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公鸡的叫声,自很远的地方传来时,东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昏睡了差不多得有二十个小时的展星神,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一盏昏黄的灯泡,上面蒙了一层灰尘,就这样被一根电线,孤零零的吊在屋梁上。
到底有多久,展星神没有见过屋梁了?
可能是自烈焰谷出来后,就好像不再看到这东西了。
因为距离市区只有区区二十来公里,西凉村的经济肯定要比大多数农村好一些。
不过村民们已经习惯了只装饰客厅,卧室等重要房间,至于向西屋这种摆放杂物的房间,实在没必要花钱鼓捣那个,只要晚上进来时有个灯泡来照明就好了。
被王上捉回来后,李牧辰就一直住在这间杂物室内,在无法形容的痛苦中,苦苦地煎熬着。
幸好随后不久,展星神也被王上抓回来了——这样就有了个作伴的。
人们无论是遭遇不幸,还是遇到喜事后,都希望能有人在身边。
当然了,走着走着忽然看到满地都是红彤彤的钞票时,自然是得盼着除了他之外,谁来谁就摔断腿了。
所以今晚李牧辰睡得很安详。
展星神静静看着那张明媚的脸,足足三分钟后,才渐渐地想到了什么。
美人迟暮。
脸上忽然传来刀割后的剧痛,透过流血眼睛的鲜血,无论看什么都是红彤彤的。
仿佛,还有一声嘎然而止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
美人迟暮,是李牧辰所中的毒药,脸会变得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可现在——李牧辰的脸,还是展星神所熟悉的那张脸。
青春,明媚,有活力。
肯定是做什么美梦了,所以她嘴角才浮上一抹恬静的笑容。
“牧辰的脸,怎么会恢复原样了呢?”
展星神心中腾起这个疑问时,也想到了回荡在耳边的惨叫,是谁发出来的了。
是她。
她发出惨叫声,是因为王上忽然抬手,用刀片割在了她的脸上!
至于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展星神已经不记得了。
幸好她现在还活着,总能搞清楚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她翻身坐起。
坐起时她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身躯内充满了活力,这证明她有随时可以跑路的能力。
不过她没打算跑路。
因为事实证明,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王上抓回来的。
除非,先找个男人破了原装处子之身。
唯有这样,由守红花制成的可恶守宫砂,才会失去被守红蛇追踪的信息。
处子不处子的,对于展星神这种人来说,其实并不是多重要。
一层膜罢了。
它能让人变丑了,还是能让人变漂亮了?
在翻身坐起的瞬间,展星神就下定了决心,找个男人先破了处子之身。
随便找一个就好——最好是李人渣那样的。
因为李人渣虽然混蛋了些,但总比展星神以往接触的那些男人,要好许多。
至于那些崇拜她的粉丝——无非是一群脑残狗罢了。
拿着父母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去送给永远都得不到的偶像的人,不是脑残狗,还能是什么。
“星神,你醒——”
就在展星神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李南方时,李牧辰被她坐起来时身下草席发出的悉索声惊醒了。
她刚说出这四个字,展星神的右手食指,就压在了她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展星神刚醒来时,就已经透过窗户玻璃,看出现在应该是清晨四点多。
早上四点多,可是人身体最困倦的时候。
选择在这时候逃走啊,杀人之类的,是最好了。
再给展星神三个胆子,她也不敢摸到北屋正厅去刺杀王上。
但可以蹑手蹑脚的逃走啊。
甚至,她已经做好了简单的逃亡计划。
无论向哪个方向跑,都要去人多的地方,再也不像上次那样专门走深山密林了。
吃了那么大的苦楚,不还是没逃过王上的魔爪。
去人多的地方,先找个还算顺眼的陌生男人,一言不合就——逆推了他。
破了可恶的处子之身,让王上的守红蛇无迹可寻后,再改头换面戴上大墨镜,世界这么大,去哪儿还不行?
就凭姐妹俩这身超绝功夫,做一对雌雌大盗,也是很轻松,潇洒惬意的嘛。
李牧辰明白了展星神的意思,不再说话,跟着坐了起来。
展星神其实很想问问李牧辰,王上怎么会大发慈悲,把她所中的美人迟暮之毒给化解了。
不过很明显,当前不是说话的时候,逃亡机会稍纵即逝,等姐妹俩彻底安全后,完全可以簇拥在一起,知心话儿想说多久,就说多久的。
走。
我们悄悄地走。
展星神脚尖慢慢落地后,对李牧辰摆了下右手,快步走向门口。
这家房东的西厢房,是那种老式的木板门,一开门就会发出吱呀声。
声音不是很大,但在黎明前的黑暗时分,却很刺耳。
依着王上敏锐的听觉,听到这声音简直是太简单了。
所以,展星神不能开门。
西厢房上有窗户。
窗户是开着的,初夏季节了嘛。
看到窗户是开着的后,展星神心中一喜,快步走过去,抬手稍稍试了下窗户。
很结实,在翻越出去时,也不会弄响什么动静。
这简直是最合适的逃亡之路啊,真不知道王上哪儿来的这么大信心,在解了李牧辰的美人迟暮之毒后,却以为俩人不会逃走。
心中冷笑一声,展星神动作如狸猫般的翻上窗台,回头看向了李牧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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