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假借找杨逍的机会,偷偷离开青山后,要想去汉城藏龙山很快。
毕竟乘坐高铁几个小时就能抵达滨海,站在这个港口上用望远镜,就能看到南韩。
可她却迟迟不敢过去。
因为她怕擅自行动会引起王上的不满。
别看她和杨逍都已经是李南方的老婆了,可长久养成的某种习惯,让她始终对王上有忌惮,哪怕岳梓童看出什么来后,故意借着胡闹的机会,安排她们两个一起——
而杨逍,也貌似从不反对。
可夜神却能深深感受到,杨逍深藏内心的不悦。
所以每次俩人和李南方在一起时,都只是静静的躺在男人身边,单纯的睡觉,甚至连衣服都不脱。
幸好李南方还算懂的体谅她们两个,从来也不强迫她们做什么,最多为应付外面那些听墙根的娘们,配合她们假模假样的叫唤几声罢了。
李南方并不知道,他越是体谅两个人,总是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夜神对杨逍的敬畏,就永远也无法破除。
就像现在,夜神明明想去南韩,却在滨海港口这边驻足,犹豫不决。
她怕杨逍知道她追来后,会误以为争宠,对她有看法。
别看大家相处的这两年内,夜神很幸福,杨逍的邪性,也好像被岳梓童磨练的差不多了。
但夜神却总觉得,杨逍并没有改变。
如果再被王上误以为她这是要争宠,说不定真会暗中把她给做了,让她悄无声息的蒸发了。
真那样,夜神死都不瞑目的。
因此她在这边犹豫不决时,表面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其实全身的神经,始终没有松懈过。
尤其赶海的早市开始后,夜神总觉得人群中,有双怨恨的目光,始终在注视着她。
最近的一次,就在她背后十数米外。
夜神猛地回头看去。
那双目光迅速消失了,有黑影一闪。
“不是王上。”
夜神在猛回头的瞬间,因惶恐而几乎要绷断的神经,松了下来。
随即哑然失笑:“我真是多想了。如果真是王上,大可以直接走过来,一把拧断我的脖子。又何必,躲在暗中,用这种怨毒的眼神看我呢?”
只要不是杨逍,就凭夜神一身邪气凛然的功夫,还真没怕过谁。
她只是有些奇怪,谁会用那种怨毒的眼神看她。
夜神自问她已经很低调了,无论是前些年在会所当老总,还是嫁给南方后,她都不显山不露水的,自付没有得罪过谁,怎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怨恨?
心念刚动,夜神迅速追了上去。
那个黑影在夜神回头的瞬间,就意识到被她发现了,转身好像泥鳅那样钻进了人群中,想甩开她。
可无论那个黑影躲闪的速度有多快,都无法甩开夜神的目光。
如蛆俯骨。
很快,那个黑影就钻出了人群,向西狂奔。
夜神紧随其后。
从黑影狂奔中的动作中,夜神能断定这是个女人。
女人的个头高挑,短发,背着一个小背篓,光着一双脚,和赶海的当地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试图把夜神甩开的女人,功夫很好,奔跑速度非常快。
按说,熟悉地形的女人,在跑上路边树林中后,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甩掉夜神应该不是问题。
她却没那样做,始终和夜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只是她逃走的方向,距离道路越来越远,树林越来越密,地形也复杂起来。
很明显,她这是试图把夜神引到人间罕至的地方去。
夜神皱了下眉头,追赶的脚步稍稍放缓。
这会儿,她感觉那个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是谁。
都说女人在生孩子后,记性就会越来越差劲,难道真是这样?
还是夜神现在满腔的心思,都放在思念被送到八百的儿子,和前往汉城的丈夫身上,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睬别人的事了?
要不就是这两年多的幸福生活,消磨掉了夜神动手的本领。
看到她放缓脚步后,那个女人也慢了下来。
接着,就有森冷的笑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传来,带着的浓浓怨毒,让夜神娇躯情不自禁轻颤了下。
她实在搞不懂,她曾经狠狠得罪过谁。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一身好功夫。
“我必须得看看她是谁。要不然,早晚都是个祸端。”
夜神拿定主意后,深吸一口气,纵身扑了上去。
黑影接连闪动了几下,消失在了丛林中。
“你是谁?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夜神骤然停在黑影消失的地方,缓缓的轻声问道。
没人回答她。
只有此起彼伏的蛐蛐叫声,还有蚊子的嗡嗡声。
黑暗中追敌时逢林莫入,是最基本的常识。
尤其夜神当前还是穿着一身白衣,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她可不是王上那种牛哄哄的人物,在追敌时别说是穿白衣了,就算头顶两百五十瓦的大灯泡,别人要想暗算——那个人,貌似还没生出来。
竖起耳朵,夜神静静等了片刻,转身要退出去时,忽地拧身,抬手。
咻——
一声尖利的厉啸声,随着夜神抬手的动作,嘎然而止。
夜神右手食中二指,及时夹住了自黑暗中攸地激射而来,电闪般割向她咽喉的暗器。
是个贝壳。
咻!
夜神刚分辨出是什么东西,咻咻的厉啸声,接连呼啸而来,全部激射向她的要害处。
就像一道白色鬼魅,更像风吹杨柳条那样,夜神从容躲开了不断飞来的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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