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寻仙拜山无咒不灵,一扣伤人,二扣请神,三扣敲开阎王门。咱们家这一脉你先要学拜山扣,这是基本功。”
徐童已经入了门,宋老也不对他有什么掖着藏着的,借着两人在山上散步的机会慢慢地和他说道说道。
只见山风徐徐,吹打在人身上格外凉爽。
“折纸匠这一行,是有四家传承,每一家都不一样,要说根源谁也说不清楚,只说是梅花道人开宗立派传下来的。”
“每一家都有一家的风格,咱们这一脉是传内也传外,没那么多规矩可没见有几人善终的,到你师爷这一辈时,已经是人才凋零,前后不沾的地步了。”
说起师爷,徐童脑海中不禁想起师爷那一身长褂,口红齿白,一副书生气的模样来。
“你师爷学问高啊。”宋老说起自己这位师父也是满脸崇拜之情。
他们这一脉,有集怨点睛术,给亡者顺气,给游魂引路,虽然手上有冥具钱模,可只能做那么点引路钱。
对比之下,据说其他三家里,有与冥差同行之术,又有叠纸为宝贿赂诸鬼妙法,还有驱使阴魂的能力。
可以说四家传承里,他们这一脉本事最差,属于垫底的那种。
但他们这一脉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气,隔上几代就能蹦出来个天才。
前面的就不说了,单说徐童师这位师爷薛贵就是一个。
博学多才,思想超前,甚至学贯中西,许多人说他是教书先生的料,文曲星下凡,没承想瞎了眼了,居然去学z扎纸匠。
但薛贵不在乎这个,反而把自家这一脉的那点东西重新整理补全,最后不仅是名震一方,更是创出了拜山扣这门绝学。
“当初北邙山一战,你师爷薛贵可谓是一战成名。”
宋老爷子说到这时,眼神里闪烁着跳动的火光,整个人精神抖擞。
那一战他没有亲眼相见,却能从曾经登门拜访的前辈们口中得知一二。
自己师父就是用一招拜山扣,当场就秒杀了茅山叛徒。
从此拜山扣名震江湖。
听宋老说得这么热血沸腾,徐童不禁好奇道:“师父,那您为啥不直接教我,何必去麻烦师爷呢?”
“就你屁话多。”
宋老狠狠瞪他一眼,旋即低声道:“因为我没学啊。”
“啊?”
徐童大吃一惊,这么牛的招数,宋老作为师爷薛贵唯一传人居然没有学?
提起这件事宋老只是笑了笑,只是答非所问的说道:“保命的招数,有时候不学反而能保命。”
徐童一怔,随后想起自己遇到师爷时候,师爷当时东躲西藏的状态,顿时就释怀了。
按照当时那个年代的情况看,师爷不教宋老或许也是一种保护吧。
两人说话的工夫,已经从小路走进了邙山。
邙山其实很大,但真正意义上的北邙山,却只有洛阳北边这一片。
往远处看还能看到上清宫一些零散的建筑。
宋老指了指如今已经是重点保护单位的上清宫和他随口聊起来,说是当年这里住着一个道人,叫百粪真君也是风头无两,公认下九流里的大家,自创污净道法,很是厉害。
徐童闻言多问上一句,怎么个厉害法,却听宋老一阵大笑:“嘿嘿,扫把沾屎,犹如吕布在世。”
其实这是当年的一个笑话。
但也并非完全杜撰出来的,而是真有其事。
话说这位百粪真君就是个拉粪工,平时就在上清宫里,打扮的和道士一样,但当时上清宫里已经荒了,他就是求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这个地方占下来,所以对外宣称是自己是道士。
后来天下有志之士,冒着大不韪,汇聚北邙山,打扰了这家伙的清梦,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骂咧咧的跑出来的。
结果实力不济当场被全真教一位道长给打了一顿,回去后越想越气,索性提着扫把又冲了出来,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全真教那位道长见他出来,还要揍他,哪知道他一扫把打过来,百家粪便华丽一下泼在这位全真道人身上。
原来是他知道打不过全真道士,干脆把扫把浸在了粪桶里来回刷了好几下。
你想,那一扫把挥过来,怕是漫天神佛也要跑,堪比吕布在世。当场就这位全真道人就破防了。
要知道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沾染上污秽之物,这百家粪便汇聚一团,化作粪毒对于这位全真道人来说简直就是克星。
三两下就打的他满山的跑,后来似乎还真有高人点化了这家伙,从此他安心在道观潜修,领悟出了五谷之毒,污净之道。
成了当时下九流里扛把子的名流大家,就算是名门正统出身的前辈高人也怕了他的五谷之毒,稍有沾染轻则损你几年道行,重了污气缠身,这一辈子修行就算是毁在这里了。
不过后来这位百粪真君,也没多活几年,毕竟粪毒这东西,伤人先伤己,等人们知道他已经坐化的消息后,已经是过了很久一段时间了。
据说全真教那几位和他有仇的高人,一听这消息,无不松了口气,甚至要仰天长啸,大摆宴席。
可想而知这位下九流里的扛把子给这些道家高人带来了多大心理阴影。
宋老这个小故事,听的徐童两眼放光,好奇的追问道:“师父,要不你和我再讲讲北邙山的事情呗。”
“都是陈年旧事,你操那么多心干嘛,赶紧的,前面就是你师爷的坟头。”
只见宋老拿手一指前方的土丘,从徐童腰间挎包里拿出个折叠铲出来丢给他,让他土丘周围的土和杂草都给清理了。
也难怪是要深夜来,这要是换作白天,不时会有护林员的巡逻车经过,看到你挖土少不了要闹出点事情来。
徐童仔细清理了一通后,在宋老的指点下沿着土丘往下挖,没挖多久就出现了一个被埋在土里的墓碑。
只见墓碑上写着【纸匠薛贵之墓】的字样。
“哦,原来我师爷就埋在这里啊?”
他话说完,站在后面的宋老就摇头道:“不是,这就是个空坟,里面埋的是一具纸人,藏着你师爷弥留之际分出来的三寸灵光。”
所谓三寸灵光,是一点精神元气,里面会藏有一段记忆,被封藏在纸人里,算是他们这一脉留下的宝藏了。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当时他们家里多少眼睛盯着,直到薛贵断气,人直接送进了火葬场,才算是让众人安心下来。
这三寸灵光的事情若是当时被别人知道,恐怕宋老也活不到今天。
三根黄香插在坟前,只见一把引路纸钱泼洒在周围,宋老口中念念有词的念诵着几句话后,手指一捏,一根朱砂红线,在指尖撮出个花来,围着徐童手指头尖上一缠:“跪下!”ßĨQÚbu.net
说着只见他手指捏着朱砂线的另一端,左手掐诀,右手成印,屈指一弹,只见红线在半空绕了个圈,正套在了纸人的脑袋上。
“拜!”
徐童随着口令朝着自家师爷的坟头拜下去。
诡异的是他叩头一拜,坟头前的纸人也跟着一起拜下去。
“再拜!”
纸人微微颤动着,居然开始泛起了荧光。
“再拜!”
徐童最后一下拜下去后,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恍恍惚惚的看到了自家师爷的身影。
只是眼前这位师爷再没有了当年那份意气风发,江湖豪气,只是上了岁数的老人,慈眉善目的走到他跟前,也不说话,手把手地拉着他的胳膊,朝着前方做出一个很奇怪的手势。
同时一股玄之又玄的明悟涌上心头,脑子里似是抓到了什么一样,嗡嗡作响中,已然是将这套动作全部记在了心里。
也不知道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等他睁开眼皮的时候,脸上顿时显出疲惫之色。
浑身更是渗出一身冷汗出来,那是阵阵的后怕。
“感情,当初在火车上,师爷当时变了手势,就是准备宰了我啊??”
拜山扣的整套动作,他已经全然明悟,只是这才知道,火车上师爷不动声色的把手朝着自己面前一拱,合着自己当时就已经在鬼门关上了。
要不是自己当时及时拿出了【魑魅铃】估计就要成为师爷的一条手下亡魂了。
一扣伤人命、二扣请鬼神、三扣敲开阎王门。
这句话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等他回过神来,一扭头才看到宋老真正站在上面的路旁,给几个巡山的护林员散烟。
显然就这番功夫,护林员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不过宋老走上前说了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几人也就没有要阻扰的意思,反而站在那儿等着他一样。
“好了啊,好了赶紧的,给你爷爷磕了头咱们早点回去!”
宋老察觉到徐童已经醒过来,赶忙开口催促道,说完不忘向几位护林员道:“抱歉抱歉,给几位添麻烦了。”
“只要不点火,啥事都好说。”
护林员见徐童已经爬了上来,下面的香火也已经彻底熄灭,这才放下心,向宋老道:“要不我送你们出去吧?”
与其说是送,不如说是担心两人又偷偷拐回来点火烧纸,干脆亲自把人送出去省心。
这份美意徐童和宋老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坐上车,一路驶出邙山公园,一出大门,突然远远地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随后“咣”的一声作响,只见远处隐隐有火光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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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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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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