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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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宁哲醒了,但他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不再是曾经的温润公子,经常阴沉着脸像在思考什么,就连对柳妙清都冷淡了许多。

    白矜矜这几日也开始浑浑噩噩起来,原因还是身体里的毒素开始发作了,距离半个月还有几天,她没了前几日的精气神,越发憔悴起来。

    纪寻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银针,让她坐在床上,把后背露出来,要给她扎针。

    她持怀疑态度,“你是医生吗?你懂医术么?”

    纪寻扯了下她扎的小辫,言简意赅,“赶紧的。”

    “就知道看我身体。”白矜矜嘀咕着,脱了外衫,里面只着一件淡黄色的纱制肚兜,因为背对着纪寻,他只能看见细细的横在背上的绳带。

    纪寻把针铺开,取下几根分别扎在她不同的部位,白矜矜瑟缩一下,喊疼,纪寻的指腹抚过她的皮肤,低低道,“正常现象,忍一忍。”

    白矜矜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在她后背上展开,她问,“这针有什么用?”

    纪寻扫了一眼她微微有些红耳垂,“能给你压制毒素发作速度,能多活三天。”

    白矜矜叹气,“三天?这跟延迟死亡有什么区别?”

    纪寻继续给她扎,仿佛要把她的背扎成刺猬,“活着就有机会。”

    白矜矜抿唇,过了好久,她只觉整个后背都麻木酸胀,腰身也疼地厉害,继续收起针袋,“好了,就这样趴一会儿吧。”

    “我腰疼……”白矜矜侧过头看他,一双眼睛水漉漉的有些楚楚可怜。

    纪寻按上她的腰,轻轻揉捏着她细滑的皮肤,白矜矜舒服地仰了仰头,“嗯……再捏一会儿……”

    纪寻双手抱着她的腰,从两边慢慢揉捏,白矜矜下意识趴了下去,像猫一样舒展身姿,整个身体弯成柔和的弧度。

    又按了一会儿,纪寻温热的掌心忽然贴着她的腰不动了,白矜矜等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感觉,便懒懒地动了动,道,“怎么了?继续呀,好舒服……”

    “趴好,别动。”纪寻打了一下她的屁/股,惹得女子一声羞恼娇呼,“你干什么!”

    纪寻下床,把东西拿上,沉着声,“好好休息,我过一会儿来取针。”

    “喂你!”白矜矜目瞪他离开了房间,心里一阵郁闷。

    纪寻锁好院子的门,披了件斗篷出去了。

    蒲县的鹿河边有一家支楞着防晒篷的茶馆,阿冬和阿夏正坐在那儿等他。

    他走过去坐下,三人靠近了些,“有什么发现么?”

    “我们的确没有在出县的路口看见萧王的人,他们还在蒲县某个地方藏身。”

    “琼鹤楼彻底毁了,连同底下的密室,在里面找到很多残忍的刑法工具和一批军火。”

    纪寻挑挑眉,若这也是萧琛做的,那他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既然先找不出萧琛的动作,那就换个方向,把萧宁哲的人盯紧,找出他们所待的巢穴。”

    “柳姑娘和白姑娘她们还好吧?需不需要把蒲县的名医都给你找过去?”

    纪寻摇摇头,“能解她们的毒的人只有姓路的那两个,此事事关紧要,希望两位竭力相助!”

    “放心,纪兄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黄头儿这几天也在到处寻消息,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纪寻回去时还在沉思,那路天衣是萧琛的手下,路辞又有如此多的九肠渊花粉,未必萧宁哲身上的九肠渊就是萧琛下令给他种的?

    萧琛此人与他在芳萃楼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觉得此人是个雍贵公子,现在看来,倒是个为了野心不择手段的宵小之辈。

    院子内,柳妙清陪着萧宁哲在活动身体。

    萧宁哲这人也确实倒霉,受伤频率简直比白矜矜还高,而且每次的伤势都导致要全身绑着绷带……

    “纪兄,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纪寻摇摇头。

    萧宁哲眉宇又皱地深了些,柳妙清抬手抚上,给他吹了吹,后者把她揽入怀,无奈道,“清儿毒未解,我这样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放心,他们还在县城里,而且他们现在的目标已经不再是单独你一个,我们几人他们都不会放过,势必会再次出来的。”

    纪寻把在坊市里买的东西都放入厨房,然后去房间内看白矜矜。

    刚推开门,就见女子正弯着手臂想去取针,但就是够不着,倒把背上系着的绳结给弄散了,肚兜一侧散了下来,露出白皙丰/满的春光。

    纪寻关上门,视线落在那处,目光如被锁住了般。

    白矜矜看见了他,正要说什么,就顺着他视线看去,然后迅速捂住胸口,怒瞪他,“色胚!”

    纪寻移开眼,眸子深了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不是让你别动么,有几根都歪了。”

    白矜矜脸色绯红,气还没消,作势就要去打他,纪寻被她捶了两下,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对着她低声道,“好了,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

    白矜矜脸还红着,侧过身去,“给我把背上的东西取走。”

    纪寻扫了一眼她的脸,唇染笑意,给她取针。那些针一半都被浸成了黑色,尖部还有少许血滴,他把它们用布包起来,然后从旁边盒子里掏出一支药膏,轻轻抹在她的背上。

    冰冰凉凉的膏体被他的手腹揉成温热触感,指尖滑上腰际时白矜矜腰一痒,主动扒上了他的肩,看着他微微有些怔愣的神情,娇羞道,“你这个坏人,把我的小衣系好了。”

    纪寻垂眸,笑意更深,伸手擒住她腰侧垂下来两截细绳,却并未往后系。

    白矜矜盯着他的眼睛,不知是他的眼中还是自己的眼睛里有火焰在跳动,只见纪寻把绳子往前拉,两侧春光大泄,然后掀开了她身前的布料。

    白矜矜胸膛上下起伏,不止是脸,双肩和身体都变得绯红,纪寻咽了咽喉咙,低斜着头吻了上去。

    ——省略省略——

    深夜,萧宁哲从床上坐起,柳妙清正趴在桌子上熟睡,他给她披上外衣,让后独自走了出去。

    月亮刚出来,清冷的光辉给四周都渡上一层银色。

    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然后取下胸前骨哨吹了一下,不一会儿,一只灰色的信鸽从远处树梢上飞停至他的左肩上,他把一张小纸条放在放在鸽腿的竹筒里,然后放飞鸽子。

    一道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萧兄。”

    萧宁哲回过头,神色未变,“你还未睡么?”

    “没有睡意。”纪寻披着外衫从厨房取出一坛酒,坐到了院内的石桌旁边,看向他,“既然我们都睡不着,那就来喝一杯吧。”

    萧宁哲嗯了声,坐到了他对面,皓月就在两人头顶,桂树被夜风吹地飒飒作响,纪寻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

    “干!”

    “来。”

    两人都会饮酒,此时又豪放无羁。

    一连干了两三碗,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纪兄好酒量,没想到你也是个狂放派的。”萧宁哲看着对面的人,虽然打扮地像村夫,但气质也好一举一动也好,最令人闪光的是他那重情重义之举,非贤士能比。

    “萧兄不也是,玉面公子也是个好酒之徒。”

    两人笑起来。

    “不过,上一次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萧某很想再听听关于纪兄的曾经,你说你以前见过我,可是真的?”

    纪寻淡笑起来,仰头靠桂树,“那自然是真的,我记得当时的萧兄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一身劲骨,手持硬剑,骑在马上,无不威风凛凛,震慑沙场……”

    “那些来进犯的蛮夷都道,中原有此少年健将,百年之内再不敢踏足……”

    萧宁哲挑眉,似乎回想起了遥远的,却记忆深刻的打仗日子,他记得当时自己最喜欢一首诗,是这么写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那个时候他觉得这首诗诉尽了他的心思,那写诗之人仿佛就在他身边,望尽了他每日的生活。”

    “你当时也在战场上么?”萧宁哲回过神,淡淡问。

    “是啊,那一年我刚从军,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被将军提拔上战场,一眼就看见了另一个军营中的少年将军,正是你。”

    纪寻回忆,那一年,他和萧宁哲应该同岁,只不过不同命,两人的命运都是那么离奇,他曾听营帐中的士兵提及过关于萧宁哲的事,得知他是凉州皇室的王爷,因为皇族之争被害才被送往此地。

    但有些人天生就是强者,边疆,战场,那源源不断铺天满地的黄沙并不能阻止一个强者的成长,萧宁哲的带兵打仗一直都被他看在眼里。

    而他自己,从一个无名小卒渐渐成为了将军,一人指挥一个方阵,一个军营,一支数万人的队伍,只不过当时他已经去了东方的荒野,没有和同样是将军的萧宁哲有过来往,两人或许匆匆见过一面,但早已被记忆的洪流冲散了。

    *

    夜深,这座奇幻的滨城上空繁星点缀,偶尔有一束银色流星划过夜空。

    我饿的头晕眼花,随便找公共厕所洗了把脸,就打开手机搜索302邮局在哪里,就在上周,我早就料到那群人不会放过我,特意打包行李寄到了这里,你以为我是在乱跑么?开玩笑,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但眼下我手机闪了一下就自动关机了,卧/槽你妹的居然没电了,我饥肠辘辘又身无分文,在街头瞎溜当,谁可以帮帮我……这里有个可怜的小女孩需要帮助………!

    许是老天收到了我的祈求,就在我拐进一个偏僻的小巷里,一个蒙面男人突然冲到我面前,用一把匕首抵着我,“识相点!要钱还是要命?!”

    我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命、命就算了,你给我点钱吧……”

    男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在打劫你!”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几天的心酸都积在我心头没地方发泄,这个男人的话让我如河堤崩溃,“你知不知道我多惨啊,被男朋友骗,被陌生人追鲨,找不到路又饿又累,你还要打劫我!天呐,我做了什么孽啊……求求你施舍给我一点钱吧……好人一生平安。”

    蒙面男人:“晦气。”给老子滚。

    我蹲在街角的电线杆底下,陷入长长的沉思,有两个穿着校服裙的学生/妹子从我身边经过,我抬头与她们对视一眼,她们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跑走了。

    “……”

    我感觉自己身前就应该放一个碗。

    操。

    我堂堂云恒集团最小千金,云伊那美,上的厨房下的厅堂,三岁英语四岁提琴十岁油画十二岁中等教育结业十四岁考入莫里斯特贵族学院,在那之前,我的生活顺风顺水一路高歌,被喻为云恒的天才美少女继承人。

    但一切都在我十五岁那年变了。它不是一下子就改变的,而是一步一步循序渐坏。

    经过我深思熟虑,我觉得原因应该是我被一头猫头鹰啄了鼻子。

    那夜,我穿着鲜艳的红裙子,出了自家的白色别墅,大雾弥漫,我看见雾气之中透着幽蓝色的烟,把整个郊区营造出神秘又诡异的气氛。

    我打着手电筒,满地寻找自己养的宠物啾啾,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我长发凌乱飞舞,一只白棕色的麻点猫头鹰朝我飞了过来,我一下愣神,它的喙直直啄在我鼻尖上。

    我大叫,一屁/股坐到地上,猫头鹰只是短暂地啄了我一下,然后又飞了回去,我捂着鼻子,看见从幽林深处走出一个身穿黑衬衫和黑长裤的男人,他的容貌极其俊美,人找上门,我才知道自己栽了,李知璟出卖了我,人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但我知道他也在躲债,和我一样逃离了原来的城市。

    我回过神,脚蹲麻了,干脆坐到地上,不知啥时候我面前居然有一张五十块的钞票,我惊喜地向四处看,空无一人。

    定是哪个好心人趁我不注意放的!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好人多!

    我赶紧去超市租了个充电宝,把手机开机,又买了个馒头塞在嘴么?吃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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