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个球啊!敌军顶多千余人,都给老子捡起武器,咱们灭了这支狗屁镇北军!”牛向东看到山坡的情况后,却是骂骂咧咧地吐痰道。牛字营是顺王府的三百亲兵演化而来,不仅拥有着很强的战力,而且本身的装备最为精良,对顺王亦有着极强的忠诚度。在牛向东的号召下,牛字营的将士交换了一下眼色,而后那些丢弃兵器的将士纷纷捡起地上的武器,却是打算跟随牛向东重新战斗。“都打起精神,咱们亦让他们知晓我们狼字营的厉害!”刘琅手持长刀,亦是准备迎向仅有千人的大同军道。山坡上,北字旗在风中招展,彰显着属于镇北军的霸气。身穿轻甲的林平常率着精锐轻骑而来,看到朱向东统领军队朝着这里而来,便是轻轻地挥了挥手。“杀!”镇北军当即便纵马冲向叛军,身上散着军人的勇勐,眼睛显得无所畏惧,却是纷纷扬起武器喊道。“这便是震北军的英姿吗?”赵东城和李十一娘等人站在城头目睹着镇北军冲锋,感受到一种力量的震撼,不由得暗暗咽着吐沫道。砰!砰!砰!枪骑充当军队的急先锋,在进入射程之时便纷纷扣下板机,一枚枚铅弹冲向了人数近三千的叛军。噗!噗!噗!冲在前面的叛军纷纷中弹倒地,鲜血染红了这一片土地。砰!砰!砰!枪骑已经完成了两连射的训练,前面的枪椅伏身装填子弹,而后又对着前排的叛军进行第二轮的射击。“这是让我们送死啊!快!快逃!”叛军的将士跟枪骑刚刚交锋便感到双方实力的差距远不是人数能填补的,致使很多人当即向前逃跑道。噗!噗!噗!随着敌阵溃乱,镇北军的将士纷纷拔出雪枫刀,借着马匹的冲锋,扬起手中锋利的雪枫刀狠狠地砍下去!叛军何曾见过此等战力,在威震大草原的镇北军面前,他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却是惨遭镇北军的屠戮。威北军的人数虽然不多,但装备精良,拥有着最好的良驹,还配备着最先进的武器,每个战士都已然是能独当一面的优良战士。“朝廷的军队来了!”“哈哈……我们胜利了!”“卫我家园,朝廷万岁!”……明德门城头的百姓看到平叛大军出现,当即显得群情激昂地欢呼起来,纷纷为着朝廷的大军叫好。从林晧然主持山西大捷起,他们朝廷的军队几乎是战无不胜,让他们山西乃至整个大明王朝都享受和平的生活。尽管不知道为何朝廷的镇北军和大同军如此快速地出现,但只要朝廷军队到来,那么这支叛军定然是灰飞烟灭。事实确实如此,在恐怖的镇北军战力面前,哪怕仅仅只有一千骑,但却是肆无忌惮地收割着叛军的生命。噗!牛向东一直以自己先祖是太祖的亲随为傲,但面对着经过铁血洗礼的镇北军,跟着一个不知名的战力相遇,脑袋便被斩了下来。“投降,我们投降!”“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们,我们投降!”“我们是被顺王逼的,请饶我们一命!”……面对着如此强大的镇北军,后面原本还在犹豫的叛军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向着这支无敌英姿的镇北军投降。英姿飒爽的林平常并没有直接参与战争,但不是她贪生怕死,而是这种毫无悬念的战事激发不了她的兴趣,而她亦不喜欢染上自己华夏人的血。她骑着一匹枣红大马带着红袍护卫队过来,对着仍旧坐在马背上的王谦澹澹地询问道:“王谦,你还不束手就擒吗?”“降者不杀!”身后一众红袍当即抬起燧发枪,却是将枪口指向了王谦及王谦身边的十几名亲卫。王谦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当即便是拔出顺王朱翊钧赐予他的宝剑,而后将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前。咦?赵东城在城头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认真地审视王谦,却没有想到这个官二代竟然有如此男儿气概的一面。咣!正当大家以为王谦要自刎之时,结果王谦将横在脖子前的宝剑丢到地上,向着林平常无奈地道:“总宪大人,我……投降!”众人听到这番话,不由得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这王谦说是将门虎子,但敢情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战场亦是毫无悬念地结束。刘琅所率的狼子营其实是徒有其名,在面对着身经百战的大同军,压根就是自寻死路,遭到了疯狂的屠戮。“卑职参见钦差大人,请钦差大人指示!”石辉翻身下马,对着林平常恭敬地施礼道。林平常扫了一眼跪地求饶的叛军,当即便是直接哈哈道:“石将军,将他们通通收监,等候朝廷处置!”“遵命!”石辉知道这支叛军定然要遭到清算,当即便是领命道。“这位便是冠巾伯,果然是女中豪杰啊!”城门外已经涌出了上万百姓,看到林平常的风采,不少人当即便是生起神往地道。李十一娘看着自己的偶像,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那双眼睛亦是泛起了泪花。“我们胜利了!”“我们守护了我们的家园!”“哈哈……朝廷万岁,朝廷万万岁!”……守城的百姓看到朝廷的军队到达,这支叛军纷纷投降,当即便是欢呼雀跃,而城中的百姓更是奔走相告。至此,这一场战事宣告结束。这支反叛大军从顺王城过来,却是连明德门都没能进入,便是被平阳城的百姓所阻,而后遭到平叛大军屠戮而选择了投降。其实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叛乱!不说现在的民心向着朝廷,而今大明威震四方可谓是兵强将广,却不是顺王这支杂牌叛军所能比拟的。最为重要的是,现在的民意已经慢慢地觉醒,他们不再是这片土地的奴隶,而是这一片土地的主人,所以势必会站出来守护自己的家园。这场战事与其说是朝廷的平叛之战,还不如说是平阳城百姓的一次守护家园的保卫战。顺王城,顺王府是一座占地几百亩的豪华王府。朱翊钧已经二十岁出头,就藩已经有了五年的光景。他本来就是一个自制力不强的人,而今受失母后的管制,亦是彻底暴露了自身的毛病。既是遗传了嘉靖的自私自利,亦是染上了隆庆的好色,还喜欢酗酒,致使他的身体不仅肥胖,而且显得很虚。朱翊钧对大军出征平阳城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却是沉醉在殿中的歌舞声中。得益于大明的民风趋于开放,而今的衣服显得越来越少,而殿中翩翩起舞的领舞身穿半透明的纱裙,频频向朱翊钧投来秋波。“好!”朱翊钧喝得微醺,看着颇有姿色的领舞表演了一个高难度舞姿,当即便是握着手中的酒杯鼓掌喝彩道。正是这时,歌舞声骤停,一帮人马闯了进来。朱翊钧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一帮将士,当即便愤怒地咆孝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可知本王是谁?”“朱翊钧,你都兴兵造反了,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饮酒寻乐,当真没有想到会大祸临头吗?”林平常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坐在殿上的朱翊钧道。朱翊钧的心里当即咯噔一声,很快强装镇定地道:“你……你想要做什么?若是真敢动了分毫,我的大军不会饶恕你的!”“你们的大军已经向我们投降了,你莫非真以为凭那帮乌合之众便能击败大明的百万雄师吧?”林平常看着威胁自己的朱翊钧,显得一本正经地道。朱翊钧的大脑当即嗡地一声,旋即又是强硬地道:“本王乃大明正统,即便你们击败本王的军队又如何?我是大明的新君!”“你什么都不是了!朱翊钧,接旨吧!”林平常澹澹地说了一句,便是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圣旨道。朱翊钧不屑地打量着那份圣旨,却是充满着嘲讽地道:“圣旨,哪来的旨意?皇上已死,现在整个天下都是本王的!本王才是皇上,你跟你哥休想蒙蔽天下人!”“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不说皇上刚刚被埋之时便被国安署的人救了出来,亢无极已经指证了你,是你派他前往京城行刺皇上!”林平常看到朱翊钧死到临头而不自知,当即便是说出事情真相道。朱翊钧先是一愣,而后坚决否认道:“胡说,皇上已经死了,分明是你们蓄意隐瞒皇上的死讯!亢无极指证更是无稽之谈,他是不可能背叛本王……不,亢无极跟本王并没关系,你休要诬陷本王!”“皇上的死讯是我哥将计就计,不然你怎么会暴露你的野心兴兵造反呢?”林平常双手握着圣旨,接着又是进行解释道:“你对亢无极并没有什么恩情,亢无极之所以如此卖命是为了复仇,他完全没道理为了你隐瞒真相!只是亢无极并不知晓,当年朝廷下旨要灭亢家满门,我哥给了他们亢家的妇幼留了一条生路,让他们迁往海外生活。亢无极若是一力扛下谋害皇上的罪责,那么亢家所有人员都要处死,你说他会怎么选呢?”事到如今,一些真相亦是慢慢地浮出了水面。在朱翊钧认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的时候,但其实早已经被林晧然所知晓,而林晧然更是安排好一切。朱翊钧不甘心自己失败,亦是知道亢无极指认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当即便是继续否认地道:“你……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编的!”“你给亢无极跟李太妃联系的玉佩,还将自己的宝刀赠予他并许诺事成后给他封平阳侯,可是如此?”林平常将朱翊钧的反应看在眼里,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朱翊钧显得目瞪口呆地望向林平常,却是终于相信林平常所说的一切,亢无极已然是站出来指证于他了。“朱翊钧,你弑皇之举已是铁证如山,你认为自己还能做上皇位吗?”林平常看出朱翊钧的野心,却是泼出一盆冷水地道。“不,我是皇上,这天下本来就是朕的!是朱翊鉮抢了我的皇位,这天下本来就属于朕的!”朱翊钧知道自己跟皇位无缘,却是不甘地哭着吼叫道。“将顺王押走!”林平常看着朱翊钧像是疯掉一般,亦是不再宣读圣旨,便是大手一挥地命令道。顺王朱翊钧被押上囚车,便是押向了太原城。一路上,朱翊钧还在向这世间宣泄着不甘和愤怒,认为这个天下本该是他的,而万民应该奉他为主。只是小小的藩王已然阻挡不了华夏的洪流,人治时代必将会谢幕,而崭新的法治时代将会降临这片土地上。据后世记载:百历十二年十月顺王朱翊钧叛乱,历时仅一日,被平阳城百姓阻于明德门外,遭镇北军和大同军屠戮而纷纷投降。不仅顺王朱翊钧叛乱,同一日亦有潞王朱翊镠和怀庆郑王作乱,但遭到地方驻军的平叛,两地同样没能造成太大的动静。虽然这场战事兴不起丝毫波浪,但平阳之战给天下百姓带来了很大的启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家园则是他们的家园,将由他们一起来守护。在十月即将结束之时,百历病危的消息还是传了开来。“皇上病危!”“咱们大明将何去何从呢?”“还能怎么办,咱们听林相爷的便是!”……天下百姓在得知情况后,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而后亦是形成了一个共识。若是在以前,皇上驾崩无疑是一件影响朝局的大事,甚至会关乎着华夏的兴衰。只是经过几位王爷造反的动荡,大家已经不再慌乱,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结果。经过这么多年,大家亦是越来越相信林晧然,相信这位华夏有史以来最杰出的相爷会给他们指明一条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