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白马侯府,此间偏僻的厢房中响起清脆的声音,很清脆,很悦耳。
“这样就可以了么?”曹沐低着头。
“沐姐?你岂不闻四两拨千斤?”诸葛均的声音再度传出。
诸葛均长呼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诸葛均连忙关切似的问道,一把站起。
却听得身后“哐珰”一响,诸葛均本握着的一个木制的梯子再度断裂…
原来,精通百工的诸葛均用厢房中的材质制成了一个简易的木梯,虽然屋子被封住了,可屋檐没有,而屋檐上也是有窗子的,可以跳到房檐上。
只不过…
受制于材料有限,木梯的连接处很短,又因为太过用力,两节木梯链接时夹住了曹沐的手指,流出了些许鲜血。
诸葛均关切的去帮曹沐包扎。
曹沐却是目光含羞…
踟蹰了半天才说了句。
“谢谢你!”
感动、愧疚,种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确定手指无恙后,诸葛均再度连接好木梯,“谢我干嘛,快出去吧…沐姐,你也无需去找师傅,他…他本意就没打算派你去匈奴,至于具体派谁…这是秘密…我不便告知。”
这…
听到这儿,曹沐牙齿咬住嘴唇。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明明可以骗我的…”
“呵呵…”诸葛均笑了。“我只是想让你能拥有选择的权利…”
言及此处,诸葛均顿了一下,继续道:“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有事可以问我!”
说话间,曹沐从屋檐的窗子跳出,诸葛均把梯子递了出去,“快,趁着师傅没发现,快走吧!”
曹沐心中酸热…眼中含泪。
“孔明,我对不起你!”
诸葛均虽然含泪,但还是笑嘻嘻的,“是我该谢谢你,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快乐的事儿。你快走吧…被师傅抓到了,咱们没办法交代了!”
曹沐留恋的看了诸葛均一眼,快速的摆好梯子,爬下梯子,在锻造坊多年,她的力气不小…做这些很熟练。
只不过,树梢擦过她的头发时,她脑海中下意识想起的是方才借着醉意,诸葛均说的话!
——“你揍我,我便接着!”
——“我每天看到你便足以果腹!”
——“你怀了师傅的孩子,那好,我随着孩子姓!”
——“我鼻子先天有问题,你脚再臭,我也闻不到!
噗…
曹沐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这家伙…醉了什么都敢说,清醒了却什么也不敢做!真怂!”
她轻吟一声,纵身顺着梯子走下,还差几阶时,一跃而下,宛若一只蝴蝶翩翩飘落,衣袂当风,树上落花随着她的飞落飘零。
一片花雨中,曹沐再度回望这厢房…
“踏踏…”
往前踏出了两步,只两步,曹沐的牙齿再度咬住嘴唇。
“陆子宇!”
她吟出陆羽的名字,继而是良久的沉默。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
曹沐仿佛明白了什么。
“陆子宇,我突然…能…能理解你的苦心了!”
言及此处…
曹沐当即转身,她的心一横,再度爬上了木梯,再度进入了厢房,纵身一跃…
诸葛均本还在神伤,却猛然听到房梁上有声音,抬头一看,曹沐已经跳了下来,诸葛均赶忙去接,却被曹沐压倒在地。
很疼…
可诸葛均俊朗的笑容在晨曦中闪着光辉,曹沐也觉得这一刻,她沉入了一片花海。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窒息了一般。
“你师傅的计划得逞了!”
曹沐银牙咬着红唇…
她骤然将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诸葛均再度推倒!
“与你师傅不一样,至少,你…你永远不会骗我的,是么?”
“我…”
不等诸葛均回答,迎接他的是炙热的朝阳与黎明前最绚烂的夜色!
…
…
荆州,襄阳城外,新婚洞房。
这里是一处新房,新房布置的喜气盎然,原本手执纨扇、身穿华服的黄月英一双瞳孔骤然瞪大。
长长的红裙拖在地上,前厅隐隐传来音乐之声,灯光摇曳…
“真·诸葛亮”却是将头颅下意识的压低,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其中的气氛格外的冷峻…
“你…你说我嫁给的人不是诸葛均,而是…而是诸葛亮,诸葛孔明?”
“那个…那个…”
黄月英的语气有些踟蹰,有些哽咽,宛若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她的瞳孔还在睁大,瞳孔中的神采愈发的不可思议。
“没错。”诸葛亮点了点头。“包围许都城,运筹帷幄一把火将刘玄德的三万兵马焚烧殆尽的是我三弟诸葛均,而我是他的兄长诸葛孔明!”
诸葛亮已经将曾经的事儿娓娓讲述给新婚夫人黄月英…
包括,昔日曹仁去琅琊搜捕他诸葛亮,诸葛亮料定中原将乱…提议家族所有人的南下或者是北上,却不想被诸葛均一记闷棍,从那时候起,他变成了“孔明”,而真正的孔明变成了“诸葛均”!
而为了避免曹军对诸葛家的进一步追捕,他们名字的更换就这么不断的持续了下去。
多么不可思议的一桩秘闻哪!
“咳…咳咳…”
黄月英骤然咳出声来,似乎,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过得许久,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毕竟…名字虽然有假,可人却是真的,这些年与她一起相伴的人是真的。
“你们兄弟?到底…还有…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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