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那位老大爷的神色紧张了一下，随后轻哼了一声，“这是怕我老头子骗你不成？”
“毕竟涉及到交易，咱们还是稳妥点好。”
听到张成这么说，他才点了点头，把那蓝色的布包交给了张成。
“前面就是凹晶溪馆了，咱们不如到馆内好好研究一下？”
姚清水直接邀请两个人上车，那老者坐在车上，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的。
没想到张成居然是真的懂行还有这样的大馆子，那老人家的心里也有一些七上八下的。
回到了凹晶溪馆，谭江边今天比较清闲，把馆内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张成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就把拿包东西拿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上。
将那些碎片都给打开，剩下的一些小碎渣子和粉末都不管，只是把大块地给拼好，确实是一个盘子的形状。
直接用手比划一下，差不多有二十厘米了，盘子上画着鸟雀和夕颜花，伴随着一些点缀得景色。
张成一下子就看破了这东西的玄机指出，虽然是粉彩盘，但是确实用珐琅的制作方法和艺术风格制作而成的。
盘底的款式也简单粗暴，“乾隆御宝”，一个小小的红花方印很是抢眼。
而且在盘子中间的空白处，有三处胭脂水彩钤印，一个展示了这东西是张确实是乾隆上次之物，另外两个地方则是一个人名。
“世宁？”姚清水看着那上面的两个字，缓缓开口道。
张成暗自思忖了一会儿，从面上看，这东西其实是乾隆年间御宝粉彩花鸟大盘，这烧制的团应该是按照郎世宁绘制的图本来的，这也就不难解释这东西为什么是珐琅彩的风格了。
毕竟郎世宁更倾向于西洋技法，在烧制的过程中肯定也会着重思考突出自己的风格才对。
只不过，在古董文玩行这东西根本就不可能！
其实早在这老大爷说这是珐琅彩，价值千元的时候，张成就已经确定了这是假货，如果这真的是珐琅彩官窑出品，一千块钱的价格都低了！
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千块钱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很惊人的价格了！
可惜现在张成看过了这些瓷片都不需要凭借什么多余的坚定就已经断定这肯定是仿制品，而且只是普通的抵仿……
有那么一瞬间张成都在想着，这老大爷是不是故意的。
姚清水开车并没有撞到他，这包里的盘子说不定也是他一不小心跌倒的时候自己顺手摔碎的。
所谓的碰瓷还真的是瓷！
张成简单地回忆了一下，心想着大爷肯定是在信心盘算过的，先说是乾隆的珐琅彩，如果被看出来了，那就说这东西是粉彩。
如果还被识破了，大不了可以说这东西是什么民国时代的高仿，这时候几百块钱也算是到手了！
如果张成这时候开口说这东西是粉彩，那刚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也就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大爷，你确定这是珐琅彩么？我怎么看着这东西是粉彩啊！”果然张成指着那些瓷片开口说道。
“是、是啊！你看看我！这上了年纪啊，人是真的不行，居然忘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之前就有人说这是粉彩，反正啊小伙子我告诉你，不管是珐琅彩还是粉彩，这都是值钱的东西！你花钱买就是真的值。”
老人精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张成看着他一边思考一边话就说出来了，心下忍不住感慨，这琢磨了坂田最后还是顺着坡儿就下来了，这老头子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水姐看了老人家一眼，随即笑道：“哈哈，你刚才不是说了你这东西是祖传的么？不知道是从你们家哪一代开始传来的？”
“当然是清朝皇帝的时候了！我说这位姑娘，刚才可是你开的车，这小伙子还说了只要是宝贝肯定就不会让它白白碎的，你们现在不会是想赖账吧！”
看着他们的样子，这老大也似乎有些着急了。
谭江边这时候开口，明摆着是要当和事佬的意思：“大爷，你这边也别着急啊！事情总得弄明白再说不是？我们肯定不会赖账的，但是这些东西我们也得仔细看一看！”
水姐也不傻，毕竟在市场混迹那么就，很久就调整了情绪，转而说起来。
这时候，在凹晶溪馆的门口已经有了不少围观的人，其中有一个大汉指着张成开口：“老板，这是你们有点过分了！那没伤到人家算是大家运气好，这人家的东西都碎了，怎么还不想着赔钱呢？”
站在门口的男男女女忍不住对着他们指指戳。
似乎是在说人家已经这么大年纪了骗小年轻的有什么意思？
再看看水姐那一脸狐媚子的样子指不定是什么不懂礼貌，吊鬼耍皮之类的女人，可不能让这好好的年轻人，变成现在和样子！
“这老大爷明显就是来骗人的，拿着这几块钱的东西，一定要说是一千块钱，这到底是年纪大了，脸都不要了？”水姐笑眯眯地看着那老大爷，“再说了我之前给你的五十不也是收了么，如何，觉得不够？”
一听到姚清水的话，那老头子脸色顿时铁青，赶紧捂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言语里还有一些瑟瑟发抖的意味：“你、你……你们……”
“你们太过分了！凭什么说老人家的东西是假的，你看看人家心脏都被你们气出问题来了，指不定还是你们刚才撞坏了人家。”
那个黑壮的大汉看到老人坐下来的时候，指责的话就已经说出口了，随后便恶狠狠地指着水姐骂道。
这下子三个人顿时就明白了，这老头子应该是专业碰瓷的老手了，假装犯病的这一手用得非常熟练，而且如果他们没猜错，那个大汉应该和他是一伙。
就好像说相声都需要一个捧哏那样，两个人一唱一和看起来还有点真实呢！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请警察来料理吧！”水姐微微一笑，就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不行！不能让她跑了，这女人就是不想给钱。”那大汉有什么那么一瞬间的慌神，但很快就示意周围的人把车子给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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