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被王阳等人教训过后,会跑进来向她小姨诉苦才对。
可他,怎么能走了呢?
这不科学啊。
就在岳梓童发愣时,王阳又低声说:“当时我正在和小罗对练,正在激烈中,忽然发现有个人走来。大小姐,您也知道的,我们在训练时,特讲究一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咳。”
王阳虽然比齐月心思要活泛很多,可还不是李南方这种撒谎撒惯了的主,哪怕睁着眼说上三天三夜的谎话,脸都不带红的。
王阳不行啊,才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索性直接说重点:“我们误伤了他后,他就走了。”
“你们,你们误伤了他?”
岳梓童就是聪明,马上就捕捉到了这个词中,所包含的意思了。
误伤的意思呢,就是不小心打伤了某人,并不是双方在对掐中,导致他受伤。
这怎么可能呢?
岳梓童一点都不相信,王阳能“误伤”得了李南方。
更不相信依着李南方那臭脾气,在被“误伤”后,却没来找她要公道,就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不科学。
真的不科学啊。
就在岳梓童满脸的不信,心里想着李南方究竟在搞什么时,贺兰小新说话了:“王阳,你过来一趟。”
发现事情不对劲后,新姐马上就意识到不能在人前说这件事了。
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让王阳把李南方当时的反应,仔细说一遍为好。
后院西边,就是当初岳梓童用来盛放李南方骨灰的屋子。
骨灰盒不见了,但屋子里依旧保持着它在时,那种特有的阴森。
仿佛有个看不见的死鬼,融化在空气中,正看着进来的三个女人,阴恻恻的笑着。
对这种气氛,贺兰小新相当的不舒服,伸手推开了窗户。
马上,明亮的阳光就撒了进来,驱走了大部分的阴气。
参加酒会的其他人,此时都看出有意外发生了。
不过大家没谁会表现的对此事很有兴趣,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依旧各玩各的。
可站在窗前阳光里的岳梓童,却能从岳清科的嘴角,看出一些嘲笑的味道。
她不在意。
因为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小外甥这个不折不扣的贱人,居然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贺兰小新也有些傻眼。
制订有请李南方来岳家作客的计划中,她可是出了大力气,并反复推敲过,确定了李南方唯有按照她们预想的那样做,无论是讨要公道,还是大发雷霆,她们都会有相应的招式来应付。
这就好比出选择题。
岳梓童俩人给了李南方两个答案,a和b。
也为这两个答案,准备了充分的后续。
可谁能想到李南方既没有选a,也没有选b,他选了c。
给了一个岳梓童俩人都没想到的答案。
弄巧成拙。
听王阳说完后,岳梓童俩人对望了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失败感。
根本不用去问,李南方现在很生气。
却也很得意。
仅仅是付出被人打歪了鼻子的小代价,就能解决很多没必要的麻烦,他能不得意吗?
几乎是同时,岳梓童与贺兰小新叹了口气:“唉,怎么办?”
俩人又同时愣了下,齐声说道:“去总院!”
一个鼻子歪了,衬衣上满是鲜血的人,打车说去别的地方,司机师父肯定会感到很奇怪。
不但有可能会被拒载,还有可能会拨打报警电话,说这儿有个满脸血的家伙,不会是刚做完案子准备外逃的嫌疑人吧?
可如果这个人说是去总院,那就很正常了。
总院是干嘛的地方啊?
专治各种被伤害,无论是鼻子被人打歪了的,还是关门时凑巧夹着鸟的。
当然了,被情所伤的人不在此列。
不过司机却不觉得,鼻子歪了还在哼着小曲的李南方,像是被情所伤的人。
多给了司机师傅一百块钱,以表彰他并没有嫌弃某人满脸是血就拒载的善良后,李南方刚走进门诊部大楼,就低头伸手,把鼻梁骨给扶正了。
挨揍,也是一种学问。
懂挨揍的,哪怕被人拳打脚踢五分钟,事后也会爬起来,拍拍屁股没事人似的走了。
至于不会挨揍的,那就是不懂得在伤害来临时,该怎么做才能避免受到惨重的伤害。
李南方就是个懂挨揍的,所以在扶正鼻子,又张大嘴巴做了几个咬合动作后,除了觉得还隐隐有些酸痛外,全身惬意的想要唱歌。
还是不唱了。
做正事要紧。
李南方要做的正事很简单,他要回青山了。
在回青山之前,必须得来这儿和花夜神,蒋默然告别。
哦,还有吕明亮。
彻底脱离生命危险的花夜神,现在已经被转移出了重症监护室,去了特护病房。
吕明亮也是如此。
要不是被林康白打伤,估计吕明亮这辈子都没机会住进总院特护病房内。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应该是吧。
蒋默然原谅了他。
不然,也不会把他和花夜神,都安排在了同一层的特护病房内了。
这样,能方便蒋默然照顾他们两个。
吕明亮的病房距离电梯近一些。
李南方刚走出电梯,恰好看到蒋默然托着一个盘子,正要进门。
“啊,你怎么了?”
看到李南方下巴上,胸前都是血后,蒋默然被吓了一跳。
“没事的,就是走路时想心事来着,结果不小心撞在了电线杆子上。”
李南方当然不会把实情告诉她,尽管他也明白,蒋默然不会相信他说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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