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大毛打来的电话。
王大毛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就因为他左腮上有个花生米大小的黑痦子,上面长满了黑毛,所以别人才叫他大毛。
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反而被人忘记了。
别看王大毛的名字不怎么雅,身板也是狗熊般的那样魁梧,但这厮却是个娘炮。
要不是王大毛这名字,是被人从小叫起来的,估计他肯定会被叫做王娘炮了。
一个人,居然有两个很形象的别号,也算是个奇葩了。
王大毛更奇葩的地方在于,他不但是个级别不输给老闵的赌徒,还是个红娘——而且牵线成功率,高达70%左右。
据说,某婚姻介绍所,都要重金挖他去了。
“有事直接说,我现在很忙。”
一个小时之前,就是和王大毛在某小饭馆内喝醉了的老闵,这会儿早就一点酒意也没有了,口齿清晰。
“呵呵,老闵啊,听你声音好像不愉快的样子哦。”
体重差三两就一百公斤的王大毛,说话的声音动听——的很啊:“拿到钱了没有?”
“没有。”
老闵闷闷地回了句:“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别哔哔了。”
回家之前,老闵和大毛这对今天的输家,约好拿钱继续返场,要把那群赢家操翻的。
不过,他是不想把刚才所经历的凶险,告诉任何人的。
老闵只想安静下来,好好规划下以后的精彩人生。
他要让女儿知道:“你虽然死了老公——勉强算老公吧。可你老爸却没死。我照样能让你像儿时那样,以我为荣,逐渐找回昔日的快乐。”
“唉,我也没有。家里那个老娘们,死活不给。我草她大舅子的。”
王大毛骂了句,话题一转:“哦,对了。我回家后虽然没拿到钱,可我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老闵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叼在嘴上走上了阳台。
“我家那臭婆娘,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前些天我委托她办的那件事,她还真做成了。”
王大毛得意的笑了几声,催促道:“老闵,你快点出来,让人家和你好好说说。”
老闵嘴角哆嗦了下,低声说:“谢谢你了。不过,我女儿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说完这句话后,不等王大毛再说什么,老闵很干脆的点断了通话。
为了帮女儿从“丧夫”的痛苦中走出来,以后再也不要用白绫绑头,搞得好像真正小寡妇那样,老闵绞尽脑汁,才在王大毛的帮助下,想到了一个绝佳好办法。
王大毛老婆有个刚从部队转业的侄子,小伙子身高一米八三,长相英俊。
无论自身条件,还是家庭背景,与闵柔都算是门当户对。
要想深陷“丧夫之痛”的闵柔,从痛苦中走出来,那么唯有新的帅哥,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把她那个死鬼心上人,慢慢地驱走。
但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的。
老闵深知他女儿是什么德性——王大毛献策,可以安排一出好戏。
看到闵柔照片后,就一口同意的娘家侄,会无条件遵从两位长辈的安排,所有找人办事的花费,都包在他身上了。
其实,王大毛所献的妙计,说穿了一文不值。
就是找人扮演坏人,找机会去欺负闵柔,娘家侄及时出现。
英雄救美。
最终掳获美人心,抱得美人归。
这个套路虽然老道掉牙,但越是老套路,才越管用不是?
王大毛就像运筹帷幄的大将,把计划具体的实施步骤,都交给他老婆去运作了。
今晚他回家要钱——被劈头盖脸大骂一顿后,老婆才告诉他,可以实施计划了。
于是,他才兴冲冲的给老闵打电话。
却没料到老闵会受到了很严重的刺激,决定从此改过自新,遵照女儿的选择,发誓努力要让她快乐了。
把王大毛和其他赌友的手机号全部拉黑后,老闵有了种从没有过的轻松。
也有失落。
赌场的生活,要远比普通人的生活,更加刺激,精彩一些的。
尤其想到今年才二十二岁的女儿,要为李死鬼守寡到老,任由这朵小黄花就此慢慢地凋零后,老闵就心疼到不行,仰天向往长叹:“唉,李南方,你这是在造孽啊。知道不?”
李南方死后所造下的孽,远远不止闵柔一个。
东洋。
东京。
某个私人训练馆内,站在门口的嘎拉,不时的向场内看一眼。
塑胶场地中,一个身穿黑色柔道服,额头,腰间,却被一条白绫紧紧缠住的女人,正嘶声尖叫着,双手高举着木制武士刀,疯了似的,接连向教练砍去。
所有的女人,都有着让人吃惊的毅力。
这与她们女性的身体构造,有着直接关系。
论起爆发力,猛力,总体的来讲,她们比男人差老远了。
但要论起持久力,在做某件力所能及的事时,一个女人能顶的上三个男人。
比方,一对男女在田地里拔草,刚开始时,肯定是男人快,嗖嗖地一会儿就是一趟,能拉下女人好远。
但当他们开始第二轮时,就会感觉到明显的力不从心。
反观女人,却会始终保持着刚开始的状态。
练刀,也是如此。
上岛樱花在决定练刀时,重金聘请的教练曾经告诉她,每天必须劈出一千五百刀,数月后才会有所小成。
结果,从正是训练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七个多月了,上岛樱花每天都会劈三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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