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兴帮一夜之间变天,引来不少人的热议。
茶馆里,一些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自己打听到的传闻。
不过传闻很奇怪,本该是作为主角的阿彬却反而成为了配角。
人们更多所说的却是一条过江龙。
据说此人功夫了得,三拳两脚,打死了青燕拳王乔景胜,一人独闯义兴帮等等。
还有人说得更夸张,说是乔景圣冲上去,一拳都没来及打出来,就被对方一记窝心脚给踹死了。
当然这个说法自然没人肯信,觉得太夸张。
真要是有这般手段,江湖上也早就该扬名了。
“这还不是最邪乎的,最邪乎的,是虎爷入册了!”
“可不是么,他不是和一哥关系最好么,一哥怎么就突然翻了脸,把他给抓进去了,你说邪乎不邪乎。”
这一入册要么就死在牢里,要么就蹲半辈子,除非是有人手段通天,不然再就没了活路。
几个人正端着茶喝着,突然脸色一变,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只见一行人从街头走过来,这些人光着膀子,腰间挂着一卷长布,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根棒棒,这一看就是袍哥帮的人。
这一行人急匆匆地而去,还不等几个茶客抬起头,又是一行人从身旁走过去,穿戴和方才袍哥帮的又不同,这些人个个腰间别着一把弯刀,远远地走过来,身上就有一股很大的腥味,熟悉的都知道,这是鱼帮的。
“哎呦,这是怎么了这是!”
看着这两拨人来去匆匆的模样,茶客们小心翼翼打量一眼后,顿时就觉得好像要出事了。
“看他们这方向,好像是去洪泰楼来着。”
有人望向这些人所去的方向,心里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把茶钱一丢:“赶紧撤,今晚这是要开片了!”
听此话一说,众人当即纷纷结账回家。
街头的商铺老板早早的开始嘱咐伙计关门,今儿就连那些通宵开门的鱼蛋挡,也早早的把门窗关上。
只等天到了下午,这一片街头就没人了。
不,应该说有人,而且人很多,只是全然汇聚在了洪泰楼下,乌泱泱的人,形形色色的字头,混得稍微差一点的,都不敢往这片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行人足足等到了太阳落山,才终于见街头一行人走过来,走在前面的除了新上位的阿彬,自是还有一人。
此人生得长得凶横,一双三角眼,两眼就像是一头恶狼,走来时打眼一扫,周围没人敢和他直视。
“就是这!”
徐童仰起头,看着这栋楼房对于周围那乌泱泱的一行人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就是这,两位里面请!”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胖子,长得白白净净,没了辫子留着一个中分头,粉头粉面的模样,倒不像是混线上的人,更像是个教书先生。
这个人叫冯文生,大家都叫他皮包公,手上带着一个皮包,从不离身,是洪泰楼的账房先生,但也是新界里有名有姓的白纸扇。
原来今儿天一早,皮包公就找上门来,请徐童和阿彬去鸿泰楼喝茶。
阿彬生怕徐童不懂是什么意思,便是和徐童解释了一番,这洪泰楼做的是嫁娘生意,也就是所谓的中间人。
所谓的喝茶,就是几个字头的老大们摆下茶阵来说规矩。
而之所以在洪泰楼,正是因为这新界的所有字头,无论是什么帮什么派,都默认一件事,那就是自家是出自洪门。
虽然他们实际上和反清复明的洪门没半毛钱关系。
“杜爷,这是要给咱们下马威,您不用去!”
阿彬说完转过头就骂道:“皮包公,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们义兴帮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摆茶阵,了不起啊,明天就烧了你的茶楼!”
皮包公看上去斯斯文文,可能坐上白纸扇,就没胆小的。
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皮包:“阿彬,字头上的规矩,你新上位的老大,给各个堂口的阿公们敬上一杯茶,难道不合理么,至于烧了我茶楼,我怕你没那个胆!”
“搞你M的,你当我阿彬吓大啊!”
阿彬横眉瞪眼凶狠的模样,看上去很吓人可皮包公却是没当回事,两眼始终是看着徐童。
只是恰逢此刻徐童抬起头,目光和皮包公碰在一起,瞬间皮包公胸口一窒,心跳都像是猛地停滞了下来一样。
赶忙避开徐童的目光,一只手扶着桌子,深吸口气,心底竟是生出了一股莫大的恐惧。
各大堂口的双花红棍自己见得多了,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这样恐惧的感觉,那一眼望过来,就像是明晃晃的刀子一样扎进了心窝里。
当即皮包公就有了想要退缩的想法。
能做白纸扇,没有一个胆小的,胆小说不成事,可今天自己被吓破了胆,再说下去也是无益:“行,你不去就算了,反正我话带到了。”
皮包公说完就要走。
“慢!”
可身后一声粗沉的呵声传来,愣是让皮包公连脚趾头都不敢动。
只见徐童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谁说我不去了,去!就是天太热,我先睡一觉,睡醒了就去,你在这等着吧。”
说完徐童也不理会皮包公,转身去房间睡大觉了去了,没一会还真的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一时间皮包公站在原地,愣是不敢走,只能乖乖地等着,这一等结果就等到了下午。
其实徐童对这个茶阵还是挺有兴趣的,没别的想法,就是单纯地想要看看这所谓的茶阵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当然,他也想要看看,这次能不能引出几个玩家出来,若是同阵营的就罢了,若不是同阵营的,正好杀了祭旗。
此刻徐童来到鸿泰楼的大门前,回头一瞧,就见阿彬等人都被拦在了外面,咧嘴一笑,便是推门而入。
“哼,总算是来了!”
刚一进门,就听到一声冷厉的呵斥声,说话的老头怒目圆瞪,这么多年就算是虎爷也不敢这么晾着他们,可等老头拿眼去瞪徐童时,哪知道这一眼看过去,气势瞬间就软了半截。
无他,徐童这张脸长得真的是凶神恶煞。
豹眼竖眉,宽额横脸,加上徐童陆地仙人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哪里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混码头的能相提并论,特别是徐童仰起头对着他咧嘴一笑。
咦……在场没几个人心里不发憷的。
目光左右一瞧,只见茶楼四周那些大大小小堂口的老大都坐在下面,面前是供奉着一尊神像,这时候还不流行拜关老爷,这神像是郑成功。
茶楼上面有几张桌子坐的是那些堂口的阿公。
东西南三个方向三个老头,正是洪胜会、和胜和、青帮三个堂口的阿公。
中间单独放着一张小方桌子,上面是一杯茶,一双筷子。
“有点意思!”
徐童见状,大咧咧地坐下来,目光环视四周一圈:“说说吧,今儿请我来做什么!”
他声音似钟似雷,震得众人耳膜发疼。
这下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这堂口老大顿时就没了声音。
好在这时候,后堂却是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混江龙难压地头蛇,先生有通天的本事,何必和我们这些苦哈哈抢饭吃,只求先生给划个道出来,大家以后蛇鼠有路,犯不上规矩!”
说着一名女子从后堂走出来,女子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手上握着一把白玉扇,火辣的身材倒是惹眼,眉锋忽然一挑,眼底透出一股江南水乡的妩媚。
徐童目光上下打量女子一眼后,咧着嘴笑道:“咦,你这娘们长得真是又勾勾又丢丢。”
听到徐童的话,女子脸上笑容一僵,旋即周围众人唰的一下站起身。
“冚家铲你作死啊!”
女子身后,一个黑脸的汉子冲出来,迎着徐童冲上去。
这黑脸的汉子双手如锤,一拳打出去,众人都能听到一阵破风声。
袁厚,道上的人都称他为铁拳王,一双拳头能连牛都能打死。
结果徐童却是看都没看一眼,摊手举起手上的茶盏,往前一送,任由这一拳砸在了胸口,结果身子轻轻一抖,借着一股柔力竟是直接把这黑脸的汉子震飞出去。
“啊!!”
袁厚身子滚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便是惨叫起来,方才出拳的那只手此刻竟是已经扭成了麻花。
“没茶啊,再来一杯!”
等女子回过神,才看到徐童已经把茶盏递到了他面前,这下女子有些慌了。
看了一眼黑脸汉子,发现这位洪泰楼的双花红棍,正躺在地上,方才打在徐童身上那一拳,竟是让自己的一只手臂都给骨折了。
女子看着徐童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庞,脸上顿时就没了方才的那份从容。
然而徐童的动作可不仅仅只是这些,只见他的大手直接揽住女子的腰,一把将女子搂在怀里,斜眼看着这些堂口阿公和老大们。
“我不懂你们那些规矩,今儿开始,我就是规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凭什么!”
和胜和的老大站起来,举起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其他堂口老大纷纷开始效仿。
“啪哒!!”
一时摔杯声不绝于耳,摔杯,就代表着谈崩了,两边可以尽情动手。
“你能打,我们人多,大不了鱼死网破啊!”
“对啊,鱼死网破啊!”
看着这些老大们群情激愤的模样,徐童拍了拍怀里女人的屁股:“添茶去。”
女人僵硬着身子,默不作声举着茶盏走到一旁。
徐童旋即目光看向眼前这些所谓的老大,那张粗犷的脸上露出了狞笑:“鱼死网破?你们也配。”
徐童话音刚落,就听楼外,突然响起一阵枪鸣声,众人听到枪声,立即走到窗户前往外一瞧,只见穿戴着整齐制服的士兵,已经在楼外列好方队。
原来徐童之所以要拖延时间到下午,就是为了让西蒙去有足够的时间调兵。
此刻黑洞洞的枪口里突然喷涌出一道刺目的火光。
“砰砰砰……”
瞬间便是开始了一场屠杀。
那些原本围在洪泰楼周围的帮众根本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一瞬间就被子弹打穿,鲜血飞溅在地面上,一时惨叫声,怒吼声在枪声的掩护下,人命一条接着一条地倒下去。
看到这一幕,洪泰楼里众人瞬间都傻了,他们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洋大人会对他们举起屠刀。
而这一幕,徐童的眼中却是连半分悲悯都看不到。
所谓的堂口帮众在他看来,本来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敲诈啰嗦,绑架撕票、拐卖妇女,逼良为娼,贩卖福寿膏,办赌坊,开鱼铺。
你能想到的坏事对人家来说不过是日常生活。
对于这些连自己人都舍得下狠手的豺狼虎豹,还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一连三波枪鸣后,这些洋人就立即停止了射击。
地上那些堂口的帮众逃的逃,装死的装死,亦或者是捂着伤口倒在地上痛声哀号,其实真正被枪打死的人并不多。
但西蒙却对这些人并没有去补刀的意思,而是带着人冲进大门,冷峻着脸庞快步走到徐童面前,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径直地站在了徐童的身后,一副以徐童马首是瞻的神态,让众人终于意识到,什么是混江龙。
“我的茶好了么!”
徐童转过头看着躲在墙角的女人,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吓!
这下女人才如梦方醒,那双纤细似是葱根玉笋般的小手颤巍巍地端着茶盏走到徐童面前。
徐童接过茶盏,目光看向头顶那三位堂口的老阿公,将手上的茶举起。
三个老人见状已经被吓破了胆,赶忙把桌上的茶盏举起来随后一饮而尽,有意思的是左边和胜和的老阿公,刚才把茶杯都摔了,此刻更是慌忙抱着一堆碎裂的茶杯,勉强拼起来给徐童举杯。
见状徐童也不计较,将手中的茶水喝光,转身拿起桌上的那双筷子,走到身后的香炉前,将筷子插在香炉里,代表着这条规矩,算是他定下来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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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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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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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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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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