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工坊。
木牛流马制造出来了,这可是大事儿,陆羽原本正与昭姬姐一道吃饭。
听到这消息,放下碗筷,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工坊。
而此刻的工坊早已围满了人…
无数教员,无数太学生均围在这边,目睹着这全新制成的“木牛”、“流马”!
诸葛均、曹昂也没闲着,他们模拟出了各种情形,比如上陡坡、下陡坡,再比如涉水、泥潭!
甚至还刻意的准备了一些冰,去试验这木牛流马在冰上的行动。
当然,在他们看来…
总长陆羽简直是个天才,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均已经写在了那本《作木牛流马法》的书籍里。
而许多不起眼的设计,使得“木牛、流马”无论在什么地形、什么情形下都异常的稳固。
要知道…
木牛和流马的底部是轮子,圆弧面…故而不怕地滑。
而轮子处更是加入了制动装置,只要掰动牛舌、马舌
…轮子便像是紧紧的抓住了地面,无法移动,类似于…二十一世纪汽车里的手刹装置。
为了测试,黄叙特地找到了一处陡坡,将木牛、流马悬停于陡坡上,足足半个时辰,岿然不动。
而再度掰动牛舌,轮子就能够继续转动。
一干太学生、教员连呼惊诧,没有一个知道,这木牛流马推动起来为何如此这般的轻松。
这就是所谓的“曲柄连杆理论”!
通过齿轮带动飞轮。
飞轮运行起来后,用飞轮的惯性,给木牛以助力,这样,推起来无比轻松。
起初…
大家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到处都有哗哗然的议论声,可…随着一项又一项的测试,所有人沉默了。
特别是其它的五十五名太学生,他们似乎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就是…成功了,学习木匠之术,尚不足一个月的曹昂、“诸葛亮”、黄叙、典满、许仪…
他们…这五个老实孩子成功了。
要知道,这年头…
别说是木牛流马这么复杂的工艺,就是造台车,都需要十年以上工龄的匠人才能在熟练师傅的带领下尝试着完成。
而造车需要二、三十道工序,可造这木牛流马需要的工序何止三、四十道!
最难的就是各种制动、各种齿轮…
而这些最复杂的难题,均是被诸葛均攻克的,他好像天生就对这木匠有着极其敏感的嗅觉,就像是与生俱来。
当然…
除了这些复杂的制动、齿轮…每一处细节也都并不轻松。
必须严格的按照《作木牛流马法》中规定的长度、宽度、精度、平整度、牢固度、圆滑度,每一处都不能马虎。
而这…都是在诸葛均、黄叙、曹昂、许仪、典满一次次的失败中、尝试中完成的。
这就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哪!
陆羽赶到时…
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在远处。
别人是在看,而他是在细细的观察,观察木牛流马的每一次测验。
越是看到最后,陆羽越是欣慰,欣慰异常。
按照陆羽的预估,怎么着…这木牛流马,能三、四个月完成就算不错了,谁能想到,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成功的造出来了。
果然…
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呀,他们或许比现代人聪明许多、也坚韧许多。
陆羽这边还在感慨。
没曾想…
“陆司农,你这次…又立大功了!”
一道声音在陆羽的身后传来。
咦…
陆羽一怔,这声音不是?
他急忙转身,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尚书台的荀彧、荀攸还能有谁?
啥情况…
荀令君与公达军师来太学,也不打声招呼么?
“见过两位荀先生。”
陆羽当即行礼…
荀彧、荀攸回了一礼,荀彧当先开口道:“我就说吧,凡是有困难就找陆司农,总能寻觅到解决的方案,陆司农是咱们朝廷的福将啊。”
“是啊…”荀攸连连点头。“想不到,让咱们尚书台、让朝廷、让曹司空一筹莫展的事儿,到陆司农这边,却是如此轻松的就解决了,荀某委实佩服,佩服!”
啊…啊…
荀彧与荀攸的话,搞得陆羽有点懵?
啥情况?
陆羽寻思着他干了点啥?似乎这段,除了在太学瞎晃荡…他没干啥呀?
咱能不能别有啥功劳就往我头上扣,我压力很大的,好吗?
“两位荀先生?这是肿么了?”陆羽反问道…
“陆司农还不知道?”荀彧一怔。
我知道个锤子呀…陆羽挠挠头,一头雾水。
噢…
荀彧这才回过神儿来,不过…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前线的急报是今早才八百里加急传来的。
寿春城断粮的局势,陆司农多半并不知晓。
不过…
依着荀彧的想法,陆司农能掐会算的,若然算到了也并不奇怪,可…看他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倒像是一无所知。
“是这样…”荀攸率先解释道。“寿春城大捷…袁术五路兵马反叛,主力大将军张勋已经被我军俘获,如今的曹司空已经率十五万大军将寿春城团团围住。”
这…不是挺好的?
陆羽心里嘀咕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荀攸的话还在继续。“只是,出现点儿小意外…”
“什么意外?”陆羽急问…
“粮食的运送。”荀攸如实道:“如今寿春地界正直雨季,粮道被淤泥、浅水、滑坡阻塞,粮食几乎完全无法送至前线。”
嘶…
陆羽想到了什么,果然,不出他所料,寿春附近连续的降雨对曹军是一次灾难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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