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余连先是去光年球场的附近找了一个僻静的小旅店,开了一间最僻静的小房间。他首先拿出从基金会里拿到的资料,又一次认真地阅读了一遍。
一个已经卸下了军职,声名狼藉,只能从事一些民间事务,再过几年就要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退役中将,身边的工作人员居然会有灵能者。这若都不是问题,那什么才是问题呢?
不过,这个“可能携带灵能宝具”是什么意思啊?这信息给得也太暧昧了吧?
……算了,万事共享基金会就算是最宇宙最有口碑和能力的情报贩子,也毕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真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把人家祖上八辈外加当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喵)裤都找出来,那第一个要灭掉他们的,就是两大帝国和虚灵圣殿了。
这些消息,足够行动了!其他的,就是见利而动吧。
余连思索了一下,拿出从秋名山八幡那里弄到的器材,开始了“俺寻思”的工作。
前世土法搓光矛炮等等的那一百多个小视屏依然在余连的脑海中记忆犹新,而他也并没有把这些技术忘掉,这的确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两个小时后,所有的器材便准备完成了,余连将它们装了一个大背包,再次穿上了不起眼的年轻人兜帽装,离开了旅馆。
他径直去了一家世纪泰姆酒店,也正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根据派里斯元帅的话,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必须要死的文森中将今天就要这里现身,连续召开两天的慈善酒会,号称是要建立一个救助伤残老兵的基金会。
实际上,这个基金会也确实是建立了起来,并且得到了不少富商的慈善家的支持。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也确实是救助了不少陷入贫困的老兵。
于是乎,在新巴黎事件中成了共同体军人之耻的懦夫文森,顿时就成了大好人文森,名声瞬间就洗白了。再后来,一些媒体开始介入,终于掀起了新巴黎事件的“真相调查”,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小二十年是干什么去了。
想到了在新巴黎事件牺牲的母亲,余连就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笑了。他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安静地隐藏在酒店后门的巷子里,向出门准备倒垃圾的,一个侍者打扮的年轻人招了招手。
年轻人愣愣地看了看余连,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走了过去。
余连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一位敏奇·文森将军,订了酒店的某个宴会厅呢?”
这位年轻侍者眼神有些迷茫,但恍惚了几秒之后,还是摇头道:“抱歉,先生,酒店是有义务保留客人的私人信息的。我不能透露给您。”
余连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么一个小侍者的精神抗性,就比山寺总督、韦利尔上尉这样达官贵人和军队精英高多了。
“谁说地球人没救了?靠谱的年轻人不是多得是吗?”余连露出了笑容。
“啊?”小侍者不明所以,但觉得对方应该是在夸自己的,也露出了笑容。
余连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发现其身高和体型倒是和自己差不多,便笑着问道:“……顺便问一下,您是什么来这里工作的?”
“啊,昨天才来……”
于是,余连伸手比了一个大拇指,向对方表现了自己的敬意,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敲晕了过去。
余连把这个小侍者拖到了后巷更深处,剥下来他的制服和身份牌,顺便往对方的衬衣里塞了一千块钱。这才穿上了对方的制服,从后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后门是忙碌的厨房,至少有十几人在忙着烹饪各种料理。余连贴着过道,大摇大摆地前进。他总是在有人的视线挪到他这里的时候,以一个自然的或侧身,或蹲下,或拐弯的动作躲开了对方的注意。
余连便这样直接通过了后厨,顺手拿起一个放着酒瓶和酒杯的托盘,然后继续前进。他穿过了后厨和准备间,推开门,前面的便是走廊。走廊的尽头,则应该是连通着集会所和餐厅之类的。
“你拿酒做什么?酒会是晚上!”一个大堂领班看到了余连,赶忙过来道:“快点,上去帮忙,二楼的罗马厅。”
“我,我的是三楼的安条克厅啊。”
“你是糊涂了啊?今天只有罗马厅有聚会!”大堂领班喝道,随即面露怪色地打量了余连一下:“等等,我不认识你!你是什么……”
“我是昨天才来的。”
“哦,昨天……是吗?”领班有些迷惑。
“对了,二楼的罗马厅,是一位叫敏奇·文森中将的订的吗?”
“不,是蓝标公司的科尔德先生,连包了两天。不过,他也确实是为文森中将在这里订了一间豪华套房……”
确认了,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余连点头弹了一个响指,放下茶盘扬长而去。等到他已经走远了,领班先生才恍然了过来,迷惑地看了看周围:“诶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余连微低着头,让灯光交错的影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快步前进着。
他低眉顺眼得显得非常谦恭,但身形很利落,动作也很麻利,完全就是标准的五星级酒店训练有素的侍者的做派,就这么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地上了二楼,找到了所谓的罗马厅,确实正在布置酒会。大厅的正门摆着一个海报板,大概写着“退役军人互助讨论会”,以及晚上八点酒会正式开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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