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县衙里,饭桌上,酒香四溢,火无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吃得满嘴流油。
同时李喜他们也不忘忙着给徐童敬酒。毣趣阅
徐童喝得高兴,拍着火无极等人的胳膊道:“大家都是兄弟,等这次咱们回去了,别的不敢说,以后山珍海味随便吃,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干杯!”
“多谢马哥,我等誓死追随!”
火无极是个粗犷的汉子,闻言大喜过望,举起手上的酒杯就饮下去。
火无极三人的到来,自然是令徐童感到意外之余,又有一份说不上来的惆怅。
上个剧本世界里,除了火无极之外,眼前李喜他们三人,可是自己的大敌,如今身份调转,李喜这一伙祸乱天下的祸害们,居然和自己坐在一起称兄道弟。
不得不感叹,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
连山县里资源贫困,自然没有什么好酒好肉地招待,好在李喜的手艺不差,亲自做鸡来供众人享用。
至于扬恭静也没把三人当回事,反正现在正缺人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吧。
他们在这里乐得清闲,殊不知朝堂上的风向已然是剑拔弩张。
原来,扬恭静的奏折送交到朝堂后,立即就引起了一场混乱。
新学派的人借此机会在朝堂上大肆评击,鬼神之说,纯属虚无,江湖骗子而已,同时更是借题发挥,严明科举制度,已经陈旧腐朽,世人只知道死读书,对于事实之变毫无用处,理当废除。
在驳斥旧臣之余,还不忘提出,兴办工商、倡新学、建新军的新政策略。
为了这件事,朝堂彻底炸锅了。
“王爷,这帮学生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所推行的政策,全都是狗屁不通,臣恳请王爷进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帮蠢材继续耽误国家,耽误社稷啊。”
朝堂里那些被驳斥得脸红耳赤的大臣们,此时正聚集在荣亲王府内,只是和在朝堂时麻木,愤怒的神情所不同的是,此刻这些大臣们反而气定神闲,虽然言语间希望荣亲王尽快担当起辅政亲王的责任,但神态间不急不慢,连说话都变得利索起来。
就例如此刻进言者,正是户部大臣,李建。
朝堂上那些新派学员,可是把他驳斥得一无是处,当时李建是口齿不清,气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副随时都要昏倒的模样。
就连大统皇帝,看了也是直皱眉头,心想这个老废物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而现在手不抖,眼不花,一杯香茶,哪里还有今日朝堂上的狼狈。
只听他继续道:“王爷您要是不管,户部这个家,老臣就没法管了,最后这担子落下来,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荣亲王眉头一瞥,心里已然生出三分怒气,但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呵呵,李大人这是哪里话,只是……小王终究资历浅薄,皇帝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我出面反而适得其反。”
“那就不劳您出面了,但到时候出了乱子,就别怪我等老臣,烂泥扶不上墙。”
另一位穿着一品朝臣褂子的老臣站起来,气哼哼地说道。
荣亲王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好在这时候李建赶忙摆摆手:“胡闹,这是哪里话,我们这些臣子,说到底,终究是大统的臣民,食君之禄,担国之忧,岂能这般儿戏,坐下来。”
李建一番话说完,歪着头看荣亲王,见荣亲王脸色不善的模样,脸上立即就笑起来:“万岁爷自然是锐气十足,可眼看走错了方向,我等老臣,也要为先帝,为江山着想啊。”
说完拿出一份奏折递给荣亲王:“我等来,并非是为难王爷,只是求王爷未雨绸缪啊。”
说完李建等人就起身告辞了。
一行人乌泱泱的来,乌泱泱地走,管家凑上来,就开始骂街:“这帮老东西,昏花了眼吧,朝廷上被几个学生骂得狗血淋头,跑到这里逞能耐了,真是活腻歪,王爷您……”
管家一回头,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就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去。
只见荣亲王看着手上这份奏折,片刻脸上泛起笑容来,端起手上的茶盏,轻抿上一口手上的香茶。
这才抬头看见一旁不敢说话的管家,挥挥手,示意管家上前一点,等管家把脑袋凑上前,荣亲王抬手一巴掌抽在管家脸上。
“呵呵,就你这个蠢材……”荣亲王指了指管家,张了张嘴,最后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这个蠢货解释,只能摆摆手:“算了,和你说不明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说完就打发管家滚蛋,但转念又想起了什么,道:“回来!”
“王爷!”
管家一脸茫然地走回来。
“项宫保不是回来了么,派人给他下个帖子,就说我请他吃饭。”
荣亲王说完,站起身走到那只八哥面前,手指轻逗着八哥:“来,叫皇上……”
一转眼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扬恭静终于等到了朝廷的批文,要他们带上证物,回京述职。
同时还下令当地知州带人来增援他。
于是浩荡荡的一行人再次奔赴向连山寺,这次没有了赵徐森的干扰,众人一进去就看到了地上腐烂的尸体。
徐童等人不动声色地站在后面,见官兵还要继续走,赶忙低声提醒扬恭静,上次就是在这里中了人家的术。
扬恭静这次胸有成竹,上次在这里着了道,这次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只见他拿出罗盘仔细对比片刻后,示意一众官兵把这尊碎裂的佛像给砸开,官兵们也不知道干什么,但等他们砸开了之后,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能将狐疑的目光看向扬恭静。
“哼,就是这个!”
扬恭静走上前在乱石里面扒拉了几下,拿起当中的一根石管在手上,石管已经被砸碎了,也正是因为砸碎了,能看到这根石头做的管子里,居然有许多凹凸不平的地方。
扬恭静小心的把石管托在手上,仔细辨认后,轻轻吹了一口气在上面,徐童眉头微挑,明显的听到了那阵诡异的声音。
而周围众人也没由来地精神恍惚了一下。
“大人,这难道是什么咒法??”
李喜凑上前,两眼盯着扬恭静手上的石片问道。
“蠢材,这不是咒法,这是一种邪门的文字,叫做鬼经。”
扬恭静鄙视李喜一眼,虽然很讨厌这个小太监,但不得不说小太监的愚蠢反而才能衬托起自己过人的学识。
他向众人解释道:“鬼经之说,最早出现在西域,据传闻,在西域极其遥远的地方,有一个鬼国,这个国家没有文字,他们将声音留在石壁上,风轻轻一吹,石碑上的声音就会活过来,把声音诵读给后人听。”
“声音留在石头上,这怎么可能??”
李喜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
徐童拿起一块碎裂的石管,放在手上摸索了一通后,只觉得石管上确实有密密麻麻的凹痕,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扬大人,您说的这鬼经,是不是和洋人的留声机一个原理啊?”
扬恭静闻言愣了下,思索片刻后,点点头:“差不多,不过这个更高级一些,因为它只需要风就能响,而且我曾听监正大人说过,顶尖的高手,能把声音控制在常人耳朵听不见的范围内,甚至可以雕刻在随身携带的器物上,到时候只需要一缕清风,就能让人产生幻觉。”
扬恭静提了一个真实案例,是在靖帝在位时发生的一个案子。
书院里有一位老先生,教书认真,但眼里容不得沙子,其中一名学员因为迟到,被开除了学籍,这名学员就怀恨在心,将老先生的玉佩偷来,悄悄刻录上了鬼经。
直到次日就把这东西还了回去,鬼经没有字体,只有深浅不一的坑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老先生带着玉佩出门教学,结果走到半路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转身一回头,竟然看到有多年的好友,于是迈步就往前走,结果一步迈出去,居然踩了个空,失足跌进河里淹死了。
老先生死后,玉佩不知道为何流落进市井,几经周转,最后落在一个屠夫手上,屠夫很喜欢这个玉佩,每天都不舍得带,用布袋包着。
知道一天实在忍不住了,把玉佩带在了身上,刚带上玉佩,就听外面有人喊他去杀猪,于是屠夫提起杀猪刀就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一只大肥猪。
这屠夫见大肥猪还迎着自己走来,两眼一亮,上前一刀捅在猪脖子上。
然后当场开始切猪割肉。
只等官差来了,画面简直不敢直视,官差把屠夫抓了起来,按在地上,这时候玉佩刚好掉了下来,屠夫一瞪眼才发现,自己杀的哪里是一头猪,分明就是个人啊。
这人此时已经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画面屠夫自己都看吐了。
扬恭静说到这里,突然冷笑了一下:“被屠夫杀掉的人,正是当初那个作祟的学员,正所谓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
众人听后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再看向地上那些碎裂的石管时,心里无不充满了惧色,只有徐童站在后面用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信你个鬼,老家伙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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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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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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