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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馆老板的期待终究还是落空了。
在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干完四大碗烩菜外加八个大馒头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拍着肚皮直呼痛快。
能不痛快么,光看着这两位吃饭,周围的食客看得都痛快,感觉今天的面和烩菜格外地香。
直至两人走出饭店时,两位饭店的老板都担心两人走不了几步就暴死街头。
好在这两位都不是一般人,这点饭量也就是有点撑而已,随便走走就差不多了。
“小兄弟,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这点饭还真不够我吃的,嗝!!”
说完老人就止不住地打起一个饱嗝,拿手揉了揉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心想今天晚饭钱给省下来了。
“嘿,这才到哪儿啊,改天我带你喝汤,那个吃得才过瘾。”
徐童不以为然地说道。
老人也乐了,难得遇到这么一个能吃的主,心里老鼻子高兴了,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两人约定好明天晚上在鼓楼外见面后,也就没有多聊,转身就告别离开了。
临走前老人没忘问上一句:“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健!”徐童说完,人就钻进人群里没一会就看不到了身影。
“赵健~”
老人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不会这么巧吧。”
他正琢磨着呢,突然察觉到什么,一回头就见墙角根上蹲着一个披着大褂的老汉,老汉见他扫过来,一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巧不巧天注定,您说呢,树掌教!”
树呉青闻言一皱眉头,脸上嫌弃的神情一点都没藏着,象征性的朝着老汉拱了拱手道:“这话我没听过,只听闻道不同不相谋,告辞!”
老汉见他要走,脸色一沉,他在东北横行这么多年,没见过谁敢这么扫自己面子的,眼底刹那间闪出一抹碧光,隐约间就见一只狐狸在老汉眼底浮现出来。
可不等他先动手,树呉青耳朵微动了,本就满脸嫌弃的神色上更是浮上一层阴霾:“找死!”
话音落下,也不见他人转身停下,人只管往前走,只是手上大袖朝着老汉轻描淡写地一扫。
“你!!”
老汉长大嘴巴,两眼呆呆的看着树呉青的身影,不多时,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白光从老汉身上飞起,在半空化作一只狐狸。
狐狸一身似雪一样的白毛,更是生有三条尾巴,此时落足在一旁楼顶,却是无人发现,仿佛不存在一般。
只见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老汉,口中发出一声哀鸣转身就飞快在房顶上遁走逃离。
片刻街头上众人穿梭不息,谁也没留意到这个坐在角落里的邋遢老汉。
毕竟最近l市也不知道怎么了,街头卖艺的,表演杂技的,路边乞讨的,还有倒卖古董的,反正比平日热闹了许多,没人会注意坐在街头的邋遢老汉
直至路过的一位大婶从他身边走过,不经意间被老汉的脚绊了一下,差点扭到了脚,回头一瞧,正看到老汉两眼瞪大了盯着他。
“嗨呀,你看什么看,你差点把我绊倒喽,坐在这里等死嘛你,要死你滚远点。”
大婶也不是善茬,甚至是熟读兵法,深知先声夺人的优势,一开口就先骂起街来,只是一通大骂,见老汉还两眼发直地瞪着自己,心里一个咯噔,心想怕不是遇到流、氓了吧。
正想着最近收音机里老说有什么人心里变、态喜欢没事露出个鸟出来给大家观赏观赏时,一股凉风突然吹了过来。
正想着呢,也不知道打哪来地一股子凉风吹了过来。
凉风一吹,老汉倒是没把自家的麻雀露出来,只是那颗好大的脑袋,从脖子上滚在了地上,“噗嗤!”一声,在街边上演上一处鲜血喷泉。
只见那颗硕大的脑袋滚下来,正滚在了大婶的裙子下面,面朝上脸上依旧是瞪大了眼睛,张开嘴的模样。
大婶身子一僵,浑身血都凉了,双腿颤巍巍地岔开,只觉得头皮一麻,那大小便跟着也失控了。
顿时那画面……咦……起点都不让写。
“死人喽!”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在吆喝,你听他这个声音,就觉得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一样。
这下街上一下炸锅了,一听死人了,那大伙老热情了,一下就涌上去看,心理素质差的,看一眼就吐了,好点的眯着眼看,再就是两手捂着脸,从指头缝里看。
再好点的那是瞪大了眼边看边说:“这是谁家的倒霉催,死都要看一眼人家裙底,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至于一旁拍手叫好的,那是隔壁街的二傻子。
这时候徐童已经抱着一面灵牌从街头另一端走回来,远远看了一眼正围观的人群,本想凑过去看看,但一听是死人了,顿时就没了兴趣。
天天都有人死,死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等他回到上清宫后,一瞧,发现慈闵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那只大白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一旁椅子上,双手抱着一块牛肉干,也不知道这牛肉干的味道和那个和尚的味道比起来怎么样,但看它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徐童觉得,估计和尚的肉未必有这牛肉干的味道好吃。
徐童也不理会那只白老鼠,大步流星地走进正殿,只见老爷子已经准备好了香坛。
见到徐童抱着令牌回来了,就把灵牌拿过来。
徐童走到师爷跟前一瞧,只见师爷握着一根毛笔,点了点一旁的朱砂,斜眼瞅他一眼:“小名。”
徐童一怔,却没多想张嘴就道:“童言无忌!”
师爷愣了一下,差点把手上的毛笔给捏断掉,满脸古怪地看着自己这位徒孙,没听说过谁家的孩子拿四个字当小名的。
徐童站在一旁咧嘴笑着,这可真的不怪他来着。
自己从小就在疯人院长大,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压根就没什么名字。
后来打记事的时候开始,也不知道那个老怪物给自己取了个小名,无忌,无忌,后来喊着喊着就变成了童言无忌四个字。
自己后来还想改过来,但那个老怪物却不让他改,说这个小名配他的八字,最好不过。
老怪物还经常说,他就是小名起得不好,最后才落得这个下场。
至于这个老怪物是什么来历,徐童也不知道,印象里大概在自己三岁的时候,这家伙突然发疯,用一根筷子把自己喉咙管给戳破了,医生都来不及救他,人就没了。
从此自己的小名就叫童言无忌,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因为老怪物不许他乱说。
后来跟了宋老后,更是从书本里了解到,小名还真不能乱说,这玩意就和你的小辫子一样,最是招人忌讳,落在一些心怀鬼胎的异人手上,指不定半夜三更就要了你的小命。
不过既然是师爷问他这件事,徐童当然不会隐瞒。
好在师爷对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徒孙已经习以为常了,确认了一下,得到徐童的肯定后,就提着笔在灵牌上写下童言无忌四个字。
虽然名字有点长,但不妨碍师爷的字体写得龙飞凤舞,徐童看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认出来。
“师爷,您这是什么字啊,我怎么一个字都不认得?这是什么书法??”
徐童就这个优点,不懂就问嘛,不丢人。
薛贵对外面那些异人从没给过好脸色,但唯独对自家的这位徒孙却是有着超出寻常的耐心。
一方面是他真的老了,已经空活了一把岁月。
见过了沧海桑田后,心里已经有了一种想要传承的心态。
另一方面,是这个时代,别说徒孙,就连找个徒弟都难,难得这么好的徒孙苗子,薛贵又怎么会不耐烦。
而最重要的是,这位徒孙肯拿出黄泉碧落丹这样的东西,这份真心,已然让薛贵将其视为己出。
拿起灵牌轻轻吹了下上面未干的字迹,将灵牌放在了供桌上才道:“这是阴文,是专门写给死人的,打唐朝就有了这东西,据说是从西域传来的,但到了我这一辈后懂的人就不多了。”
说完还不忘提醒他道:“你手上那个模子上就有这样的文字,所以你想要补全它,就必须找到懂阴文的木匠,所以才说当下没有人能补那东西的人。”
薛贵很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学富五车,精通阴阳,即便是三教典籍也是有独树一帜的看法,但问题是他对木匠这个行业是真不了解。
况且缺失的那一部分上写着什么阴文他也不清楚,贸然去尝试修补,只会弄巧成拙。
说话间徐童看着师爷点上三根黄香,插在自己的灵牌前。
不等徐童明白,师爷这么早就给自己上香是什么意思,耳边就听师爷道:“待会踩着黄香走,黄香灭前就回来。”
师爷此话一出,手掌轻放在他的后脑勺前轻轻一拍,徐童瞬间两眼发黑,人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躲在门后大白鼠探出脑袋一瞧,只见徐童人倒在地上,人已然没有了呼吸,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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