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大婚之薄情寡义 1/2

整个岳家,包括去世的老爷子,都没有获得岳梓童发自内心的尊重。

之所以牵扯到已经仙逝的岳老,那是因为他把家主之位传给岳梓童,居心大大地不良。

当时岳梓童因他仙逝而悲痛万分,纯粹是因为他是她的亲爷爷,她是他的亲孙女,无论他对她做过什么,都无法改变血浓于水的事实。

如果岳老能活到现在,要把家主之位传给已经迅速成熟起来的岳梓童,结果肯定是她冷笑几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当家族利益压过血脉亲情时,祖孙关系就不再重要了。

连仙逝的岳老,都无法获得岳梓童的真正尊重,就更别提岳临城之流了。

明明把她恨得要死,却偏偏在见到她时,得满脸谦恭的笑,不但岳临城觉得好像吞了苍蝇般的那样难受,岳梓童也是觉得别扭。

所以她从来都是知道自己姓岳,但却从没有真心在意过家里姓岳的所有人。

可有一个姓岳的人,却是每当岳梓童想起后,就会马上刻意屏蔽她的。

只因岳梓童愧对她,愧对她对自己发自肺腑的好。

想都不敢想人家,就休说是当面见到她了。

这个人,正是含辛茹苦把李南方抚养长大,又全心撮合他和岳梓童走到一起的师母。

师母,名为岳小桥。

这是个相当典雅的名字,就像她的人。

任何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看到师母的人时,都会想到江南水乡那座小桥下的水面上,微微波动着一轮明月。

徐徐的夜风掠过时,吹皱了夜色,却显得更静谧,恬静。

早在十数天前的阴婚时,岳梓童就曾经想过让大姐来参加婚礼。

不过想了又想,还是算了。

没脸。

无论她有多么的深爱小外甥,今天的大婚新郎,也是小外甥的女人,但为了家族利益榨干李南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的行为,确实存在的。

既然与李南方举办阴婚,岳梓童都没请大姐过来了,更何况是今天呢?

可今天——大姐却偏偏出现了。

瞬间,在任何人面前都能维系她家主尊严的岳梓童,心儿立马乱了,手足无措,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见到家长后,又是愧疚又是害怕,还想扑到大人怀里嚎啕大哭。

师母挣开老头的手,缓步走到了岳梓童面前。

岳梓童本能的就要后退时,师母抬起手,放在了她那张尽管憔悴,却依旧吹弹可破的脸上,柔柔地笑着轻声说:“梓童,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大姐,我、我——”

岳梓童艰难的吞了口水,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能弥补错误,那么世界上将没有卑鄙存在。

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时,她还能说什么?

可不说,好像又不行。

说什么呢?

就在她茫然失措时,胳膊被人轻轻拧了下。

是贺兰小新在提醒她,随便说几句就好了,总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会有损你家主的威严。

“大姐,您、您怎么来了?”

总算,岳梓童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师母的回答很自然:“我是夜神的主婚人。”

岳梓童蓦然愣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您是、是花夜神的主婚人?”

幸好她的视觉功能还在正常运转,下意识的看向大姐胸前,在看到那个刺着“主婚人”三个字的红绸布后,再次愣了下,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最尊敬,只想用所有来弥补愧疚的人,居然是她今天的大对头,花夜神的主婚人。

在她为家族利益连李南方骨灰也不放过后,大姐没有阻止她,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就仿佛,大姐很理解她的苦衷,根本没有责怪她。

可大姐——今天却成了花夜神的主婚人。

这比阻止她做什么,责怪她不该这样做,更让她无法接受。

你最最尊敬的人,却帮你的敌人来对付你,你会是一种什么滋味?

自诩学富五车的岳梓童,实在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描述她当前心中彻骨的痛。

她多想,扑在大姐怀中,嚎啕大哭着说,她当初是被迫的,她并没有背叛李南方,并没有让大姐失望,今天和她结婚的新郎,只是小外甥的女人。

她坚信,只要她这样说了,大姐对她的态度就会立即改变。

当前拽不啦唧的龙腾四大高手,就会立即集体懵逼后,像乌龟王八蛋那样缩起脖子。

更重要的是,能彻底打垮敢和她对怼的花夜神。

被贺兰小新挽着的左臂上,再次疼了下。

那是贺兰小新在提醒她,是时候说出真相,让现场所有人都蓦然醒悟——她,岳梓童,从来都不是个薄情寡义之辈。

她和李南方的爱情,天地可鉴。

甚至,贺兰小新在提醒岳梓童后,都开始抬手要摘下脸上的蝴蝶面具了。

岳梓童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么用力,再也无法让贺兰小新动一下。

唯有张嘴刚要问什么,却又化成一声幽幽地叹息。

她能从岳梓童抓住她手腕的力度上,清晰感受到她当前内心的痛苦,狂傲,嚣张以及“既然全天下都以为我岳梓童是个薄情寡义之辈,那我就做个这样的人,那又如何”的疯狂。

贺兰小新终究要露出庐山真面的。

正如世人终究要知道,岳梓童从没有背叛过李南方。

但她却不想在这时候曝出真相!

只因她最最尊敬的大姐,也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让她真实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痛苦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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