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香凝从没有这样伤心过,无论怎么咬牙,都无法止住泪水不住地淌。
李南方对她所做的那一切,如果是在她的闺房内,她只会感到浪漫,效仿两晋大土豪狎妓时才会玩的皮兜儿啊,想想就让人家心肝儿颤,忍不住想晕。
可李南方这样做的场合却不是在闺房内,而是在陆家的客厅内,当着她的娘家哥哥段储皇。
同样的动作,放在不同的地方,性质就完全变了。
在闺房是浪漫,是激情。
在客厅是羞辱,是打击。
她为人的尊严,就像被人撕下来扔在地上,再用脚狠狠地碾轧。
即便是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听从娘家的安排,在极力邀请李南方去她在青山的家,又默许段襄在卧室内安装窃听器,敞着窗子方便人用望远镜观察时,她的尊严就已经不在了。
那时候,她也哭了。
可那时候她哭,和现在哭却不一样。
那时候她也感觉受到了羞辱,但却没想到去死,只想顽强的活下来,重新获得家族的认可。
现在——她想到了去死。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段香凝不知道。
反正她在哭了很久很久后,就从床上慢慢地爬起来,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精致的妆容早就哭花了,眼圈红肿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尽管样子很狼狈,可还是掩不住她天生的丽质,只要稍稍梳妆打扮下,就能变成一个死了老公的王妃。
叭嗒一声,被她放在桌子上的眉笔发出一声响时,房门也被人推开了。
镜子里,穿着白衬衣的陆航走了进来。
段香凝没有回头看他。
早在长城上时,她就已经和这个男人明说了,他们之间再也不是夫妻,甚至不是熟悉的陌生人,只是为了交易才保持夫妻关系的生意人。
陆家为她保留陆家少奶奶的身份,段家为陆航提供成为实权正处的官职。
交易中的一条,就是俩人在人前,哪怕是在陆家人面前,要始终保持恩爱的夫妻样子。
但在俩人独处时,无论是在何种环境下,他们都不屑看对方一眼。
陆航以为她下贱,背叛了他。
她却为陆航能为得到实权正处,就能同意她成为李南方的小三而恶心他。
夫妻感情哪怕再不好,可在走到这一步时,俩人的关系比仇人,还要更像仇人。
所以陆航走进来,看到段香凝的第一眼里,就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还有强烈的蛊惑:“你怎么不去死呢?”
段香凝在遭到李南方的羞辱时,陆航并不在场。
但他却在别的房间里,看到过她是怎么捂着嘴,踉跄的跑出了客厅。
依着陆航高达一百一的智商,根本不需太费力,就能猜出她为什么会这样。
也只能是遭受到了来自李南方的打击,段储皇就算再怎么不屑她,可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来让堂妹下不来台。
陆航进来,只是因为这是他和段香凝的房间。
以后大家仍然像夫妻那样同居一室,是俩人自长城上回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的。
只是俩人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
幸灾乐祸的看了眼正对着镜子抿嘴唇的女人,陆航抬手摘下了脖子上的领带,脱下衬衣,随手扔在了沙发靠背上。
陆航还是很懂得保养的,不像很多同龄大少那样,老早就有了啤酒肚,而是个运动健将,在脱背心时,能看到他有几块明显的腹肌。
段香凝不用回头,就能从镜子里看到陆航脱的只剩下条四角裤后,就很舒服的躺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块毛巾搭在脸上,不大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尊敬的客人还在客厅对饮,不时传出段储皇爽朗的笑声。
陆家人很清楚,人家俩人只是借陆家的地方用用而已,压根不需要他们来伺候。
届时俩人谈完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既然是这样,陆航还不早点回房脱脱睡,还干等个什么劲呢?
反正陆家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大理段氏第三代家主,与李南方今晚都来到陆家做客的消息,早就被他们巧妙的传播了出去,相信陆家在贵族圈内的地位,自今晚起就会有大幅度的提高。
只是把一个从来都没爱过自己,还又背叛自己的女人推出去,就能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这笔生意怎么算,怎么划算啊。
要不是段储皇把和李南方会面的地点放在陆家,陆航这会儿肯定会痛饮三百杯,不醉不睡。
至于正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美则美了,性感也很超级,但那和陆航有什么关系?
只要有地位,有金钱,还怕没有相貌身材俱佳的好女人?
要多少,就会有多少的。
比方,那个昨天晚上主动向陆少示好的新晋女明星,听说还是个原装处子。
至于是不是真正的原装处子——随着现代医学的告诉发展,做个小手术就能修补好那层膜,压根不是什么难事。
听说有个别的女明星,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做一次这样的手术呢。
那个崭露头角的小明星,应该也做过此类的手术。
但这有什么呢?
男人需要那层膜吗?
需要吗?
不需要的吗?
需要吗?
陆航能肯定,他只需要一个能绝对忠心于他的女人。
每天回家后,能像天下所有的贤齐那样,为他换上拖鞋,泡上热腾腾的香茗,让他大老爷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围着小围裙的女人,光着秀足穿着拖鞋,迈着小碎步在餐厅里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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