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五章 二十年前

    二月中旬的时候春寒料峭,虽然说已经是早春,但是天气却依然寒冷,周煜文一个人坐在奔驰s级的后座上,看着窗外车流不息,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陵的道路四通发达,可是饶是如此,车辆还是一辆接着一辆的穿梭,在黑夜中宛如一道又一道的光束一般。

    车外响彻不觉的是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发动机的轰鸣。

    柳月茹偷偷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周煜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的脸上露出如此复杂的身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能安静的在那边开车。

    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旗袍,高挑的身材和纤细的小蛮腰,旗袍的开叉处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就这样,汽车默默的行驶在公路上,从酒店到家,周煜文一言不发,柳月茹也未曾发言。

    到了康桥圣菲的高层,柳月茹帮周煜文褪去外衣,脱掉自己的高跟鞋,换了一身棉拖鞋,然后给周煜文去放热水。

    临末了,又在开放式厨房给周煜文煮了一碗白粥,切上一点肉末与葱花。

    周煜文还是靠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远处便是大学城的轮廓,目光深邃而幽怨,不知道想些什么。

    “老板,喝点粥吧?”柳月茹小心翼翼道。

    “你自己喝吧,”周煜文淡淡的说。

    周煜文平时很注意几个女孩的心理,也对她们很好,只是周煜文今天真的没心思去接受柳月茹的好意,冷漠的拒绝道。

    柳月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最终什么话没说,默默的站在周煜文身边。

    周煜文注意到了柳月茹,勉强的对柳月茹露出一丝笑脸说:“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可以吗?”

    柳月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心里自然是有些难过的,总觉得老板冷漠了自己,但是又一想,可能老板是真的有心事吧。

    于是转身去了卧室。

    周煜文独自又待了一会儿,最终拿起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温晴与苏浅浅早已就回家,周母一个人在家,都已经睡去,听到手机声起身看了一下,发现是自己的儿子,有些奇怪,接通电话:“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妈,你睡了?”周煜文问。

    “十一点了,你当妈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一样。”周母怪罪的念叨着。

    “妈,”

    “嗯?”母亲感觉到周煜文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

    周煜文想了想,他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别的亲人,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别扭了半天才问了一句:“你还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么?”

    母亲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提他做什么?十几年了。”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周煜文笑着说。

    母亲披上了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其实周煜文刚上大一的时候,周母接到过一通电话,也多少知道宋白州的想法。

    当时的周母觉得周煜文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个宋白州突然出现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周煜文的成长让周母感觉到周煜文要有更大的舞台,而这个舞台,自己是给不了周煜文的。

    刚和宋白州联系的时候,周母心里是有恨的,恨不得这个男人永远不出现,可是一旦安静下俩,周母又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突然又想,再怎么也是孩子的父亲,自己再绝情也是改变不了这件事的。

    只是周煜文一直没提,周母就不提,现在周煜文提出来,周母觉得应该具体说说。

    对于宋白州的事情,对于周母来说是已经是很久远的了,但是现在想起来,依然是印象深刻的,因为这辈子,周母只爱过宋白州一个男人,也只有过这一段感情。

    此后的二十年来,周母时常想起这个男人,她恨这个男人,但是不可否认,宋白州占据了周母大半生的精神世界。

    “你爸爸,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心里愁绪万丈,最终周母开口说道。

    的确很优秀,不然自己怎么会喜欢他呢,当时的宋白州高大英俊,应有那个年代优秀男生特有的自信,出身寒门而意志坚定,唱的一手好歌,乒乓球更是全市的冠军。

    两人在一次偶然中遇见,接着相恋。

    宋白州时常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爱读《堂吉诃德》,崇拜牟其中,每次在与周母在公园散步的时候便会去聊说牟其中的异想天开。

    而周母只是略为嫌弃的说牟其中只不过是一个骗子!

    这个时候宋白州却是哈哈大笑,说即使是骗子,他能把所有人都骗到也是一种能力!

    二十几年前的生活,对于周母来说的确幸福,有稳定的工作,有一个心爱的男孩,每天朝九晚五,下了班一起去公园散散步,吐槽单位里三四十岁的老太婆。

    周母觉得自己一辈子这样过去就很好,然而宋白州却不甘心,宋白州觉得很可笑,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才考上大学,又费尽千辛万苦才进了国家单位,结果单位里每天的事情就是整理档案,喝茶看报纸。

    他每天学习知识,了解国家大事可不是为了喝茶看报纸。

    还有就是,自己这么优秀,到了分房子的时候结果却分给了别人!这一看就是有潜规则的,按道理来说指标就应该是自己的!

    宋白州痛恨这样的不公平却没办法改变。

    而周母却是心平气和,总告诉宋白州不要着急。

    “咱们这才刚参加工作,肯定指标要先给那些老同志,以后会有的。”

    “可是那是以后,我要的是现在,我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等待别人施舍上!我要靠着自己的努力!你相信我好么!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会给你赚一套大房子回来!”宋白州目光炯炯的说。

    周母问他想怎么样。

    宋白州说辞职,去南方,三年,赚一套大房子!

    周母摇头,她说:“你现在的工作是多少人想要而要不到的,你寒窗苦读十几年,要的不就是与那些不读书的人有不同的出路么,到现在你却要与他们一样去打工,你觉得这样值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读书的时候,我成绩优异,是整个学院的第一名,然而我却被分到了这样的地方!而我同寝室的,每天只是谈恋爱,打游戏,毕业以后他却可以留在省城!我这么和你说吧!体制内的规则已经成了定局!我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要打破体制!你知道么!”宋白州的声音压抑着声音,声音中带着野心。

    周云眼看着宋白州的模样,有些害怕,她感觉宋白州随时都会离开自己,于是她搂住了宋白州道:“你不要走好么,就当是为了我!”

    宋白州的心里抱着一股子的不甘心,他不甘心就此与小城市埋没,总觉得自己满腹经纶,却有沉溺于体制。

    尽管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人和他说,让他慢慢熬,以他的能力,熬个十几年,肯定可以当个局长什么的。

    但是一个小城市的局长能够干什么?

    从他被分配到小城市他就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就已经注定,如果继续在沉沦在这个小城市,只不过会和普通人不一样。

    周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属于自己,甚至随时随地都会走掉,但是周母却又不甘心放弃宋白州。

    这个时候周云的闺蜜出了一个主意,她说,男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变成熟,就会变得顾家了。

    尽管这个有风险,但是周母愿意尝试。

    于是在一个雨夜,周母冒雨来到了宋白州的宿舍。

    当时宿舍只有宋白州一人在,外面下着大雨,周母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

    宋白州看着被淋成落汤鸡一般的周云,微微一愕,道:“阿云,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白洲,要了我!”周云猛地扑了上去。

    两人在宿舍的小床上翻云覆雨,宿舍外面电闪雷鸣个,一道闪电划过,墙面上出现了两个人影的交缠。

    那是最原始的浪漫。

    周云满以为这次以后,自己就可以获得幸福,然而却没想到自那次以后,宋白州便变得郁郁寡欢,甚至都不愿意搭理周云。

    尽管周云感觉到宋白州心中的郁结,但是她不在乎,她满心欢喜的说,单位已经给了我们房子的指标,只要咱们结婚就可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嗯。”

    周云出生于小城市的一个官宦家庭,为了要到房子的指标,周云去找自己的父亲帮忙,终于在工作不足一年的情况下要到了房子的指标。

    这天她兴高采烈的跑到宋白州的宿舍,希望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宋白州,然而当她过来的时候,宋白州的宿舍却是已经干净的什么也没有。

    宋白州的舍友道:“你是白洲女朋友吧?白洲有一封信要交给你。”

    周云打开:

    “众人登山围拢教师,见他异样神情皆不解。

    纷纷问道:“你看什么?浑沌干啥?”

    教师答:“下棋。”“深山旷野,与谁下棋?”

    教师沉默不语。良久,沉甸甸道出一字:“天!”

    俗人浅见,喳喳追问:“赢了还是输了?”

    教师细细数目。

    数至右下角,见到那个决定胜负的劫。浑沌长跪于地,

    充当一枚黑子,恰恰劫胜!教师崇敬浑沌精神,激情澎湃。他双手握拳冲天高举,喊得山野震荡,林木悚然――

    “胜天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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