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骂人时,却被人听到,这绝对是最尴尬的事之一。
不过——
无论是沈轻舞,还是大杨逍,在刚骂完空空贼秃,外面就传来老和尚高悬道号的声音后,都没丝毫的尴尬。
有啥可尴尬的?
能让丐帮帮主和轩辕王一起骂的人,那是他莫大的荣幸,和天大的福份!
“嘿,还真是说着王八,就来了鳖。”
沈轻舞嘿的一声笑,坐在了椅子上。
背后骂人也还罢了,她还嫌不过瘾,干脆当着面的骂。
理由很简单,杨逍喜欢她骂空空贼秃。
沈帮主都敢当面骂老贼秃了,就更别指望她会亲自去开门迎客,只会坐下来,翘起不着丝袜的雪足,轻晃着淡淡的说:“自行进来就好,还要姑奶奶去给你开门么?”
她刚说完,眼角余光就看到杨逍秀眉皱了下,盯着她的雪足。
沈轻舞立即意识到了啥,慌忙讪笑了下,迅速放下右足,穿上了拖鞋。
她的“相公”,不希望她的雪足,给男人随便看。
尽管空空贼秃的年龄,足够给她们俩当老爷爷了,也不行。
杨逍不愧是个妖孽,一旦接受沈轻舞这个“老婆”,即刻进入了“老公”的角色,自家好东西,绝不许别的臭男人随便看。
门开了。
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空空大师,左手竖在胸口,微微低头,满脸的愁眉苦、不,是慈眉善目的样子,缓步走了进来。
他背后还跟着个年轻人,年龄二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两腮有淡淡的胡须,高鼻深眼,双目如电——进门后,就看向了病床上的杨逍。
杨逍也在看他。
俩人四目相对的瞬间!
正为讨好相公而撇着嘴,要骂空空贼秃的沈轻舞,立即感受到一股子森冷至极的妖邪戾气,蓦然就在病房内鼓荡了起来。
沈轻舞立即娇躯剧颤了下,下意识刚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又突觉有冬天下的暖阳气息,迅速中和房间里的妖邪戾气。
接着,她耳边传来空空大师的低声念佛:“阿弥陀佛,杨施主,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否?”
空空大师是个秃驴——但他极少念佛号,整天把道号无量天尊挂在嘴边。
但如果空空大师念佛时,就代表他遭遇常人难以想象的凶险,正以百年的苦修道行,来抵抗。
就在沈轻舞刚想到这儿时,及时错步挡在年轻人面前的空空大师,雪白的寿眉挑了下,弯腰:“杨施主,这孩子久仰您的威名。他家大人,也再三恳请老衲带他过来,希望能得到您的不吝指点。您——”
在年轻人心目中无比高大上的空空大师,现在和杨逍说话时,竟然这样的奴颜婢膝,他没注意到。
只因,他在看了杨逍一眼后,就被蓦然狂啸着袭来的邪恶戾气,给吓坏了。
邪戾无形,也无声。
却能伤神。
幸亏空空大师及时挡在年轻人面前,被迫动用百年修行,帮他挡灾。
要不然,他今晚就会大病一场。
听空空大师这样说后,年轻人才猛地想到了什么,慌忙弯腰,鞠躬,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晚、晚辈后进上官柔然,拜见轩辕王。”
杨逍没说话,就像没听到那样,却微微垂首,右手从毛毯下拿出来,搁在了床柜上。
皓腕如雪,比玉晶莹。
其实杨逍现年才刚二十四岁,比上官柔然大不了多少。
但在他弯腰自称晚辈时,杨逍却晒然笑纳。
就好像,她真是七老八十的前辈,实在没必要太在意后进晚辈的态度。
他叫上官柔然?
沃草,他爹娘还真是有学问,竟然给他起这样一个名字。
要不是亲眼所见,沈轻舞都不敢相信,这个身材魁梧,以后会有满脸胡子的型男,会叫这个极具女性化的名字。
她想娇笑着调戏下这小帅哥,可相公貌似不开心的样子,沈轻舞也只好用力抿住了嘴角。
“柔然,你先回吧。”
空空大师转身,对上官柔然双手合十,语气温和的样子,就是个慈祥的老爷爷,并没因他不听老人言,差点被妖邪戾气所伤就责怪他。
来之前,空空大师也确实告诉过他,说怀孕的女人最坚强,也最可怕,尤其她的胎儿刚受到威胁时,千万不要流露出丝毫的冒犯意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这孩子早就久仰轩辕王的威名,看到她本人后,完全是出于本能,用审视,好奇的目光去看她。
除了李人渣外,还没哪个男人敢用这种眼神看杨逍。
她立即烦了。
尤其在她的孩子刚受到威胁不久。
要不是担心孩子会受伤,仅凭上官柔然这个无礼的动作,杨逍也会鬼魅般扑过来,一把——
其实她也知道,能被空空贼秃带来的后进,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人。
再大的来头,杨逍又可曾看在过眼里?
更曾因谁的身份超然,就改变她妖孽的思维方式?
也幸亏空空大师替上官柔然抵挡时,散出的气息无比柔和,让杨逍都感觉特舒服,才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他。
上官柔然虽说没有被邪戾所伤,但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刚才的凶险,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在空空大师婉言让他滚蛋时,哪儿还敢有丁点的意见,只会弯腰施礼,再次道歉后,转身。
他刚转身,伸手去开门,背后却传来杨逍的声音:“以后就专练双拳吧。你狗熊般的体型,又是从小苦练扎马步那种没用的花架子,导致下盘过于稳重,却有失灵活。但笨也有笨的好处,能增加你双拳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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