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是我,马鸿文!(两章合一)

  什么是大师,北齐时一个佛匠,日积月累地雕琢佛像,在时间的推移下,渐渐地他对自己雕刻的作品,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开始衍生出自己独有的神韵,雕琢出来的石头,慢慢地变成了人们所敬畏的佛。

  甚至有一位皇帝,仅仅只是因为看到了他的佛,脑海里就种下了无法遏制想要出家的念头。

  最终世人无不模仿他开创的流派,将他奉为这个流派的大师。

  但这并未让佛匠感到满足,他想要更进一步,创造出属于他自己独一无二的作品。

  于是在洛阳龙门这个地方,开始修建佛像,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情,人生命的短暂。

  大佛还没建造一半,他就已经油尽灯枯了。

  这就是道果,也可以理解为成果,独一无二,只属于自己。

  即便是同一个流派走出来旳人,在道果上也决然不会相同。

  正如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

  而此刻,水底碧光荡漾,徐童静静躺在水面下,浓郁的水元素围绕在他周围旋转。

  一道冰蓝色的光纹浮现在他的视线中。

  光纹流淌着耀眼的波纹,引动着周围的水元素靠近过来。

  这就是道纹!

  大道的纹理,若是说,道果如果实一般,那么这道纹理就犹如果树的幼苗。

  徐童试着去接触,当手指触碰在上面后,道纹激荡散发出灿烂的光芒,刹那间徐童元神随着道痕牵动竟进入了一种妙境。

  他的元神竟然沿着滚滚河流,疾驰奔腾,刹那间行至千里。

  “水利万物而不争,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阵阵诵经声涌入元神之中,元神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进了河水之中。

  随着江水波涛而行,看到河水中鱼儿跃起水面,又看到河水浇灌田野。

  突然间河水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连带着他的元神,一并随着急促河水撞击在坚石之上。

  “轰隆隆隆……”

  元神在坚石撞击下瞬间四分五裂,但他的意识却并未就此消散,反而分散成无数水珠,随着河流继续向下冲刷。

  滔滔不绝的江河奔腾如雷,轰隆作响,将坚不可摧的石壁逐渐冲刷殆尽。

  这时候徐童分散的元神,随着下面分叉的河道彻底散开。

  眼前的视线也像是随之分裂开。

  有的跟随随着深不见底的河道,潜入大地深处化作清泉。

  有的则化作蒸腾的雾气飘上天空。

  更有甚者干脆就被冲刷到了一处水潭之内。

  不知多久时间,水雾越来越大,逐渐堆积成云,伴随雷霆电闪,随着瓢泼大雨洒入大地。

  雨水越下越大,最终淹没了水潭,灌入了地下河又在江水的另一端和无数支流汇聚。

  最终重新化作涛涛江水涌入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个过程在外面可能不过是眨眼之间,但在元神的视角下,已然是沧海桑田,日月春秋数十载。

  徐童元神昂立在大海之上,脚下踩着水面而行,身影轻灵而飘逸,举手投足间,仿若与天地合一,行走于水面上,但却是如此的自然,每一步落下都有道韵生成。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徐童目光清明,顿悟水之奥妙,元神颤动,身后雾气朦胧,只见那一缕水之道痕彻底融入徐童的身体。

  刹那间,在他头顶幻化出一朵晶莹剔透的花儿。

  花瓣似水般轻柔,上面生有奇特道纹交织在花朵上,让其灿烂而夺目,不过片刻,就见花儿败下,一颗淡蓝色的果实出现在徐童头顶。

  这正是入道之果,代表着他已经正式入道。

  道之痕,虽不是修行功法,却是大道烙印,徐童虽然借此入道,此刻依旧在细细品味。

  借着元神之便横渡江河,这一刻,和谐自然,元神之力贯穿上下,让他有天地相通、自在如水一般的感觉。

  随之他手掌张开,一枚小巧的盾牌出现在手掌中。

  这就是入道之后所领悟的神通,玄元盾。

  不过这面盾严格地说,还是一个半成品,上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防御力也不强。

  只有将自身不断领悟的道理刻画在上面,不断祭炼才会越来越强。

  但这显然是一个滴水穿石的功夫。

  自己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去专注打磨这面盾牌。

  这时,他突然念头一转,自己虽然没有道纹,但自己有偃术啊。

  借天地之力,不比自己去慢慢领悟要差多少,要说区别,无外乎一个是术,一個是道,前者胜在便捷速成,后者胜在厚积薄发。

  玄元盾,终究只是一门神通,自己手上道具众多,最后也未必就要走上这条路线,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巧借天力,速战速决。

  权衡利弊,徐童心中已有了决断,借着元神便利,沿着水面快速前行,同时双手捏印,施展偃术,寻灵探骨,寻字印!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偃术,内心也没有把握,不过寻字印打出,片刻徐童视线中,就看到了河脉之中,那些隐遁在天地间的神奇脉络。

  徐童想起梅仙所言,这天地脉络,这些脉络隐匿在天地之间,是天地孕育,正如万物规律一般神奇,将这些神奇脉络引入术法之中,就能借天地之力。

  当即手法转变,施展出探字决,顿时他的精神化作一张大网,迅速将所发现的天地脉络摄入手中……

  而此刻另一边,一条小船悄然沿着水面行至河中小道上。

  来人正是王胜。

  “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

  王胜满脸狐疑地踩着淤泥踏上小岛一瞧,却不见徐童踪影。

  “人呢??”

  正当王胜心中疑惑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水面上浮现出来的异光。

  当即走过去定睛一瞧,只见河水涌动,却是碧光闪耀,不时还能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力量从水下弥漫出来。

  “咦!!这怎么可能!!”

  。看着眼前水面流闪出来的异光,王胜顿时大吃一惊。

  “悟道!!这小子竟然在悟道!”

  水光荡漾下,映射出王胜那张明灭不定的脸庞。

  成为大宗师已经是万里挑一。ßĨQÚbu.net

  若是没有师门传承,许多人光是在这一道坎上,就消磨了几十年。

  若是侥幸成为大宗师,已经是极其难得,至于再往上开悟入道,那就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如王胜自己,做梦都不敢去想悟道这种事情。

  可眼下,此人竟然在河底悟道。

  想起李正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实力竟然已经要踏足入道之境。

  顿时间深深的挫败感席卷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你这么小的年纪,有这般成就!!”

  “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王公贵族!”

  “凭什么!你小小年纪,官居五品!”

  “有权有势还不够么??连修行都要比我们这些泥腿子强!!”

  王胜的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他自诩自己资质不错,三十六岁,就已经迈入大宗师。

  甚至被舵主看重,担任二十八星宿之一。

  可此时他所有的骄傲,全然在这一刻,被这名叫做李正的河道督察使给踩在了泥泞里来回地磁扭。

  “哼哼,你想要入道,我偏偏不叫你得逞!”

  突然王胜脸上的怒气收敛,转而变得阴森起来。

  他虽然会游泳,但却不擅水性,自然无法奈何躲藏在水底的徐童。

  不过这难不倒他。

  只见王胜从怀里拿出另一个荷包,小心翼翼打开,里面竟然是七根小巧的铁旗。

  每一面铁旗上,都有一道奇特的咒语。

  “小子,舵主说你运气极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遇到我啊!看我坏了你的运气,看你还怎么入道。”

  王胜掂量了掂量自己手上的旗子,挥手一抛,只见七根铁旗,竟然临空悬在了半空。

  王胜拔出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口中念诵起古怪的咒语。

  沾着鲜血的手指,涂抹在自己的脸颊上。

  “嗡嗡嗡……”

  七根铁旗随之一同颤动起来,王胜手指捏印,脚踩南斗,随后肚皮竟然开始膨胀起来,刺啦,衣服被肚皮撑裂,露出像是怀胎十月的肚皮。

  暗红色的妊娠纹密密麻麻地覆盖在肚皮上扭出一枚鲜红的咒字。

  一指面前七面铁旗,口中咒诵道:

  “一令破财,二令折寿、三请霉神、四落病灾、五福消碎、六召孽缘、七煞临门,生者不得归,亡者不得去,无生无灭,七旗断命,急急如律令,去!”

  王胜手指一点眼前水面,一时七面铁旗,散成一圈,犹如一张散开的大网将这片水面笼罩起来。

  。一缕缕乌黑色的墨汁从铁旗上滴落下来,片刻间将这片水面染成一片漆黑。

  “哈哈哈哈……”

  王胜见状脸上已经是止不住的狂笑,自己虽然不通周易,但此术乃是他师门里流传的一门邪术。

  专门损人气运的邪法,哪怕你是有神仙庇护,这一下也叫你气衰运竭。

  然而正当王胜得意之际,殊不知自己已然是大祸临头。

  只见眼前黑雾浸入河水,覆盖在徐童头顶。

  霉运当头照,生死谁难料。

  只见霉运落下,侵入徐童运气,大片运气在霉运覆盖下快速污染,王胜这一招阴损至极,可他只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徐童的运气里,却是藏着一件更邪乎的东西。

  眼看着霉运就要往深处入侵之时,蒙蒙之中,悄然露出一张满是血咒的纸人。

  纸人没有五官,盘坐在运气深处,手指捏着古怪的法印,像是一件被封禁在此处的邪物,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邪性。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纸人缓缓仰起头,仿佛是透过头顶浓郁的霉云和河水,直视在了河岸边的王胜身上。

  “咦唷!!”

  这时王胜冷不丁地打起一个冷战,心底突然间生出一种不好的压抑感。

  “奇怪,难道有什么变故?”

  王胜只觉心跳莫名地加速,浑身汗毛都控制不住地立了起来,这种要命的危机感,不禁令他警觉起来。

  但他环顾四周,却是找不到危机的源头究竟是从何而来。

  突然,他瞳孔猛地一紧,瞳孔深处倒映出纸人的倒影,只见纸人脸上,竟然缓缓浮现出了一行字来。

  【王胜,定州东亭人,四十八岁】

  “嘶!!这是什么东西!!”

  王胜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纸人的倒影越来越近。

  纸人脸上浮现出他的名字和籍贯后,缓缓地裂开一张嘴巴,将写着名字的脸皮吃下去。

  “喀喀喀!”

  随后发出一阵嘎嘎嘎的怪笑声。

  “救……”

  王胜张大嘴巴,想要喊,但随之而来的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笔直地向前倾倒下去。

  “噗通!”一声,水浪掀起,王胜已经浮尸水面,死得莫名其妙。

  。“这就死了??”

  王胜一死,又一人出现在河岸旁,看着王胜死去的尸体一阵出神。

  此人正是尾随在王胜身后的施进,待看到水面上悬浮的七支小铁旗。

  这些铁旗失去了主人操控,依旧能悬浮在水面上,显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施进伸手一抓,一股劲力隔空摄物,将这些铁旗全部收在手中。

  随后唤出道具册往里面一丢,目光扫视了一眼道具册给出的词条后,顿时满脸嫌弃道:“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完,目光旋即往水面下一瞧,看着水面波光粼粼,闪烁着翡翠色的荧光,不禁眉头微动,索性坐下来,在这里等着。

  此刻徐童正躺在水底深处,却是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的元神正融入进这片江河湖水,捕捉天地脉络。

  他手捏探字印,意识犹如一张无形大网,笼罩着眼前的江河大海中那些奇特的自然脉络。

  这些自然脉络有零有整,零散的只有寥寥片角,完整的却是犹如一枚符箓。

  一旦被他以偃术捕捉,便是迅速定型不再有分毫变化。

  “应该是够了吧。”

  徐童看似乎已经差不多了,手中结印再变骨字印发动,这些繁杂的脉络被汇聚在一团,形成一枚复杂的符箓。

  都说大道至简,但术却是相反。

  越是复杂的术法,其过程越是复杂。

  不过眼前这枚符箓,虽然复杂但其实却并没有真正的神通。

  因为当中有许多细小的天地脉络在充当累赘。

  徐童捏动骨字印,开始进一步将其塑形。

  他的意识浸入在面前脉络之中,沿着脉络变化开始修整。

  减去那些繁杂累赘,修整掉阻碍不顺之处。

  这个过程正如一个修花匠人一般,要将花枝上多余的部分修剪掉,保证花儿养分的同时,更是保证花开后的观赏效果。

  最终呈现出来的符箓脉络,依然是水光涌动,寒气刺骨,就连徐童自己都觉得元神都要被上面的寒气凝固一样,不得不马上撒手。

  “效果不错,就你了!”

  徐童手指掐诀,使出灵字印,顿时间自身元神之力涌入在这道符箓之中,顿时间符箓寒光大作,形成一道世人从未见过的奇怪符箓悬在徐童掌心。

  随后他唤出玄元盾,将此符箓烙印在玄元盾上的一角,一时原本碧青色的盾牌,迅速挂上了一层寒霜。

  徐童试验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盾牌大小完全是根据自己心意和实力来换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可以让盾牌变成一面五米的高墙,加上盾牌上的寒冰之力能够散发寒气,冰冻对方。

  。若是配合上自己的朱焰,正好是冰火两重天,嗯,就剩下开门迎客了。

  而且盾牌上还有空白的位置,徐童估算了下,还能再往上面添加至少三种能力。

  就看自己能不能遇到哪些极其罕见的天地脉络了。

  成功入道,徐童心情大好,将手上玄元盾一收,元神迅速回到肉身中去。

  “咕噜噜……”

  水下徐童睁开眼睛,整个人已经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隐去螭龙体,将真身暴露在冰冷的河水中,非但没有丝毫不适之感,反而更觉得待在水里的感觉,比在岸上还舒服。

  不过时间也应该已经不早了,为了防止被人察觉,亦或者是让郭毅等人担心,徐童还是决定早点回去比较好。

  脚尖一点,身影悄然浮出水面。

  还未等他将身上的水珠震散,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破风声。

  徐童余光扫去,只见来者是个光头大汉,迎面袭来就是一拳。

  硕大的拳头砸下,竟然带有震耳欲聋的虎啸之声。

  “咦!!”

  徐童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抬手一道青光挡在面前。

  “砰!!”

  硕大的拳头砸下来,触碰到青光刹那,施进瞳孔收紧,双脚凌空一蹬,身体迅速后撤,也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无数冰凌从青光中爆涌而出。

  “轰隆隆~”

  无数冰凌炸开,瞬间将整个湖面冰封起来

  “咦,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嘛!”

  徐童眯起了眼皮,看着光头汉子手臂上冒着霜气的伤口。

  “嘿嘿,有点棘手啊!”

  施进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只见伤口不算深,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溢出来,但附近的皮肉已经被严重冻伤。

  见状,施进皱起了眉头,另一只手掌伸出,抓在冻伤的伤口上,用力一撕。

  “呲~”

  鲜血瞬间将水面染红起来。

  “其实你已经来了很久了,为什么不趁早潜入水底把我杀了!”

  徐童目光审视在施进的身上,总觉得这个憨憨的模样有点眼熟。

  “君子者,不乘人之危。”

  施进扬起手掌:“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未必会输!”

  “嘶~~”

  徐童一撇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但不等他多想,施进一声闷沉的冷喝,身上的气息开始暴涨。

  不需要开命眼奇门,徐童就能看到,施进身上滚滚如潮的血气直冲天际。

  “武道宗师!!”

  。这下徐童不禁有些意外,天下各行各业,都有宗师,有雕匠的宗师,有木匠的宗师、哪怕是个编竹篓的、打鱼的,也未必不是没有出过大宗师。

  这当中,唯有武道宗师最难。

  还有句老话,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不学内炼法,单纯的走武道路线,只有两种人。

  一种人是穷人,一种人是疯子。

  前者如郭毅,后者正是眼前这位。

  而恰好,徐童也刚好认识一个为武痴狂的疯子。

  “哈!”

  施进长啸一声,纵身跃起,身上涌动着肉眼可见的气流,仿佛一头展开双翼的老鹰一跃而上在半空。

  “杀!”

  一声杀声震天作响,施进双拳挥动从天而降,身上的肌肉同时炸裂开,双拳挥动中,竟然有龙虎开泰之相。

  就连徐童逐渐感受到了来自施进身上的压迫感。

  面对杀来的施进,徐童眼底流闪着精芒:“我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两次!”

  话音落下,徐童也不使用玄元盾,面对袭来的拳头,悍然举起双臂迎上去。

  “砰!”

  两对拳头砰撞在一起,瞬间整个湖面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出一个凹形态曲面。

  “好啊!”

  施进看到对方竟然硬接自己一拳依旧站在水面上悍然不动,眼神越发兴奋,整个人犹如疯魔,疯狂向着徐童挥动拳头,每次挥拳,都是有一种天崩地裂的力量。

  徐童也不甘示弱,身上迅速被青色鳞甲覆盖,没有使用五禽擒拿手,而是简单粗暴的方式硬碰硬地去和施进的拳头相碰。

  “找死!”

  眼见徐童毫无招式的和自己硬拼,招式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样,只管乱舞着拳头砸,施进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恼色。

  自己使出全力,对付却拿小孩子对付他的招式与他斗,这不是在和自己打架,分明就是侮辱自己。

  一时越打越恼火,各种奇怪的招式打出来,源源不断地打在徐童身上。

  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

  只是施进只管打得痛快,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河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两人的打斗中,逐渐漫过了他们头顶。

  “反击啊!!”

  。。施进眼看着对方不肯出招,正在焦急时,突然脑瓜顶上一凉,一滴水珠沿着他眉角滑落下来,滴在施进的眼珠里,令施进一眨眼,就在这一眨眼的瞬间,徐童突然动了。

  手掌闪电般的抓在施进的手腕上,紧随着五禽擒拿手使出,施进察觉到不对劲,一抖手腕,胳膊肘一扭,轻松化解开徐童的锁腕,可这时他却看到眼前的李正身上那身黑鳞快速退下,朝着他咧嘴呲牙地笑起来:“你输了!”

  “什么??”

  还不等施进明白什么意思,徐童侧身猛的向前一贴,玄元盾出现在他身侧,笔直的撞在施进胸口。

  “不好!”

  施进见识过这青色盾牌的厉害,不敢硬抗,双手交叉一股柔劲汇合在掌心随着他向前一退:“虎尊炮!”

  “噗!”

  炽热的劲气在掌心涌出刹那,推动着施进身体飞速后退,结果……扑通!!“

  身后冰冷的河水涌来,令施进倒飞的身体猛地停滞下来。

  “水??”

  施进心神一凉,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和这家伙站在了河床下面,周围全是数米高的水幕。

  “打架要动脑子!”徐童话音落下,手中玄元盾上爆涌出刺骨的寒霜。

  刹那间湖面瞬间被冻结起来,刺骨的寒气在空气中弥漫着,仿佛像是一团巨大的雾霾笼罩在水面上一样。

  “喀喀喀……砰!!”

  过了好一阵,才见冰面上裂开一道裂痕,一个圆滚滚的脑袋艰难地撞开冰面。

  结果刚冒出头,一双脚就落在他面前。

  徐童蹲下来,看着这颗圆圆的光头,越看越喜欢,笑盈盈地向施进说道:“你看,早就和你说了,你打不过我!这次要不要入队呀。”

  施进想起方才的细节,再听到此番话后,一瞪眼,满脸见了鬼的表情瞪大眼睛盯着徐童:“五禽擒拿手……是你,马鸿文!!”

  。徐童拍了拍施进光秃秃的脑瓜:“当然了,不是我马公子,你王铮现在还有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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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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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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