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李南方在很小的时候,师母就把这段话告诉了他,并让他牢牢记住,来鼓励自己,与不公平的命运作斗争,并从不断的磨难中,懂得苦中作乐,从而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在成长过程中,没有谁是一帆风顺,没遭受过沉重打击的。
不遭受磨难长大的男人,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恶心的要死,只配与女人一起争夺养分与阳光,一旦遭遇外界的狂风暴雨,就会立即蔫掉。
梅花,都懂得香自苦寒来,更何况是真男人呢?
与李南方以前所遭受的重重磨难来说,被一个鬼女人,当做臭袜子般的狠虐,这不算事,他良心上,一点都不用遭受谴责。
至于身体上的剧痛——你妹的,你还有完没完啊,怎么揍起来没完没了的?
不懂得过犹不及,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的道理啊?
李南方格格的傻笑着,不住大骂着要操翻人家,如黄豆大的冷汗滴落中,慢慢沉下左肩,手抓住了树干,猛地一晃身。
喀嚓一声轻响,被打脱臼的左臂,安上了。
这时候,鬼女人刚给他右肋下狠狠一拳。
疼痛还没有扩散开来,目光早就呆滞的李南方,忽地大吼一声,猛地转身,狠狠一拳砸了出去,对着那张无比讨厌的鬼脸!
砰!
李南方拼尽全力的一拳,狠狠打在鬼女人左脸颊上。
鬼女人大意了,真心没想到,李南方都被虐成这熊样了,居然还能反击,一拳就被他打的倒飞了出去,足足三四米后,才重重摔在地上。
“草,真以为老子手无缚鸡之力吗?草!草!!”
一拳打飞女人后,李南方身子向旁边山崖下摔去,及时用左手抱住了歪脖子树,怒声大吼着。
就像鬼魅那样,鬼女人刚摔在地上,就腾空而起,疾扑过来,一把掐住了李南方脖子,越加幽蓝的眼眸里,全是无法形容的愤怒。
“宝贝,你上当了。”
抢在鬼女人一拳打在他胃部之前,李南方抱着树的左手一翻——黑黝黝的军刺,宛如腾水蛟龙那样,疾刺向她心口。
“啊!”
鬼女人大吃一惊,慌忙缩身,左手来推挡。
她手上戴有特殊材料织就的手套,军刺诚然不会刺穿,但却能顺着她的虎口,迅疾滑向手腕,豁开了一道血口。
幸亏她反应及时,胳膊肘一拐,身形一晃后退,躲开了。
“真尼玛的可惜。”
一击必杀失败,失去依靠又来不及抱住树的李南方,恨恨骂了句,身子一歪,直直摔下黑黝黝的深崖。
老子一世英雄,算了,不吹了,这都快摔成肉饼了,还有什么脸吹呢?
老子一世英雄——没想到却落得肉饼下场,师母听到后,肯定会痛不欲生,小贱人呢?
她会不会哭?
呵呵,她怎么会哭呢?
她会笑啊,因为她心里只有她的扶苏哥哥,老子这一命呜呼后,她就再也没有羁绊了,想怎么对人发骚,就怎么发骚。
好奇怪啊,老子临死前,怎么会想到她?
嘴里,心里还都是苦涩的酸味。
卧槽,这是醋吧?
仰面平平摔下山崖的李南方,看着漫天的繁星,苦涩的笑了下,闭上了眼。
老头这老不死的说,人在临死前,最好是闭上眼,那样就看不到自己死后的丑模样了。
在仰面摔向悬崖的一瞬间,李南方就想了这么多,却没意识到,他为什么会感受到心里满是苦涩的酸味。
世间的一饮一啄,都是天定。
就在前不久,亲眼目睹岳梓童当着他的面,看到贺兰扶苏后泪流满面的那一幕后,李南方爱情的心门,缓缓关闭,不再知道爱情是何滋味。
仅仅过了几天,李南方在临死之前,那扇心门居然自己打开,早就憋坏了的骚情,立即蜂拥喷溅出来,这才忽然想到了岳梓童,想到自己死后,她会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打滚鬼混。
心里就酸酸的了,真心不甘。
但,这又有个鸟用?
人都快死了不是,还再想死后他小姨会投进谁的怀抱,绝对是吃了胡萝卜,瞎几个操心。
别了,我亲爱的小姨——李南方心中无比装逼的,深情喊出这句话时,一条黑色的丝带,入水蛟龙般疾飞而下,缠住了他的右脚脚腕。
鬼女人一震手臂,已经摔下三四米的李南方,就像一条没事跳着玩舒缓筋骨的鱼儿那样,吧嗒一声跌在了歪脖子树下的草丛中。
李南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很惊讶的说:“咦,摔死也不是很疼啊。”
“你没死。”
鬼女人脚尖一挑,草丛中的黑色军刺,被她抓在了手中,看着他淡淡地说:“我还不想让你死。”
“谢了,宝贝。”
李南方额头冷汗又冒出来了,坚强的笑着:“不让我死,是为了让我多受罪吧?”
“你再敢对我言语不敬,试一个。”
鬼女人低头,打量着手里的黑刺。
“好,那就试一个。”
李南方眨巴了下眼睛:“宝贝,你到底被几个男人啃,奶、子才这样丰满的?”
鬼女人依旧端详着军刺,却抬脚,足尖好像锤子那样,重重踢在了肋下。
李南方被她踢的翻了个滚,嘴朝下啃了一嘴的泥:“噗!宝贝,脱下你鞋子来,让大爷我看看你小脚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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