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大寨,中军大帐。
曹操、曹仁、夏侯渊、李典,还有一干副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盛满黑土的木盆,眼眸中满是诧异?
这木盆是陆羽送来的不假,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文烈?陆羽公子当真提及,这一个小小的木盆就能关乎兖州局势,能招降三十万黄巾贼?”
曹仁忍不住又重复着问了曹休一遍。
毕竟珠玉在前,如今…曹仁与一众将军对陆羽这个人还是颇为信服的。
只是,这种问题,在曹休听来,已经是第八遍了…
“几位叔父面前,休不敢说假话,陆羽公子的原话就是这么讲的。”
运送“盆栽”的这几天里,曹休也是苦思良久,终究搞不明白,这一盆花花草草到底能干嘛?怎么就关乎时局?
现在好了,看样子不光他一个人懵逼,几位叔父也很懵逼,这反倒是让他心里还多少有些平衡。
“这其中种的是何物?”李典观察了许久,好奇的问道。
“是…大豆!”曹休如实回答。“陆羽公子还吩咐,每天要早晚浇水两次…休不敢怠慢,一路上小心照顾!”
大豆?
这下,所有人更懵逼了?
曹操眼眸微微的眯起,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他自然知晓,大豆是平民百姓平时的餐食,也是马匹的精饲料,在军中异常重要!
曾在太学时,恩师桥玄也提到过,豆类植物埋入土壤作为辅助肥料,是可以增加农作物产量的。
可…这些似乎都与眼前的“大豆盆栽”联系不到一起呀!
总不至于陆羽是想…用大豆收买蛾贼吧?真要这么简单,他曹操派出的三波使者就不会铩羽而归了!
一时间,纵是曹操也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交给你这‘大豆盆栽’时,陆羽在干嘛?”曹操当即抛出一句…
“他…”曹休略微思索一下,“他命下人在卫府后院也在种植大豆…”
“对了,还有一点…陆羽公子有一言,他说曹公绝顶聪明,看到这‘木盆’、‘大豆’、‘土壤’时自然会知悉他的用意。”
嘶…知悉?知悉个锤子呀?
曹操轻敲了下脑门,别人看没看懂他不知道,可他自己却是彻底搞不懂了,完全云里雾里呀!
“罢了…权且将这盆栽摆在大帐吧…”曹操摆摆手,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文烈,那陆羽既让你照顾这‘盆栽’,你且每日照常浇水即可…千万不可大意!”
这…
曹休当即半跪,像是有话要讲。“叔父…”
正常而言,军帐之所,曹休应该称呼曹操为将军或者曹公,可…他选用“叔父”这样亲昵的称呼,别有深意。
很明显,他不想再照顾什么花花草草、大豆植物的,他想征战沙场…建立功勋!
这点,曹操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文烈,叔父知道你立功心切,但…陆公子既提出这‘盆栽’关乎兖州时局,关乎三十万蛾贼的归属,就委屈你先照顾它几日,等过得几日,叔父再派你征战沙场!”
呼…
微微的呼出口气,曹休无奈拱手。“喏,末将必定不辱使命!”
一言蔽,曹休款款退下…
曹操与曹仁、夏侯渊、李典则是不约而同的又瞟过那种植大豆的“盆栽”一眼。
不明所以,只能抬起头,将这事儿放在一边,继续商议军中大事。
“来,咱们继续说说,这三十万黄巾贼…当如何处置?”
“大哥…我提议…”曹仁当即开口,但…不出所料,只要那个前置的大难题还存在,曹营上下就会极为苦恼。
三十万蛾贼,他们深受太平道熏陶,坚信“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他们忠于“黄天”的固有观念不好动摇啊!
剿灭的话,损失惨重,两败俱伤。
收编,又苦于无策…
一时间,曹操与诸位族弟、将军均陷入了两难之境。
没想到,曾经打输了犯难,这打赢了,大好局势下,依旧犯难。
…
陈留郡,馆驿。
区别于前线战场的烟尘滚滚,这里倒是显得格外静谧。
馆驿的二楼飘来阵阵熏香,现在,整个馆驿的人都知道,多半是荀彧戴着他的香囊出门了。
“叔父,这么早…”
荀攸早就在一楼大堂处进食,一边吃着轻淡却又份量很足的早饭,一边捧着一本兵书,眼眸则瞥向正在下楼的叔父荀彧。
依着平日的作息,荀彧会在一个时辰后起身,今儿个倒是早了一些。
“咱们跟卫老、蔡琰姑娘说好的,今日登门拜访…自然要起的早一些。”
荀彧随便吃了点餐食,就打算出发。
毕竟是与“隐麟”交流,荀彧颇为期待,也颇为郑重,就连香囊内也添上了更多的香料…
一对叔侄款款而行。
“叔父可听说了一件怪事?”一路上,荀攸抛出最近驿馆守卫经常议论的一件事儿。
“什么怪事?”荀彧反问…
“有关陆羽的。”荀攸朗声道。“近来驿馆守卫经常提起,说是陆羽公子托曹休将军将一个木盆送往前线,还说这木盆关乎兖州局势,关乎三十万蛾贼的归附。”
“木盆?”荀彧脚步一顿。
“没错,听说这木盆内种植着大豆,我托人去卫府打探,才知晓在土壤中埋着的不止大豆,大豆上还有一块碑石,上面有蔡琰姑娘亲笔撰写的几个大字。”
唔…
荀彧眼珠子转动。
大豆、碑石、大字?
这是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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