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为各自前途犯愁呢,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搭话,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谁?”
门开了,一个看上去很有贵族风范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背后跟着个灰头土面的家伙,满脸都是卑微而谦恭的笑容,很眼熟。
不过牛总周工等人,只看了这人一眼,目光都落在了年轻人身上:“你是谁,怎么来我们厂子里了?”
李南方走到会议桌前,大马金刀的一坐,淡然一笑没说话,拿出一颗香烟叼在嘴上,站在背后的老王,立即双手捧着打火机,为他点燃。
牛总等人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李南方吐了个烟圈,王德发说话了:“牛总,我是来厂子里打扫卫生的王德发啊,是凡主任把我们招来的。”
凡主任是车间生产主任,就坐在牛总右手边,稍稍一楞:“哦,原来你是老王啊,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老王,这位先生?”
李南方只负责抽烟,相互介绍的事交给老王好了,相信一个把别人敬烟都能形容为贿赂的家伙,那张上下翻飞的嘴唇,肯定能表达出他最想看到的效果。
“各位,现在由我来为大家隆重介绍,这位是李南方,李先生。”
老王无比郑重的模样:“李先生,这位是思戈尔针织的牛总,这位是生产副总周工,这位是凡主任,这位是——”
“李先生,您好。”
等老王根据李南方的意思,卖弄完他的口才后,牛总起身伸出右手:“认识您,很荣幸。不知您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李南方欠身,也没站起来,与牛总握了下手,淡淡地说:“三千万,我把思戈尔针织收购了。另外,在座的诸位,如果有留下来的意向,李某双手欢迎,依旧各司其职,薪水暂时照旧,看以后表现再涨。不知牛总,周工诸位意下如何?”
刚才在门外时,他是曾经说过三千万收购思戈尔针织的话,不过当时牛总等人有些受惊,都没听清楚。
现在听清楚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李南方最希望看到的欣喜若狂,这让他很是不满,难道老子装逼的功夫,还不到位?
严格说起来,李先生装逼的本事很到位,牛总等人也都听清楚了,可没有谁敢相信,忽然进来一不知什么来历的家伙,没有对厂子考察过,就出资三千万收购?
大家伙都相信,刚才牛总咬牙发狠,说两千五百万也行的那句话,这位不知道在外面偷听多久的装逼犯,也肯定听到了,那么他怎么还会主动给出三千万呢?
看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三千万就是三五块钱似的,脑子里不是瓢拖鞋了,就是哪家神经病医院的围墙歪了。
正常人,有谁会因为神经说出来的话,就欣喜若狂呢?
牛总皱了下眉头,看了眼老王,满脸不悦的说:“那个谁,老王是吧?麻烦你带这位先生离开,请不要打搅我们开会。”
卧了个槽,怪不得你们不欢呼雀跃呢,搞了半天把老子当神经病来看了。行,那你等着,老子给你上干货!
李南方这才明白,牛总等人为何不欢呼雀跃,把他当菩萨供起来了。
老王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双眼一瞪,正准备说话,李南方抬手,又低头,噗的一声,把烟卷吐在地上,拿出手机在上面划拉了几下,扔在了桌子上:“自己看。”
“看什么呀?”
牛总此时真心没兴趣跟一神经病纠缠什么,不过还是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刷地涨红,拿着手机的手,剧烈哆嗦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李南方的银行卡余额——这余额,也太特么的多了点,前面一个四,后面一长串的零。
为了花钱方便,苏雅琪儿在给李南方拨款时,没有用美元,而是用本国货币,那一长串的零,给人造成的视觉冲击,相当不一般。
“牛总,麻烦你仔细数数后面的零,免得以为我买不起你这破厂子。”
总算从别人脸上,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表情了,李南方心情又好了起来,尤其当好奇的老王也凑过去,眼珠子一下瞪大,双手攥拳放在嘴上的呆逼样,更让李先生觉得他是个人才。
“李,李,李先生,您,您确定要收购我们的厂子,三千万?”
无法形容的激动之下,牛总话都说不利索了。
“如果你同意,今晚就签合同,转款。”
“你、您不实地考察一下厂房车间?”
“我这人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把生命浪费在那些无聊的走马观花形式上。”
李南方又叼上一颗烟,瞅了老王好几眼,都没过来给点烟,只好自己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火机。
牛总却抢先拿起火机,双手捧着凑了过来。
在那一长串零的驱使下,原本被哀伤笼罩着的会议室内,立马充满了勃勃生机,在牛总的大声吩咐下,凡主任亲自充当服务生,给李先生,老王泡茶。
你只负责精彩,老天自有安排。
这是一本书的名字,李南方曾经拜读过,觉得这句话用在当前,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因为牛总接下来说,思戈尔针织厂,竟然与春海集团有着莫大的关系,可以说是林春海一手创建的。
这位牛总,表面上喊老林一个表姐夫,其实他那个表姐,是老林的一个情妇,为老林生了个儿子。
为了照顾私生子,老林瞒着家里,在青山注册投资了思戈尔针织厂,算是为那娘儿俩置办一些家产,由老牛全权负责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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