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童听到老汉的话,脸色先是一冷,但很快就又恢复正常,哪怕只是一晃,老汉也看得清楚。
老汉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徐童是否会发火,若是发火,他就起身告退,也该他孟浪,高兴过了头,忘了交浅言深的道理。
不过徐童终究没发火,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傻子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早晚晚是要分开的,只是听老汉的话里话外,似乎还有别的缘故。
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老汉沏上半杯茶水,端起杯子:“老人家见多识广,还请给我指点迷津,以茶代酒,不成敬意。”
见徐童没发火,老汉心里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连说不敢,喝下一口茶水这才低声道:“三弊五缺,三魂去一,您这位兄弟虽是痴傻,但也是福分,村里的守村人不愁吃,不愁喝,”
“您还知道这个!”
徐童心里一惊,自己都没看出来的东西,还多是从书上看到的,怎么这老头一眼就看出来的呢?
“我不是江湖人,可也曾在江湖上溜达过。”
老汉咧嘴笑着,撩开自己的裤腿,徐童一看发现老汉的左腿居然是假肢。
“原来是前辈。”徐童再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老汉赶忙摆摆手,旋即话音一转,指了指一旁正抱着铁盒坐在自家孙女旁的傻子。
“守村人,虽是痴傻,可也是城隍手底下登记在册的人,积够的功德满了,城隍就要收他回去转世投胎,您看这位小兄弟的印堂上红光涌动,怕是功德快是要够了,大善之人,来世必有福报。”
徐童闻言回头望去,看着傻子额头上确实比普通人红润许多,而且真的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
他不是没有怀疑老汉的话,因为他想起来自己在第二个剧本世界里,周华盛说过的那句话。
无论是道家、佛家、乃至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主流宗教。
最终他们求的不是生,是死。
一种正常人难以理解的死亡方式,如道家的羽化,佛家的涅槃一般,来完成人生目标的最后一步,圆满。
“那您看我兄弟还有多久时间?”
徐童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离不开傻子,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确实不舍得,傻子都是一张王牌,特别是未来师爷会被坐仙桩暗算,只有傻子这样的守村人才能破解。
要说再找其他的守村人,一方面是不好找,万一找到不是呢?另一方面找到了人家未必愿意帮自己。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想让傻子离开自己,至少在眼下不行。
“这个……看缘分吧。”
老汉摸着胡子,他能看出的就这么多,再多的他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只能说是看傻子的福气,福气好,可能出了门随便做了一件好事就圆满了。
运气不好,可能要等好几年才可能遇到让他圆满的契机。
“这样!”
徐童眼底流闪着精芒,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虽然他有办法可以把延缓傻子圆满,例如把他关起来,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这样他就没那个机会了。
但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正如老汉说的那样,一切只能看缘分了。
两人交谈的这一会工夫,酒席饭菜也已经开始端了上来。
徐童本想招待老汉他们多吃一些,不承想老汉自己拿出个碗来,用公筷随便在碗里盛上一些饭菜后,就要起身告辞。
徐童赶忙要留,但老汉一拱手:“爷您今儿大喜,小老儿在这里徒增晦气,这一顿饭就当是赏给小老儿的,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若是需要有用得上小老儿的地方,可到城郊外,花园路口寻我。”
“这……”
徐童也看出来这位老汉纵然不是混迹江湖的人,可也绝非等闲之辈,正要拿出点钱来,老汉一眼洞悉赶忙捂住他手道:“别,我这一辈子与财无缘,能有个后人知足了。”
说着老汉目光看了一眼女娃,眼角的法令纹挤在一起,眼底说不出的溺爱来。
徐童见状也就明白了,不再挽留老汉。
等两人离去后,他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半响一瞧傻子,见他还眼巴巴地等着自己,一撇嘴:“想啥那,赶紧吃,吃饱喝足,咱去澡堂里好好给你洗洗澡。”
不说徐童这边,另一边一家破院里,一伙人正坐在树荫下吃着西瓜,这一伙人不是别人,正是催命先生、冥和尚等人。
众人正吃着瓜,就听身后房屋里传来一阵激烈的干呕声,对此众人停顿了一下,等干呕声结束了,才继续开始吃。
“嗡!!”
不多久,房门被推开,只见一身黑衣轻装的少年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少年来到众人面前,将一张纸拿出来,目光扫视了眼前众人一翻后,就把纸递给了一旁冥和尚:“让药房照方抓药吧。”
冥和尚接过来一瞧药方,眉头微挑不等众人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药,就迅速塞进怀里,狠狠吃了两口西瓜后,起身就往外走。
“头这次伤得不轻啊。”说话的人两只脚被裹着纱布,正是被徐童用纸钉和盐巴霍霍得不轻的鬼挑夫,他说着还不忘看一眼身后的房间。
催命先生见状跟着问道;“奇怪,昨晚回来的时候,我看头脸上的气色并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怎么突然半夜就呕血了呢??”
对此青年也没回应,坐下来随手拿起一块西瓜吃起来,大热的天,冰凉的西瓜吃进嘴里最是消暑。
见他不说话,催命先生干脆站起来:“我看看去。”
结果刚要迈步,青年随口吐出一粒西瓜子,“砰!”的一声,在催命先生的脚前打出一个拇指大的小坑。
这让另一只脚都抬在半空的催命先生脸色一阵忽明忽暗,身子没动,斜眼看着青年。
片刻才听青年不急不慢道:“头说了,他是旧病复发,需要静养几天,谁敢打扰他,他就把谁做成人偶。”
听到这话,催命先生这才把脚收回来,脸色总算没方才那么难看。
“这个给你,让你去风来楼告诉掌柜的,把那小子身上可能有仙宝碎片的消息散出去,必要的话,咱们再一起动手,把这小子除掉,头不想再看到他。”
青年说着把一枚黑漆漆的木牌递给催命先生,看到木牌,催命先生两眼一亮,这是风来楼的茶牌,看似不起眼,但有了这个牌子才能上三楼见到那位不可揣测的大人物,风来楼背后的大老板。
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传闻谁要是能见到这位大老板,凭此茶牌能在大老板那边换取两件事。
既然青年只说了一件,那么剩下一件事自然可以理解为给予自己的报酬。ßĨQÚbu.net
这下催命先生心里那点不自在就烟消云散,朝着房里喊了一声:“头,我这就去了啊。”
说完也不理会混江龙和鬼挑夫,迈步就走出院子。
混江龙还在吃瓜,吃得很慢,但每一粒西瓜子都被他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
鬼挑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埋头吃瓜,等西瓜都吃完了。
混江龙拿出一叠钞票,继续道:“鼓楼西边,有一家药铺,是名医李占的真传弟子,你去看看吧,别让你的脚落下什么后遗症。”
鬼挑夫闻言二话不说,随手在衣服上擦拭了几下,接过钱就拄着双拐跑出院子。
等人都走干净了,过了一会才见房门被推开,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在混江龙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咳咳咳……”
男人看上去年纪大概也不过是四十几岁的模样,但满脸狰狞的疤痕,除了刀伤之外,更多是被火给烧伤了脸。
嘴歪眼斜,不人不鬼的模样,难怪平日里要戴着面具示人。
“都走了真安静。”
千手说完又止不住地咳了几声,眼神一时也阴鸷下来:“这小子不能留,我本想用坐仙桩折磨他一段时间,让他自己来求我,没想到他居然给我破了。”
人算不如天算,任凭千手算计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的坐仙桩居然被破解了,要知道当年师父传下来这一招的时候,破解的方法都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就撒手人寰了。
他都不清楚坐仙桩该怎么破,结果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给破了,这下若是不能杀了他,一旦他把破解的方法流传出去,自己可就被动了。
要知道昨夜察觉到坐仙桩被破,自己立刻遭到反噬,差点一条命都要搭进去,亏是他带着几颗保命的丹药才稳住内伤,要是再来一次,自己就算是有仙宝护体也必死无疑。
一旁混江龙低着头也不说话,冷冰冰的一张脸上就没再出现过第二种表情,听着千手把话说完,他站起来就想要往外走。
一只大手一把拉住他,回头一瞧,见千手正眯着一只眼笑道:“不急,你现在还不能动手,我要留着你有大用途。”
说着他缓缓躺在椅子上,恰是此时一股凉风吹来,千手深吸口气:“树欲静风不止,看吧,风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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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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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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