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储皇出现后,就成了会场的绝对焦点。
就连与他齐名的扶苏公子,都成了配角。
至于李牧辰这等美女,则是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反倒是猜出他为什么要点《驼铃》,又在众目睽睽下,相当不要脸讹走他五千块的李南方,成为了仅次于他的二号人物。
迄今为止段储皇的表现,让很多人都以为,他就是那种仗着父辈们洒的热血才这样狂妄的,其实他本人除了会点功夫外,就是个智商堪忧的莽夫罢了。
所谓的南储皇,北扶苏,也是大家看在他父辈的份上,才刻意抬举他的吧。
论起各方面的修养来说,他连给扶苏公子拖鞋都不配的。
如果他配,就不会在京华的地盘上,羞辱林康白了。
林康白诚然不怎么成器,终究是京华林家的大少,需要李牧辰这种外来贵女主动巴结的存在。
可段储皇在羞辱他时,却丝毫不介意他姓什么。
难道,得罪京华林家很爽吗?
尤其擅于拍马的李南方,却被他看重后,大家心理就更不平衡了,更以为他是个莽夫,看不起他了。
李南方却不这样想。
如果段储皇真是个莽夫,那么就不会在与他对视片刻,在他故意示弱想闪人时,缠住他非得和他交朋友了。
他发现了李南方眼神里,所包含着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是李南方最大的秘密。
这些秘密,可以被秦老七他们窥探到,但李南方绝不允许被别人看到,并试图了解。
没谁喜欢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引起别人注意的,所以在段储皇很给面子的说要做朋友后,李南方立即一口拒绝了。
如果被他接连拒绝的段储皇发怒,大不了李南方和他练上几手,再抬脚走人就是了。
段储皇却忍住了,迅速调整了对他的心态。
这么狂妄的一个人,却能容忍一个穿地摊货的家伙,只能说是用心不良。
再联想到他是来自南疆,距离金三角没多远,由不得李南方不多想。
不过随后,当《驼铃》的琴声,歌声响起后,看出段储皇是真情流露的李南方,又强烈怀疑自己多想了。
在段储皇声音嘶哑高唱《驼铃》时,李南方能确定他没有丝毫的做作。
那会儿的段储皇,确实想到了那些为了华夏盛世,人民安康而洒尽热血的父辈们,并崇拜他们,感谢他们,以他们为偶像,来激励他要爱自己的祖国,以炎黄子孙而自豪。
于是,李老板开始懵逼了。
他发现,他居然看不透段储皇。
段储皇的狂妄,只是他为人处事的面具而已,就像贺兰扶苏在任何人面前,基本都能保持他儒雅公子形象那样。
人有万千张面具。
有的人以懦弱,有的人以大智若愚,有的人则以奸诈——儒雅,与狂妄同样是面具的一种。
那么,段储皇的狂妄,是不是他处事的面具呢?
如果是,这个人就相当可怕。
比贺兰扶苏还要可怕,毕竟扶苏公子的儒雅,基本都是真实的。
如果不是呢,这就是个足够你把后背放心托付给他的朋友。
就在李南方心中盘算这些时,段储皇忽然问他,与花夜神是不是好朋友。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心中一惊的李南方,立即明白了。
刚才女经理说花总确实贵体有恙,不能来陪段少饮酒时,李南方眉宇间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无论花夜神是何种来历,明处,暗中又对李南方做了些什么,都不能否定俩人之间,有着肌肤之亲的现实。
身为夺走人家第一次的男人,在得知她生病后,如果还能无动于衷,那他还算个人吗?
可李南方真没想过到,段储皇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点都不次于荆红夫人。
既然被他发现了,李南方也没必要否认。
反正和花夜神是好朋友,也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事。
至于贺兰扶苏会如何的惊讶——切,能比得知李南方和他姐,睡了好多次的现实后,给他的冲击力更大吗?
“感觉。”
“心有灵犀?”
“咱们都是纯爷们,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段储皇没有再问什么,拿着酒瓶子,顺势坐在了小高台上:“来,继续喝酒。不醉不归。”
段储皇的表现,与其说是来参加晚会的,倒不如说是来砸场子的。
他就像一颗老鼠屎,把一锅好汤都给污染了。
可现场所有人,好像除了李南方,还有早就见怪不怪的贺兰扶苏之外,没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
除非,以后不去大江以南混了。
段储皇为什么每年都要来此,参加今晚的场合呢?
他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今晚畅饮一番后,明天就要和在那边发展的各位贵客,谈正事了。
看在正事的份上,大家伙就算再受不了他,也得容忍他。
幸好这人只要有看得顺眼的人陪着,就不会去找别人的难堪。
段储皇,是今晚最开心的一个。
贺兰扶苏,则是最、最不开心的一个。
酒入愁肠愁更愁,本来酒量就不怎么样的贺兰扶苏,大半瓶白酒喝下去后,就有了要喷溅的趋势,林大少慌忙带几个人,把他搀扶出了大厅。
恰好,趁此机会远离段狂人。
免得他把李南方喝倒后,再找别人喝尽兴。
看来,李南方在林大少眼里,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不、不行了。”
李南方喝掉一整瓶白酒后,小脸通红,眼神开始涣散,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身子摇晃着,抬手推开段储皇又递上的一瓶酒,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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