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乾坤得道日,敢笑天下无剑仙。”
这句话是纯阳剑上所写,徐童在中都城的城墙上,写下这段话,不仅仅是对自身剑道的自信,更是对萧乐山的一种挑战。
上次落月陂,自己不是萧乐山的对手,只能避其锋芒。
但今天他来了,光明正大地来到中都,一方面是要探探元气神教的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一雪前耻,看看你萧乐山的剑究竟是有多厉害。
徐童的态度已经是昭然若揭,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好胆,不愧是神武侯,神武二字,别无他人,这是公开挑衅萧大王!”
若是论实力,那么毫无疑问,那龙虎山的掌教真人张仙没有人敢去争。
毕竟十六年前,他三招打得萧乐山吐血,打得许来遁逃,让东海神僧古藏,从天下第四跌落到了天下第六。
已然是天下绝顶的心魔。
可若是将此人抛去,单论剑法,萧乐山的剑法造诣,早已经是入化境,天下剑法无人可与之匹敌。
如今徐童竟是公然挑衅,一时间众人也只能称赞其胆,哪怕心中并不看好他,也不得不从内心深处感到佩服。
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杨洪一剑斩废了二十六人魔的修为,便足见其实力之强,他有与萧乐山一战的资格。
“你们安营扎寨,葛卓、聂高(高卓)你们几个随我进城!”
徐童安排下,顾曦白迅速带着一众骑兵调转方向,准备在中都城外的山坡上安营扎寨。
这样视野开阔,一旦有变,他们迅速就能做出反应。
而且有顾曦白守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至于徐童则带着葛卓、老高,以及几个亲卫,随许范的马车同行入城。
方才那些还心高气昂的接待大臣,此刻已经犹如霜打了茄子一样如丧考妣。
心里也不得不感叹,难怪太子爷跑得那么快,若是早知道这神武侯如此恐怖,自己也早早就告病还乡去了。
只待徐童等人进城,城墙上众人已经纷纷跳下城墙外,回眸望去,看着徐童留下的这一行大字,已然是吵翻天了。
“我看神武侯的剑法,不输给萧乐山,这一战很有看头。”
“一剑斩废二十六人魔,当真是快哉啊。”
“这一身纯阳之气,破万法,退邪魔,正是堂堂正道,如天雷之威也。”
一拨人是在吹捧,对这位神武侯,好感极大,觉得此人文涛武治,正是社稷栋梁。
但另一拨人则是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
“言过其实,杨洪终究是后起之秀,萧大王握剑数十载,一剑诛杀张义山,在剑道这一项的造诣,天下无人可比。”
“不错,萧大王坐镇北蛮,国运加身,杨洪哪怕是实力不俗,可到了地仙这一块,自身运气是实力的根本,他又怎么能迈过这一关!”
“谁说运气就等于实力,张仙没有国运加身,不也是天下第一么!”
“张仙虽没有国运,可他有道运加持,龙虎山千年道运加身,他当然天下无敌!!”
眼见两边人越吵越烈,火药味十足,终于有人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奔上了城墙,找到了蹲在墙角里的姑苏老人。
“老爷子,您怎么看啊!”
众人见状,也才都想起来,这不是还有一位百晓生在么,当即纷纷涌上城墙。
只见姑苏老人皱着眉头,抽着手上的烟锅,似是在苦思着什么。
“姑苏前辈,你看着杨洪能有几分胜算?”众人再次开口追问道。
姑苏老人是天下百晓生,实力虽是在绝顶之中排行末位,但见识和阅历少有人能比,此刻众人开口询问,自是想要请这位老前辈断一断杨洪若是真与萧乐山一战,谁胜谁负。
面对众人的询问,姑苏老人却是懒得搭理。
好在有人懂得规矩,赶忙去酒铺打来美酒佳酿,酱肉下酒菜送到城墙上。
这下姑苏老人才一脸勉强地说道:“论剑法,此人可战二十招外。”
二十招外,姑苏老人这番话,令那些不看好杨洪的人喜出望外,不免洋洋得意:“哈哈哈,才二十招,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结果此话出口,立刻就被姑苏老人白了一眼:“张仙不动符法,怕是未必能撑过十五招。”
当初张仙与萧乐山一战时,姑苏老人正是观看此战过程的旁观者,很清楚萧乐山的剑法有多可怕。
听到此话,方才还大笑的那些人,瞬间闭嘴了。
姑苏老人喝了一杯酒,夹了几筷子肉,酒肉入腹,心情才好了不少,继续道:“可若是此人不比剑法,难说!”
这下众人一怔,是啊,谁说一定要比剑法啊,杀到红眼的时候,那是什么招式都会用。
据传杨洪此人,可不仅仅是剑法,还会符法甚至是佛门神通,神武关一战,不就是用佛门神通,一脚把狄仇给踹的半死么??
加上龙虎山的紫霄神雷,第二元神,此人手段颇多,且每一种都是极其精悍,真打起来,萧乐山也未必能占得了便宜。
只见姑苏老人也不理会他们,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以及一支炭笔,懒懒散散,只写道一句话:“二月初七,神武侯入中都城,剑气冲霄三万米,一剑光照大定府……”
“侯爷、世子、这边请!”
马车在公馆府邸门前停下,许范走下车抬头一瞧,顿时神色不满地一撇嘴:“这地方是狗窝么??”
“啊!!”
负责接待的官员脸色一变,赶忙解释道;“世子开玩笑了,这里是使者居住的公馆。”
许范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门厅,便是朝着接待的官员招了招手。
见状,官员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前来。
“啪!”
结果下一秒,就被许范一巴掌抽翻在了地上。
这個举动,顿时引得随行而来的北蛮护卫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去握住刀兵,可徐童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下,这些守卫无不如遭雷击,一个个僵硬在了原地,一时大汗淋漓,动弹不得。ßĨQÚbu.net
许范晃了晃自己打疼的手掌,心道:“看来这以后还是要准备个板子,不然这帮蛮子皮糙肉厚的,打下去反而伤了我的手!”
随后蹲下身子,盯着接待的官员:“这地方,给我家的狗来住,我都嫌寒颤。”
“你!!”
官员的脸色一阵忽明忽暗,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许范见状,仰起头来,环顾了一圈,走到徐童面前:“扬大哥,这地方,我看也找不到什么能落脚的地了,要不咱们直接进宫谈判得了,能早点挪挪地方,咱们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听到许范的话,负责接待的官员赶忙爬起来跑到许范面前:“这不行,这不合规矩啊,还请世子自重!”
可惜这官员的话,在许范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至于徐童,那就更不用说了。
连二十六人魔都给你砍了,谁还敢来找这位主麻烦。
“自重??”
许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就乐了,抬起手掌来,吓得官员赶忙往后躲,见状许范一撇嘴,把手掌放下来,走上前,用食指戳了戳这位官员的胸口:“你当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老子是来抢地盘,抢人口,抢钱粮的,真把我当使臣来给你家皇帝老子上香的么??”
若是没有狼山大捷,那么许范老老实实地做个使臣没问题,毕竟既然朝廷派遣使臣,那就是不想打,自己来到人家的地盘上,当然要和颜悦色,该装孙子的时候,还是要装一下的。
可狼山大捷,北蛮折损十万狼兵,连主帅萧迟的脑袋,都是自己亲手斩下来的,自己是来给当孙子么??自己是来当强盗的。
谁家强盗进门还要客客气气地给主人磕上一个??
再者,许范心里清楚,以自己父亲和萧乐山两人的关系,搞不好萧乐山会想办法,让自己永远都别想回天乾,这时候自己还客客气气,讲究什么大国礼仪,去他娘吧。
许范的一番话,把这位接待的官员气得半死,心想:“这也太不要脸了。”
可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一个字都不敢从嘴里吐出来。
谁让北蛮败了,谁让那二十六废物如此不堪一击,人家现在就是赤裸裸地说自己是强盗,自己也只能乖乖听着,拳头没人家大嘛。
就在他苦着脸,想要再尽一下努力的时候,突然徐童抬头看向北方,眉头一紧,很快就听到一阵硕大的钟声,从北方皇宫里传出来。
“咚~咚~咚~咚~”
巨大的钟声荡漾在北蛮中都上空,一时间许多官员都呆滞了数秒之后,无不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们家皇宫敲钟是做什么??”
许范见负责接待的官员满脸呆滞,不禁开口追问道。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官员竟是扑通一声,朝着那中都皇城的方向跪下去。
“这……”
许范见状顿时张大了嘴巴,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一种情况下,皇宫才会不断地去敲钟,那就是皇帝驾崩了。
按照规矩,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徐童捂着额头,满脸无奈地瞥了一眼许范:“乌鸦嘴,这下你真的要给人家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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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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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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