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三粒骰子再次全部六点翻红,是为满堂红。
荷官连续开三把满堂红,这算不上多稀奇的事,毕竟各位赌客也很清楚,她们都是“会玩”的人,只是手段相当高明,控制让人输赢的节奏刚好,始终给人能在下一把翻本,或者会失误的错觉,才始终飞蛾扑火。
但从没哪个赌客,见过连续三把都赌满堂红,而且还都赌对了的。
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那个凄声惨嚎的老男人,以区区十万为本,在短短三把内,就狂赢五千八百多万,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
更何况,最关键的第三把,荷官还没摇骰子之前,老男人就已经把七百多万,都押在了赌大的一比八赔率上。
会玩的荷官,不可能不会算术,算不到七百万乘以八倍是多少钱,她当然会暗中卖弄乾坤,打死也不肯再开出个满堂红来了。
但事实上——第三个满堂红,就这么真实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静。
维纳斯赌场,从开埠那天到现在,从没有过如此静谧的一刻。
没有谁去管昏倒在地上的荷官,也没谁理睬已经双手捂着脸,跪倒在赌桌前的老闵,此时所有围在赌桌前的人,都傻了般的,呆呆望着那三粒骰子。
有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们脑海中才浮上了这两个字。
如果没鬼的话,会玩的荷官,怎么可能会连开三把满堂红?
如果没鬼,老闵怎么可能会连押三把大的一比八!
没谁会想到,此时已经呜咽出声的老闵,会是一个赌博高手,拥有暗中乾坤大挪移的手段,因为就算再没眼力的人,也能看出这就是个靠运气来赌明天的大羊牯。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荷官和老闵是一伙的,所以在他第三次全押满堂红时,开出了满堂红,事后俩人平分那小六千万——
打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在三把内,就以十万块赢了五千多万的老闵,嘴里呜咽着,用手猛掐大腿时,就觉得有个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
下意识的抬头看来,就看到李南方冲他笑了笑,说:“老闵,你赢钱了,怎么还要哭?”
“当、当然是高兴的了。”
老闵这时候已经不在意李南方称呼他什么了,别说是喊他老闵了,就算喊他老不死的,他也有种趴在地上,狂吻女婿脚尖的冲动。
不过幸好想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李南方又是他女婿了,真要那样做,貌似也太没面子了些。
李南方很清楚老闵现在是什么心情。
其实,就算把巴菲特换成老闵,老巴也得激动到不行,毕竟这是赌博,能够在短短十分钟内,赢小六千万,也简直是太刺激了点。
李南方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意思。
只因他很清楚,这笔钱是拿不走的。
老闵等赌客,也太天真了些,真以为赌场会允许赌客拿十万块,在短短十分钟内,就赢走小六千万?
就算他们当着众多赌客的面,按照赔率把这些钱给了老闵,随后也会不择手段的再拿回来。
真以为赌场会严格按照行业规矩,认赌服输呢?
或许,他们有认赌服输的时候,毕竟顶层每天都有亿万富豪,在那儿一掷千金,赢个六千万,输个六千万,都是很正常的。
可问题是,那是亿万富豪才能玩的游戏,无论他们输赢有多大,赌场都能从中抽到不菲的手续费。
老闵呢?
拿十万块,就想赢走小六千万,这简直是开玩笑。
既然这些钱拿不走,李南方又有什么开心的?
他不喜欢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不过,就算李南方知道这些,也不会告诉老闵,只是笑着说:“等拿到钱后,再高兴也不迟的。”
“对,对,对!”
老闵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用力点着头,抬手狠狠擦了把泪水,抓住赌桌站了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里的钱,那才是钱。”
“只放在口袋里的钱,还不算是你自己的钱。唯有你花出去的钱,才是你的。”
李南方提醒了句后,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监控头,很友好的笑了下。
他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后,老闵拿十万块,十分钟内狂赢五千多万的事,赌场老板应该知道了。
这会儿,正从监控室的大屏幕前,死死盯着他们两个,并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彻查他的来历。
他本计划明查暗访,先搞清楚闵柔还在不在赌场内,再做打算的。
不过老闵这个累赘,迫使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他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见到赌场老板。
然后大家坐下来,手里端着红酒,经过友好的交谈后,能把闵柔毫发无伤的还给他。
赌场老板配合他,李南方就会和他交个朋友,不但不会要老闵刚赢得这些钱,更不再追究老闵被坑掉的那些,马上就会带着闵柔,开心的踏上归途。
李总现在是有钱人,又一门心思的要做个良民,所以实在没必要为了区区千八百万的,就和人撕破脸,大动干戈的。
他希望,赌场老板是个聪明人,能接受他释放出的宽容大度,那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以后有机会还能坐在一起,喝个快乐的小酒,叫两个漂亮的妹子。
李南方的愿望,注定要放空的。
卡拉维奇倒是个聪明人,却不想配合李南方。
两个原因。
第一,闵柔已经被连夜送出澳门,运往欧美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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