对那红日,黎寒玉的印象还是极深的,毕竟她当时在外面时,就被波及受伤了。
城哥点了点头:“没错,是他的招式。”
“后面呢?”
“最后一个月亮出现,那些殿主也全灭了。”
“就这么简单?”
黎寒玉深吸了一口气,这再次突破了她的认知。
“三招就覆灭了黑玄神殿?”
“是啊。”
“那他是怎么用出那日月星的?”
“就用剑那么一挥。”城哥还比划了一下。
黎寒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当的目击者,你就只能看出这么粗浅的外形吗?
如果自己当时也在场,应该能看出一些深层次的力量运转过程吧?
不过自己当时隔那么远都受了伤,如果在场,那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哪还能说得出情报来。
这个念头一起,她这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那你呢?”
“你怎么没被他杀死?”
“在那种灭世级的攻击下,你区区一个极玄境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